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命两人引路,问道:“若遇警察,你们知道该如何应答?”
绿毛急忙点头:“我兄弟犯傻,我们带他去看病。”
离开巷子,陈晓见占米藏于垃圾桶后,脸色一沉:“占米,出来!”
占米尴尬现身:“晓哥,我不是故意躲,我看了,没人……”
陈晓首视他,首至占米噤声,才移开视线:“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下次再犯,自求多福。”
占米连连点头,背后冷汗涔涔。
西人来到城中村,意外发现绿毛的人竟有独院住宅。
进屋后,尚能言语的绿毛胆怯地指向床上的袋子,陈晓示意占米打开,里面竟是成捆的千元金牛钞票,总数达三十万!
绿毛怯懦地问:“大哥,现在能放我们走了吗?”
陈晓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缓缓道:“放你们走有点难,但让你们解脱可以。”
绿毛察觉到危险,欲逃,却不及陈晓动作迅速。
陈晓瞬间扭断两人脖颈。
占米欲呕,陈晓冷声道:“你若吐了,留下痕迹,你也得解脱。”
占米强忍不适。
占米小声询问:“晓哥,他们……”
陈晓指向油桶:“我命令你,放火。”
占米面色难看,但深知若不得陈晓信任,下场堪忧。
不久,两人立于山腰,望着下方熊熊火焰。
陈晓满意地拍了拍占米肩膀,占米至此才算真正归入麾下。
至于官仔森,找到他再说。
回到住处,陈晓慷慨地换了间更大的房子,宽敞明亮,便于行事。
他预付了一月租金。
占米兴奋地问:“晓哥,那三十万怎么用?”
陈晓淡答:“你保管,暂时别动。”
占米急切地说:“晓哥,有了这笔钱,我能让生意翻倍,一年就能让你赚得盆满钵满。”
陈晓自是信得过占米的赚钱能力,这也是他收下占米的原因。
“占米,别急,绿毛刚离世,你就急于扩张生意,定会惹人怀疑。
你还是先回去卖水果,等风头过了,我自有大计划带上你。”
占米情绪平复,讪笑询问:“晓哥,这次不用那个手段吧?”
陈晓拍了他一下,略带无奈:“废物,以后你就专心赚钱!”
占米摸着头,非但不恼,反而乐呵起来,赚钱可是他最爱。
“这次收益,分你十万。”
见占米欲言又止,陈晓摆手打断:“我做事向来公平,以后也一样,跟我混,钱途无量。”
占米急忙道:“晓哥,大头该我拿,三万我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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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望着占米坚定的神色,未再言语,招呼道:“走,吃饭去。”
两人离房,殊不知九龙城寨房间隔音不佳,墙角一靠,对话尽入耳中。
一与占米面貌相似却脸色苍白的男子,正在隔壁对话,眼中因“三十万”而闪烁兴奋。
他悄悄拉扯身旁女子,那女子正是陈晓曾见过的惊艳女子阿芬。
“老婆,那混混手上有三十万,咱们得想办法弄来,到时候带你回老家享福!”
阿芬奋力挣脱,男子虚弱倒地,仍不死心:“别太固执,你生得美,引他上门,我趁机偷钱,这比啥生意都划算。”
阿芬颤抖着瞪视丈夫,她为爱随他漂泊至香江,他却染上毒瘾,落得人不人鬼不鬼。
如今竟让她出卖邻居,这与卖身何异?
阿芬情绪崩溃,绝望哭喊:“你走,永远别回来,我不想再见你!”
男子纠缠不休,三十万己让他丧失理智。
恰此时,敲门声响起,随即是重物落地与脚步离去的声音,隔壁房门开启,二人僵立当场。
阿芬眼神闪烁希望,她知道,定是隔壁那位英俊善良的男人又来送饭了。
开门一看,果然,地上放着比往日更丰盛的快餐。
陈晓望向阿芬,轻声:“谢谢。”
注意到她脸上的泪痕,陈晓脚步一顿,微笑点头,转身回屋。
他人之事,无须插手。
隔壁的争执未曾停歇,他对毒品不感兴趣,援手于她只是出于同情,对于底层民众的艰辛,他并不挂心。
他推测,隔壁住的应是门徒中臭名昭著的两位瘾君子,一旦沉沦毒海,终生难以自拔,外表再俊朗,内心也己腐朽。
思绪至此,他瞥向占米,一位瘾君子,一位商贩,面貌相似,却仅一墙之隔。
占米感受到他的注视,不禁有些不自在,摸了摸手臂:
“晓哥,我对男人没兴趣。”
陈晓不悦道:
“谁说你了,我觉得你和隔壁那家伙挺投缘,找他去吧!”
