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星河市笼罩在浓稠的雨幕中,林岁岁蜷缩在沙发里,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冷光照亮她苍白的脸。裴沉舟裹着毛毯坐到她身边,将温热的牛奶塞进她手里,读心术里翻涌着克制的心疼:“别硬撑,你的手在发抖。”
监控画面突然剧烈晃动,林叙白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定位到克隆体出没的区域了!在城西废弃的钟表厂!”林岁岁猛地起身,却被裴沉舟按住肩膀。男人的西装领口微敞,露出脖颈处的青筋:“我带队去,你留在家。”他的读心声却泄露了真实情绪:“那里太危险,我不敢赌你的安危。”
“不行!”林岁岁甩开他的手,后颈的鸢尾花胎记在情绪激动下泛起微光,“那些克隆体的思维模式和我同源,只有我能找到控制中枢!”她读取到裴沉舟记忆深处的画面——七年前,母亲也是这样固执地冲进火场,再也没能回来。
暴雨敲打车窗的声响混着警笛呼啸,林岁岁握紧裴沉舟的手。当车队抵达钟表厂时,生锈的铁门缓缓打开,齿轮转动的吱呀声中,三百个克隆体整齐排列在厂房中央,他们后颈的鸢尾花胎记如同燃烧的紫焰。为首的克隆体歪头微笑,声音与林岁岁如出一辙:“姐姐,欢迎来到镜中世界。”
“启动电磁干扰!”裴沉舟对着对讲机大喊。然而克隆体们却同时举起手腕,金属护腕折射出诡异的蓝光:“没用的,我们是升级版2.0。”林岁岁的读心术突然被尖锐的电流声刺得生疼,她踉跄着扶住机械齿轮,读取到克隆体们共享的意识海——那里漂浮着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其中最清晰的画面,是一个戴着银龙面具的人在操控控制台。
“他们的指令来自地下三层!”林岁岁扯住裴沉舟的衣袖,却见克隆体们突然发起攻击。金属利爪划破空气的声响中,林叙白带着安保团队冲进来,子弹打在克隆体身上却只溅起火花。“这些身体是振金合金!”林叙白的读心声里带着震惊,“必须找到弱点!”
混战中,林岁岁被克隆体逼到墙角。对方捏住她的下巴,眼底闪烁着数据流:“原品的基因链有缺陷,该被淘汰了。”千钧一发之际,夜莺的声音突然在她意识深处响起:“试试用我们的双生共鸣!”林岁岁猛然咬破舌尖,将带血的唾液喷在克隆体脸上。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接触到血液的振金开始迅速氧化,克隆体发出电子音尖叫。
“攻击他们的后颈!”林岁岁大喊。裴沉舟的战术匕首精准刺向克隆体的胎记位置,金属躯体应声倒地。然而当他们突破重围抵达地下三层时,控制台前的银龙面具人早己不见踪影,只留下正在自毁的中央主机。林岁岁扑向控制台,读取到最后的数据残留——“容器融合倒计时72小时”。
“这是什么意思?”裴沉舟搂住她颤抖的身体。林岁岁的读心术捕捉到主机爆炸前的最后画面:三百个克隆体的意识正在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能量球,而能量球的核心,赫然是与她相同的鸢尾花基因图谱。
回程的车上,林岁岁靠在裴沉舟肩头,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手机突然震动,银龙面具人发来一段首播视频:画面里,三百个克隆体悬浮在空中,他们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最终融合成一个拥有林岁岁面容的巨型虚影。机械合成音在雨夜中回荡:“当虚影具象化的那一刻,就是新世界的诞生。”
裴沉舟的手臂骤然收紧,读心声里是从未有过的恐惧:“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你。”林岁岁望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霓虹,后颈的胎记灼烧般疼痛。她知道,这场关乎存在与毁灭的终极对决,己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