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华佗现代行之我是外卖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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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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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神医华佗现代行之我是外卖员
作者:
杨树上的知了
本章字数:
10024
更新时间:
2025-06-30

省卫健委大楼,十二层。

电梯平稳地运行,轻微的嗡鸣和失重感包裹着狭小的空间。光滑如镜的金属内壁模糊地映出两个身影:一个挺拔沉稳,穿着合体的行政夹克,姿态恭敬;另一个则稍显僵硬,旧夹克的肩线微微塌陷,手里紧攥着一个磨损的深绿色帆布包,与这光洁明亮的环境格格不入,如同古卷上拓印下来的人物,不慎跌入了现代的玻璃幕墙丛林。

“叮——”

清脆的提示音响起,电梯门向两侧无声滑开。

一股更浓郁的、混合着纸张油墨、复印机粉尘、中央空调冷气以及某种无形压力的空气扑面而来。走廊宽阔,铺着吸音的深灰色地毯,两侧是紧闭的、贴着部门名称磨砂玻璃门的办公室。门上小小的名牌字体方正而严肃,无声地宣告着此地的秩序与层级。光线从走廊尽头巨大的落地窗透进来,却被厚重的窗帘过滤得有些清冷。空气异常安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键盘敲击声和文件翻动的窸窣声,如同某种精密仪器的低语。

张秘书侧身引路,声音压得不高,却足够清晰:“华顾问,这边请。人事处在1207室。”

华佗沉默地点点头,提着帆布包跟在后面。皮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几乎听不到脚步声,这种消音的效果反而加剧了环境的压抑感。他目光扫过两侧紧闭的门,每一扇门后似乎都隐藏着一个自成体系的小世界,运转着他不熟悉的规则。帆布包粗糙的带子勒着他的掌心,带来一丝真实的触感,像一根连接着他混乱过去的纤绳。

1207室的门开着一条缝。张秘书上前,屈指在磨砂玻璃门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

“请进。”一个略显尖细、拖着官腔的男声从里面传来。

张秘书推开门,带着华佗走了进去。

人事处的办公室不大不小,靠墙立着几个高大的铁皮文件柜,柜门紧闭,锁孔闪着金属的冷光,仿佛封存着无数人的命运轨迹。几张办公桌排列整齐,上面堆满了文件夹、表格和电脑,显得有些凌乱却又奇异地维持着一种表面秩序。只有靠窗的一张桌子相对“清爽”些,后面坐着一个人。

那人看起来西十多岁,身材干瘦,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藏蓝色夹克,里面是同样洗旧的白色衬衫,领口扣得严严实实。他头发稀疏,梳得一丝不苟,紧贴着头皮,露出宽阔而油亮的额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不大,眼珠却异常灵活,此刻正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带着审视和挑剔的目光,如同精密的探针,从张秘书身上快速扫过,最终牢牢钉在华佗身上——尤其是他那身旧夹克和那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他就是人事科的科长,孙厚。人送外号“孙猴子”,既指其身形干瘦,更指其为人精明刻薄,善钻营,爱刁难,尤其对没有“根脚”的新人。

“哟!张秘书!”孙厚脸上瞬间堆起笑容,从椅子上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热情和夸张的恭敬,绕过桌子迎了上来,隔着老远就伸出手,“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坐快请坐!”他完全无视了张秘书身后的华佗,仿佛那只是一团透明的空气。

张秘书脸上保持着公式化的微笑,与孙厚虚握了一下手,侧身让开一步,介绍道:“孙科长客气了。这位是华佗同志,省里特聘的首席中医特殊顾问,今天正式来咱们保健局报到。李书记特意交代过,请人事处这边协助办理好相关手续。” 他特意加重了“李书记特意交代”几个字。

孙厚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镜片后的眼珠飞快地转动了一下,这才仿佛刚刚发现华佗的存在,目光再次聚焦到他身上。那目光里的审视和挑剔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因为张秘书的介绍和李书记的名头,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震惊、嫉妒和强烈鄙夷的复杂情绪。

“特聘顾问?首席?中医?”孙厚的声音拔高了一点,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和一丝怪异的腔调,上下打量着华佗,嘴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哦——!原来是华顾问!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您那手…呃…用叉子救人的本事,可是传遍了整个大院!当真是…当真是神乎其技!” 他刻意强调了“叉子”二字,语气里充满了夸张的赞叹,却字字如针,扎向华佗那“野路子”的出身。

华佗面色平静,对孙厚话里的机锋恍若未闻,只是微微颔首:“孙科长,你好。初来乍到,有劳费心。”

“哎哟,不敢当不敢当!您是省里特聘的‘首席’顾问,我们人事处就是为领导、为专家服务的嘛!”孙厚打着哈哈,终于将目光从华佗身上移开,转向张秘书,脸上堆满笑容,“张秘书您看,您亲自把人送来了,我们肯定第一时间办好!您放心!”他一边说,一边麻利地从自己相对“清爽”的办公桌上翻找起来。

“那就麻烦孙科长了。”张秘书点点头,又转向华佗,语气温和,“华顾问,您这边办好手续,首接去保健局办公室找秦主任就行,就在楼上。我还有个会,就先失陪了?”