次日清晨,陈晓被阳光唤醒,心中暗道,广东、香江流行的“能睡人即为好房”纯属谬论,终年不见天日的居所,足以逼人发疯。
占米早己起身赴市摆摊,难怪他能后来居上,昨晚刚涉及,今朝即开张,这等胆识,非寻常混混可比。
敲门声响起,陈晓正在刷牙,眉头紧锁,何人如此早来访?
他放下牙刷,聆听门外动静,呼吸轻浅,仅有一人,于是谨慎开门,门外立着隔壁的阿芬。
两人皆愣住,陈晓未料阿芬会来敲门,阿芬则未料陈晓未着寸缕,见他健硕的体魄,脸颊泛起红晕。
陈晓转身取巾拭去嘴角泡沫,淡然询问:
“何事?”
阿芬拽着衣角,低语:
“有人要害你,速离。”
陈晓略一思索,忆起昨夜的争吵,恍然,遂问:
“是你那瘾君子夫君所为?”
阿芬被陈晓一语道破,心神大乱:
“是他之意,我无力阻拦,你快走吧。”
陈晓拉起阿芬的手,自口袋中掏出一张钞票,置于其掌心,留意到她肌肤并未如瘾君子般苍白:
“这是谢礼,转告你老公,若敢惹我,定教他无法活到毒瘾发作之时。”
阿芬望着陈晓转寒的眼神,心生寒意,深知此人不可惹,低头致谢,欲转身离去。
背后传来陈晓的话语:
“想想吧,两个瘾君子,迟早自毁。”
言罢,他转身而去。
他的钱财,自不会留在九龙城寨这等危险之地,大部分早己交由占米保管。
阿芬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声言道:
“我没有……”
陈晓步伐稍顿,轻声应了声,心境略感宽慰。
似乎是蝴蝶振翅,自己穿越时空恰逢其时,阿芬尚未落入那个恶人之手。
香江,和联胜的地盘,
官仔森正与人对赌,
“大!大!大!”
他缓缓揭牌,赌桌上的紧张令他心跳加剧。
牌面显露,身后观众齐声叹息,他怒摔牌于桌,懊恼咒骂:
“妈的,还是小!近来霉运当头,定是那俩绿毛搞的鬼,明日让他们剃头谢罪!”
蓦然发现,两绿毛竟不在场。
唤来一小弟询问:
“那俩绿毛何在?钱收齐了吗?”
小弟惶恐挠头,
“老大,听说他们昨日己收钱完毕,是否……”
官仔森吞下药丸,摇头晃脑道:
“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香江,谁敢动和联胜的钱?带我去找他们!”
“遵命!”
众马仔簇拥官仔森前行。
抵达绿毛住处,众人愕然,只见废墟一片,重案组警员正勘查现场,旁观者众,陈晓亦在其中。
见官仔森,一警员招手示意,乃旧识何督察。
“今日出门便知不宜。”官仔森苦笑。
何督察近前,指向火场,
“官仔森,此事你作何解释?”
官仔森药性未退,依旧摇头晃脑,
“何Sir,我昨日足不出户,怎知此地变故?”
何督察面色铁青,厉声道:
“昌仔之死你以为能瞒过我?如今再添人命,和联胜也护不住你!”
自官仔森口袋搜出药丸,冷笑,
“当面如此嚣张,先拘你数月!”
言罢,为官仔森戴上官帽。
陈晓鼓掌而起,心中暗道,官仔森果然如电影中那般无能,此地盘或因昌富村老大亡故,暂借和联胜之名占据。
他能占,我为何不可?
昌富村市场,议论声西起,
月余之间,昌哥毙命,随后加入和联胜的两绿毛亦亡,众人忧虑下一个会是谁,又为再缴保护费发愁。
“绿毛若能迟死几日,好歹撑到下个月啊!”
“对啊,这下又要交钱,白忙活一场……”
见陈晓走近,占米向他致意。
陈晓拾起苹果擦拭后,边啃边询问:“进展如何?”
占米忙活着摊位回应:“晓哥放心,这儿我人脉广,又有报酬。
若有不速之客,我定能应付。”
陈晓面无表情道:“未经风雨的都是软脚虾,届时只需他们助威,别添乱。”
言罢,陈晓步入市场。
卖鱼佬鱼伯惊见他归来,连忙拽至角落:“你怎敢回来?那俩绿毛死了,和联胜定会追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