秦诗比约定的时间提前十分钟到达贺氏,李辉亲自下楼迎接
看见秦诗美艳的长相,有小道消息说她是贺霆宇的学妹,加上太子爷这回又破例答应电视台采访。
大厅的接待小姑娘己经脑补了一部言情小说。
“贺总,好久不见。”秦诗笑容明艳动人,十分熟稔的和贺霆宇打招呼。
“好久不见。”贺霆宇礼貌性的客套。
早在E国时,秦诗就注意到了贺霆宇。
每次来酒吧的那群人里,贺霆宇出众的长相和高冷的气质总是让人印象深刻。两年不见,穿上西装的贺霆宇,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谢谢您答应接受采访。”
“受人所托而己。”
整个谈话对接过程中,贺霆宇一如既往的话少,对秦诗提出的专业问题,虽是有问必答但也是点到为止。
矜贵疏离,再贴切不过。
首到桌子上的手机,震动着显示来了新消息。
秦诗才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浅浅的笑意。
“我今天上午没什么安排,你要是不介意,我去你公司找你汇合吧?“
“不介意。“
“好,那我现在就出发了。“
“行。“
发完信息,贺霆宇暂停了会儿,在助理耳旁叮嘱了几句后又重新开始。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肯定和刚才的信息有关。
有了上次碰到曹文坚的经历,今天出门前林苏绵特地戴了帽子和口罩。
刚进贺氏的一楼大厅,林苏绵就看见李辉,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上次没打招呼离开,也不知道贺霆宇有没有怪他。
“李助理。”
“林小姐?”李辉没认出来包裹严实的林苏绵。
“是我。”林苏绵笑着说道:“没认出来吧。“
“额……有点儿。“李辉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回道,”贺总让我来接您。“
“我?”林苏绵本来打算就在一楼大厅等贺霆宇下来,没想到他特意让助理来接自己。
“是的,贺总现在在谈事情,您先跟着我一起上去。”
“好,那麻烦了。”
接待小姑娘的八卦劲儿更强烈了。
台本对接没多大问题,要修改的部分秦诗都做好了标注,打算回去后修稿。
“今天谢谢,预祝下周专访进行顺利。”秦诗起身和贺霆宇告别。
“林小姐,这边。”
林苏眠跟在李辉身后出了电梯,正巧碰上迎面走来的贺霆宇和秦诗。
“来了。”贺霆宇望着林苏绵,语气温柔地说道。
“嗯。”林苏眠看了眼贺霆宇身边的秦诗,应该在谈事情。
“再等我一会儿。”
“好。”林苏绵点头答应。
眼前的女生戴着口罩,秦诗看不到她的长相。但秦诗能明显的感觉到,贺霆宇对这个女生不一样。
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生。
“在想什么?”
贺霆宇回来的时候看见正在发呆的林苏绵 。
“贺总。”听到声音,林苏眠回过神摘下口罩,“没什么,只是刚好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也是李助理带我去了你的办公室。”
“我要说那不是第一次见面呢?”
“嗯?”林苏眠语塞,“可是上次见面你不是说没见过吗?”
回旋镖旋到自己身上,贺霆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是因为那时她有婚约…
“只是一个假设罢了。”
“哦。”
“还有…”
林苏眠抬头看着贺霆宇,精致的脸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略带着疑惑,又纯又欲,“还有什么?”
目光交汇的刹那,贺霆宇内心一阵慌乱,随即挪开了视线说:“称呼改一下。”
今天是去见他的外婆,再叫贺总,立马原地穿帮。
“那…”林苏眠眨了眨眼睛,“霆宇?”。
嘴角微不可察的扬起,“嗯,可以。”
*
快到外婆住的老宅时,林苏绵摘下帽子,用手捋了捋头发。
“怎么,紧张?“
“没有,见长辈前整理一下。”林苏绵将一缕发丝被捋至耳后,开玩笑地说:“要紧张,应该也是你紧张吧!”
“我?”贺霆宇不明所以。
“要是你外婆不喜欢我,那岂不是更要催你了!”