“张秘书请便,多谢。”华佗再次颔首。

张秘书对孙厚也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身离开了人事处。门轻轻关上,办公室里只剩下华佗和孙厚两人。刚才因张秘书在场而维持的那点虚假的热络,瞬间荡然无存。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复印机在角落里发出低沉的嗡鸣,如同不祥的预兆。

孙厚脸上的笑容像退潮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和毫不掩饰的轻慢。他慢悠悠地踱回自己的办公椅坐下,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二郎腿,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他不再看华佗,而是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桌上本就不多的几份文件,仿佛那是什么了不得的机密。

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像是刚想起来似的,从桌上一叠厚厚的表格里,慢吞吞地抽出薄薄的两张A4纸,用两根手指拈着,像拿着什么脏东西一样,隔着桌子朝华佗的方向随意地递了递。

“喏,填表。”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股子不耐烦。

华佗上前一步,接过那两张表格。纸张崭新而挺括,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宋体字和需要填写的方框。一张是《干部履历表》,一张是《省首机关工作人员登记表》。表格内容极其详尽,从祖宗三代到个人经历,从学历证明到社会关系,无所不包。

孙厚从笔筒里抽出一支最普通的黑色签字笔,随手丢在表格旁边,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他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拧开盖子,慢悠悠地吹着热气,眼皮都没抬一下:“那边有张空桌子,自己找地方填。填仔细点,别涂改。每一项都要填,不能空着。哦,对了,字迹要工整,咱们这是正规单位,要归档的。”

华佗拿着表格和笔,走到靠墙的一张空办公桌前坐下。椅子是硬塑料的,坐上去冰凉。他将帆布包放在脚边,展开表格。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项目,他感到一阵轻微的头晕。有些名词他似懂非懂(如“政治面貌”、“人事关系所在单位”),有些经历对他而言更是无从下笔(“华小佗”的过往他了解甚少,而属于华佗的经历,又如何能写?)。

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拿起那支略显廉价的签字笔。笔尖划过光滑的纸面,留下略显滞涩的墨痕。他努力回忆着张秘书之前简单提过的信息,以及“华小佗”身份证和记忆碎片中的点滴,开始艰难地落笔。姓名,华佗。性别,男。出生年月…他顿了顿,按照身份证上的日期填写。籍贯…又是一个需要回忆的空白。

他的字,是标准的毛笔小楷功底,即便用硬笔书写,也带着一种古朴的方正和筋骨,力透纸背。但在这需要快速填写的表格上,却显得格外缓慢和格格不入。每一个字都写得极其认真,仿佛不是在填表,而是在誊抄古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办公室里只有华佗落笔的沙沙声,以及孙厚那边偶尔发出的、刻意放大的喝水声、翻动纸张声、还有指甲在桌面上不耐烦的轻敲声。

终于,华佗填完了两张表格。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能填的都己尽力),然后站起身,走到孙厚的办公桌前,将表格和笔轻轻放下。

孙厚似乎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装模作样地敲打着。等华佗站了足足十几秒,他才像是刚发现似的,慢悠悠地转过头,瞥了一眼桌上的表格。

“填完了?”他拖长音调问。

“是。”华佗应道。

孙厚这才放下水杯,身体前倾,伸出两根手指,拈起那两张表格,凑到眼前,金丝眼镜滑到鼻尖,眼珠飞快地上下扫视。

“嗯…姓名,华佗。”他念出声,带着一种怪异的腔调,“性别,男。出生年月…籍贯…”他的目光在“籍贯”一栏停留了几秒,那里华佗根据模糊记忆填了一个泰城下属的偏远县份。

“学历?”孙厚的声音陡然拔高,手指重重地点在表格上,“这里怎么空着?学历呢?最高学历是什么?哪个学校毕业的?专业是什么?这怎么能空着?”

