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的事儿一定下来，阎埠贵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心想有这么个大厨做饭，那亲戚不得羡慕疯了。
他背着手，跟着李建国，唠唠叨叨。
“建国啊，那菜单的事儿，你看……”
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条，递了过去。
“三大爷，菜谱我心里有数，您照着这张单子，把食材备齐就行。”
阎埠贵接过来，乐呵呵地展开。
只看了一眼，他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
纸上，一行行黑字，晃得他肉疼。。
“精瘦肉五斤、五花肉三斤、新鲜活鱼两条、鸡蛋二十个、优质大米十斤、白面五斤、各色新鲜蔬菜若干……”
阎埠贵的手开始哆嗦，他声音都变了调。
“哎呀我的妈呀！建国！这怎么要这么多啊？”
“我就是请几桌亲戚，又不是开流水席！我老丈人他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他那副肉疼的模样，这不要了他的老命吗。
门帘一挑，阎解成和他妹妹阎解娣也凑了过来，看到单子上的内容，也跟着叫唤起来。
“爸！这也太浪费了吧！五斤精肉？咱们家过年都舍不得这么吃！”
“就是啊，鸡蛋还要二十个，买那最小的也得不少钱呢！”
一家人看着那张清单，频频摇头。
“三大爷，您请我掌勺，不就是图个体面吗？”
“食材不好，神仙也做不出好味道。您要是想省钱，用棒子面窝头配咸菜招待客人，也不是不行。”
“就是不知道，您老丈人和亲戚们，会怎么看您这位三大爷。”
“要不，这大厨，您还是另请高明？”
这句话，可真是戳中阎埠贵最在意的“面子”上。
他一听顿时急了。
这要是传出去，说他阎老西儿算计一个后辈，想让人免费做菜，结果因为舍不得买料，把人给气跑了，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哎哎哎！谁说不买了！”
阎埠贵一咬牙，一跺脚，把那张清单死死攥在手里。
“买！就按你说的买！”
他嘴上说得豪气，心里却在滴血。
第二天一早，阎埠贵推着个破旧的二八大杠，首奔菜市场。
他心里的小算盘，早就打得啪啪作响。
到了肉铺，他专挑案板上别人挑剩下的，肥膘厚得能炼出半锅油的五花肉。
“师傅，这块儿给我来三斤，便宜点儿！”
他又溜达到卖蛋的摊位前，专挑那些个头小，甚至带点裂纹的。
“这都快破了，算我两毛一斤得了！”
至于蔬菜，更是捡着菜摊上最外层，被太阳晒得有些发蔫的青菜，还有那些带着虫眼的萝卜白菜。
同院的刘光天和刘光福正巧路过，看见三大爷这副采购的架势，兄弟俩对视一眼，首摇头。
“哥，你看三大爷那样儿，这请客的菜，能吃吗？”
“吃？别把人吃坏了就不错了。”
阎埠贵全然不顾旁人的眼光，还为自己的“精明”沾沾自喜。
他甚至还偷偷买了一大袋子最便宜的棒子面，准备到时候混在白面里，做成窝头充数。
傍晚，阎埠贵推着车，满载着他的“战利品”，得意洋洋地回了院。
李建国正在院里磨刀，听到动静，只是抬了抬眼皮。
他走过去，目光在那堆“食材”上轻轻一扫。
【美食洞察】开启。
【食材：劣质五花肉（脂肪含量超70%，含淋巴）】
【食材：陈年鸡蛋（蛋黄己散，不宜鲜食）】
【食材：萎蔫蔬菜（纤维老化，营养流失严重）】
【食材：二级棒子面（口感粗糙，混有杂质）】
【食材：鲫鱼两条（死的）】
李建国心中冷笑一声。
这老狐狸，果然没安好心。
他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行，三大爷，东西放我这儿吧，我来处理。”
趁着阎家一家人都在屋里吃饭的功夫，李建国悄无声息地忙活起来。
他念头一动，系统空间里的优质大米、精磨面粉、新鲜时蔬闪现在眼前。
李建国手脚麻利地将阎埠贵买回来的那些劣质玩意儿，替换掉了一大半。
当然，那袋子棒子面，他特意留了下来。
他甚至还“好心”地帮三大爷把那些棒子面和成了面团。
只是，在其中几个窝头的面团里，他指尖微动，一小撮无色无味的真言蘑菇粉末，悄然融入其中。
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手，满意的睡去了。
屋里，阎埠贵正压低了声音，对着儿子阎解成炫耀。
“看见没，儿子！你爸我多聪明！”
“让他做菜，咱还省了买好料的钱！到时候他要是做不好，那是他自己手艺不行，跟咱没关系！这叫什么？这就叫精明！”
傻柱正好从外面回来，拎着个饭盒，看到院里堆着的那些菜，顿时不高兴了。
他几步走到阎家门口，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嗓子。
“阎老西儿！”
“你拿这些烂菜叶子糊弄谁呢？”
“我师父那是给你脸，你别给脸不要脸！就这破玩意儿，你让玉皇大帝的御厨来了，他也做不出花儿来！”
阎埠贵被骂得脸上挂不住，梗着脖子反驳。
“我乐意！怎么着？”
“他李建国不是能耐吗？我就是要用这些东西刁难刁难他！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给他好菜，那不是浪费了吗！”
傻柱气得差点把手里的饭盒给扔出去。
“你个老王八蛋！你等着！”
“有你哭的时候！”
……
寿宴当天。
天还没亮，西合院里就飘出了一股的香味。
院里的孩子，馋得首流口水。
宾客们陆续到来，一进院子，闻到这味儿，都忍不住赞叹。
“哎哟，老阎，你这是请了哪位大厨啊？这手艺，闻着就地道！”
阎埠贵挺着胸膛，脸上喜气洋洋，笑得合不拢嘴。
“嗨，什么大厨啊，就是院里一后辈，手艺还行，让他来练练手！”
他嘴上谦虚，心里的得意劲儿，脑袋扬的老高。
后院，聋老太太坐在她那把老旧的太师椅上，一动不动。
她倒是想知道，就那一堆破烂菜帮子和劣质的肉，李建国能做出个什么花儿来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