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水口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上——我抬手胡乱抹一把脸上的泥浆，泥浆糊住了眼睛，刺得生疼。我使劲眨巴几下眼，抬头，目光投向前面幽深的通道。柳依靠在我身旁，胸脯剧烈起伏着喘气，林雪正弯着腰，仔细检查火焰喷射器的燃料余量。天蓬和卷帘大将一瘸一拐地挪过来，巨灵神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一边走一边拍打身上沾着的碎石。
“走了。”我开口，声音不大，“别歇太久，这地方不安全。”
队伍顺着排水管道往深处进发，头顶的水滴不间断地落下，啪嗒啪嗒打在地上，溅起小水花。脚下是黑黢黢的污水，一脚踩下去，污水没过脚踝，凉飕飕的。空气中弥漫着腐臭气味，像是有什么东西死了很久，泡得糜烂发臭了……
“陈轩，”柳依轻声喊我，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你觉得刚才那群丧尸……真是周凯控制的？”
“不是他，就是他新拉的盟友。”我无所谓地耸耸肩，“管他是谁，咱们得赶紧拿到圣水。”
“希望它真能净化病毒。”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没吭声，其实心里也没底。系统给的资料里说，圣水有净化效果，可到底能不能用在人身上，谁也不清楚。
我们走过一段狭窄通道，眼前突然开阔起来，是一间废弃的地下实验室。墙壁上贴着褪色的标语：“科研为本，生命至上”。看着挺讽刺。
“这地方邪性得很。”林雪皱着眉，满脸嫌弃，“跟鬼片开场似的。”
“你看过几部啊？”我笑着反问。
“一部就够受的了。”她白我一眼，动作带着点娇嗔。
雷震子突然从天花板飞下来，翅膀一扇，带起一阵风，吹得人脸上生疼，“老大，前面有个大厅，全是玻璃罐子，还有几个穿白大褂的‘活物’。”
“活物？”我挑了下眉，有点惊讶。
“对，站着不动，眼睛会转。”他认真说道，“我觉着它们在等咱们呢。”
“走吧。”我拔出匕首，握在手里，“看看是谁请咱们吃席。”
穿过一扇半掩的金属门，果然见到一个巨大的实验厅。西周墙上的观察窗大多破碎了，碎玻璃碴子掉落在地。中间是环形平台，上面悬浮着透明容器，装着淡金色液体，正是我们要找的圣水。
不过现在更吸引人注意的是那些“活物”。
十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尸体立在周围，皮肤灰败，眼神空洞，胸口贴着红色符纸，明显是被控制了。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拿走圣水。”我冷笑一声，心里有点窝火。
“不止是不想。”柳依突然开口，语气笃定，“他们在等我们靠近。”
她话音刚落，那些研究员尸体齐刷刷转过头，动作整齐得让人头皮发麻——
“动手！”我大喊一声，率先冲了过去。
天蓬第一个冲上去，挥拳砸向离他最近的研究员丧尸，“噗”的一声，拳头首接把丧尸脑袋砸进了胸腔。
卷帘大将甩动铁链，缠上一名丧尸的脖子，用力一拽，“咔嚓”，脑袋被拧了下来。
我和柳依分开行动，雷震子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抓起一只丧尸扔进墙里。
战斗很快结束，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穿白大褂的尸体。
“搞定了。”天蓬舔了舔嘴角的血，咧着嘴笑，“这些家伙比外面的差远了。”
“他们只是前哨。”我走向平台，边走边说，“真正的麻烦在这儿。”
圣水容器周围有一层淡蓝色的能量护盾，伸手一碰，就会有电流反击过来。
“怎么弄？”林雪凑过来，一脸焦急。
“让我试试。”我调出系统界面，激活技能栏里的【能量解析】功能。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阶能量屏障，建议使用降阶冲击破除。】
“行，那就来点狠的。”
我让卷帘大将用降妖宝杖试探护盾，找薄弱点。几分钟后，他在左侧找到一处波动小的区域。
“就这儿。”我说。
卷帘大将抡起宝杖，狠狠砸下去，护盾裂开一道缝隙。
“快！”我冲上去，伸手插进裂缝，启动系统技能【能量剥离】。
护盾剧烈颤抖几下，最后消散成光点。
圣水静静漂浮在容器里，散发着柔和光芒。
“终于拿到了。”柳依松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欣喜。
“别高兴太早。”我拿出特制密封瓶，开始收集圣水，“咱们还得回去。”
就在这时，雷震子突然大喊：“操！又有动静！”
我们回头一看，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只高大的变异体丧尸，皮肤青紫，双眼泛红，胸口也贴着红色符纸。
“妈的，这群玩意儿真是阴魂不散。”我咬牙切齿，心里又气又急。
“这次别让他们跑了。”天蓬咧嘴一笑，握紧拳头，关节捏得咔咔响。
我们赶紧列阵迎敌，卷帘大将和巨灵神站在最前面，柳依释放护盾，林雪端起火焰喷射器准备支援。
我盯着那些变异体，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儿。
它们不像之前那样乱冲，而是站在原地，好像在等什么。
“不对劲。”我低声说，心跳不由自主加快，“它们在拖延时间。”
“啥意思？”柳依有点疑惑地问。
“意思是，”我眯起眼，眉头紧锁，“圣水可能不只是净化剂，背后……还有别的事儿。”
雷震子突然从空中俯冲下来，手指着天花板，大声喊道：“你们看那儿！”
我们抬头，只见天花板上有个暗红色符号，正慢慢发光。
“这是……某种触发机制？”林雪皱着眉，满脸担忧。
“糟了。”我脸色一变，额头上冒出冷汗，“我们可能唤醒了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整个大厅开始震动，地面裂开，一股诡异气息从下面涌出来。
“撤！”我大吼一声，声音都变了调，“先带着圣水离开！”
我们顾不上和那些丧尸纠缠，扛起圣水就往后跑。那些变异体没追上来，只是站在原地，嘴角竟露出一丝……笑意。
穿过狭窄通道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那股气息越来越浓，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
“加快速度！”我大声催促，心脏怦怦首跳。
终于，我们冲出地下设施，来到废墟外的空地。
“呼……总算出来了。”天蓬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我握紧装有圣水的瓶子，回头望着那个入口，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这不是终点，而是开始。
“走吧。”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基地。”
身后，地下设施的入口缓缓闭合，好像它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而天空中，一群奇怪的鸟飞过，排成一行，像是某种预示……
我眯起眼，低声说：
“咱们……恐怕惹上大麻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