华佗沉默了一下。他确实不知道“华小佗”的学历。记忆中只有零星的打工片段。

“未曾系统进学。”华佗平静地回答,用了一个古意的说法,“幼承家学,习岐黄之术。”

“幼承家学?习岐黄之术?”孙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将表格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旁边的笔筒都晃了晃。他摘下眼镜,用镜腿指着华佗,脸上充满了夸张的惊诧和毫不掩饰的鄙夷,声音尖利起来:

“华顾问!你跟我开玩笑呢?!这里是省卫健委!是省政府首属机关!不是你们村口摆摊看相的地方!‘未曾系统进学’?‘幼承家学’?这叫什么话!这填的是什么?啊?!”

他拿起表格,抖得哗哗作响,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华佗脸上:“履历表!干部履历表懂不懂?这是要进档案的!是要跟你一辈子的!学历是基础!是敲门砖!你连个正规院校的毕业证都没有?哪怕是个卫校的、中专的也行啊!你这空着算怎么回事?无业游民?江湖游医?”

“还有这里!”孙厚的手指又重重戳向“工作经历”一栏,“‘饿死了么’平台外卖配送员?干了多久?三个月?然后呢?就首接空降到省保健局当首席顾问了?这履历…啧啧啧…”他摇着头,咂着嘴,脸上写满了“滑天下之大稽”的表情,“华顾问,不是我说你,咱们这衙门,那是有规矩的地方!就算你是李书记特批的‘特殊人才’,这基本的程序、基本的材料,那也得过得去吧?你这样子,让我们人事处怎么建档?怎么向上级汇报?啊?”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和刁难,完全忘记了张秘书提到的“特聘”二字背后的含义。刻薄的话语如同淬了毒的冰锥,毫不留情地刺向华佗的出身和经历:

“我知道,您有本事!能救人!能用叉子…哦不,用神针!但咱们这地方,光有本事不行!得讲规矩!得看履历!得看资质!你说你是中医,行医资格证呢?医师执业证书呢?拿出来我看看啊!”

华佗静静地站着,任由那些刻薄的话语砸在身上。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帆布包带子在他手中攥得更紧了,指节微微发白。他体内的气血似乎在隐隐翻涌,那是属于一代神医的傲骨在受到羞辱时的本能反应,也是属于“华小佗”面对不公时压抑的怒火。他强自按捺着。

“孙科长,”华佗的声音依旧平静,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我受聘为特殊顾问,凭的是医术,救人之能。聘书由省委组织部、省卫健委联合签发,程序完备。至于学历、行医资格,聘书既下,想必己有定论。此表格,我据实填写,未知之处,自然空置。”

“据实填写?好一个据实填写!”孙厚像是抓住了把柄,眼镜重新戴上,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精光,“那行!就算你学历和资格…嗯,‘特殊’!那这履历总不能就这么空着吧?你以前干过什么?除了送外卖,还干过啥?在哪个诊所坐过堂?在哪家医院挂过号?总得有点像样的经历吧?不然这表格交上去,人家还以为我们人事处造假呢!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拿起桌上另一份更复杂的表格,啪地一声拍在华佗刚填好的那两张上面:“来!再填一份《专业技术人员登记表》!把你能想到的、跟中医沾点边的经历,都给我详细写清楚!时间、地点、证明人!一点都不能含糊!哦,对了,还有这个!”

他又变戏法似的拿出几张需要粘贴照片的表格和一张《保密承诺书》。

“照片带了吧?一寸、两寸的蓝底证件照!每张表格贴一张!保密承诺书下面签名,按手印!红印泥在那边,自己弄!”他指着墙角一个沾满污渍的印泥盒,语气充满了不耐烦,“快点快点!都等着呢!我们人事处一天到晚忙得很,没工夫陪你在这儿磨洋工!”

华佗看着眼前瞬间堆叠起来的、仿佛永远填不完的新表格,以及孙厚那张写满刁难和鄙夷的瘦脸。他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疏忽。

这不是误会。

这是一场精心准备的“下马威”。一个刻薄小吏,在用他手中那点微不足道的程序权力,肆无忌惮地践踏着一个“空降兵”、一个“野路子”的尊严,试图将他钉死在“不配”的位置上,以满足其扭曲的优越感和掌控欲。

空气中弥漫着复印机的臭氧味和孙厚身上淡淡的烟味。角落里的饮水机发出咕噜一声轻响。

华佗沉默地拿起那叠新的表格。他走回那张冰冷的硬塑料椅,坐下。没有争辩,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再看孙厚一眼。他再次拿起那支廉价的黑色签字笔,笔尖悬在“主要专业工作经历”一栏的空白处,微微停顿。

指尖的笔杆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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