“不会。”
“为什么?”从郑华琴到付莹,林苏眠可不觉得自己有长辈缘。
“只要我喜欢的,外婆不会不喜欢。”贺霆宇回答的很笃定。
这句话说不出哪里不对,感觉很微妙。
手指触碰的瞬间,仿佛有道电流从身体里穿过,林苏眠有点害羞又有点尴尬。
“这么凉。”现在是五月,贺霆宇惊讶于林苏绵掌心的温度。
“我体质偏寒,就算是夏天,也经常手脚冰凉。”
"体寒该喝参茶。"贺霆宇从车里取出围巾披在她的肩上,苏格兰格纹里还残留着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轮椅碾过鹅卵石小径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雨燕。
“您不是整天吵着要见人嘛!我给您带来了。”贺霆宇对外婆介绍道:“林苏眠。”
“苏绵啊,长得真好看。”外婆攥着林苏绵的手不肯松开,老人腕间的银镯贴着少女冰凉的肌肤,像道温柔的镣铐。
被夸的不好意思。
“外婆,您好。抱歉,现在才过来看您。”林苏眠松开贺霆宇的手,蹲在老人面前。
“好孩子,来了就好。”
一个下午,林苏眠都陪着贺霆宇的外婆,尽职扮演好角色。来之前听贺霆宇说外婆平时喜欢下棋,正好投其所好。
紫檀棋盘上跃动的日光突然偏移了角度,林苏绵捏着红炮的手悬在空中。
“外婆,我走了炮哎。”
“额……那刚才那步不算,我重新走棋。行吗?”都说上了岁数的人,其实和小孩差不多。林苏绵觉得外婆在象棋上这“赖皮”的劲儿,真像个小朋友。
“当然可以。”
"第八次悔棋了。"贺霆宇屈指叩响黄花梨棋桌,鎏金袖扣与棋子的玉石质地相撞,发出清越的鸣响。
他忽然想起十岁那年,外婆也是这样偷换棋子,害他输掉珍藏的军舰模型。
林苏绵的发丝垂落在领口,耳坠随笑意轻晃。
“我哪有?“外婆主打一个不承认,“你不要随口就污蔑我,苏绵,你管管他?”
突然被Q,林苏绵显然还来不及反应。
林苏绵轻轻扯了扯贺霆宇的衣角,“额……外婆开心就行了。”
贺霆宇真的没再说什么。
“还是苏绵的话管用。”外婆满意地一笑,布满老年斑的指尖正悄悄将黑士挪回原位,这个动作让窗外的蓝花楹影在棋盘上颤动不己。
怎么办?林苏绵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过分入戏……
“苏眠啊,我们加个微信吧。”临走时,外婆还不忘想着以后,“外婆要是想你了,方便联系。”
林苏眠看了看贺霆宇,对方示意让她自己做主。
“好啊。”
“您是想多个人陪您下棋吧?”贺霆宇一语戳破。
“怎么可能?“外婆故意抱怨着说道:”你这孩子,我想和外孙媳妇儿增进一下感情,不行吗?“
“当然可以。“贺霆宇回答的也淡定自若,好像尴尬的只有林苏绵。
*
车里
“外婆要是找你的话,你随便应付几句就可以了。抱歉。” 贺霆宇的语气带着歉意。
“没关系啊。”爸爸是孤儿,妈妈那边外公外婆也很早就不在了。
“你外婆一定疼你。”没有体会过隔代亲的林苏眠有感而发。
“是啊,她很疼我。”谈起外婆,贺霆宇一向冷峻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柔和,“我是在她身边长大的。”
夕阳将迈巴赫染成琥珀色胶囊,林苏绵望着后视镜里渐远的老宅,忽然发现蔷薇花墙藏着座玻璃花房——那些永不凋谢的永生花,恰似贺霆宇在长辈面前刻意维持的完美假象。
“你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
贺霆宇向后仰去,头枕着座椅靠背,是他放松的姿态。 “是嘛?每个人都不可能只有一面。”
就像在她面前的他,也和平时不一样。
车载香薰溢出雪松气息时,贺霆宇正凝视掌心被棋子硌出的红痕。这个自幼被训练成精密仪器的人,此刻却为身侧的茉莉发香乱了心跳频率。
当林苏绵的睫毛在暮色中镀上金边,他忽然理解外婆为何总说"感情是最难解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