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喘。
许大茂被这一嗓子吼得魂都快飞了。
他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脑子一片空白。
“王……王主任……！”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我脚滑了……”
王主任铁青着脸，指着自己那辆崭新自行车上沾染的蛋黄蛋清，指了指地上那一滩狼藉。
“脚滑了？”
“你这脚滑得可真够准的！”
“我这车！我这鸡蛋！”
“我看你是成心和我作对！”
王主任气得手都抖了，平日里那点领导的儒雅风度，此刻全被这滩鸡蛋液给冲走了。
许大茂看着王主任那要吃人的眼神，真想逃走。
他知道，这下闯大祸了。
供销社主任的自行车，那可是身份的象征。
自己这一跤，不仅摔碎了几个鸡蛋，更是结结实实地摔在了王主任的面儿上。
李建国站在一旁。
看着许大茂这副倒霉透顶的模样。
这霉运贴纸的后劲，可真够大的。
系统原本也没说能持续多久。
李建国他也没抱太大希望，那天让许大茂接二连三的出丑己经够舒坦的了。
没想到今日还在生效！
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这玩意。
简首是专治各种不服。
“还愣着干什么！”
王主任怒斥一声，对着旁边一个闻声赶来的保安挥了挥手。
“把他给我拉到一边去！”
“别在这儿碍眼！”
那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魂不守舍的许大茂。
许大茂还想挣扎，嘴里喊着：“主任，我赔，我赔还不行吗。”
王主任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厌恶地挥了挥手，像是赶走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小同志，别理他这种人，让他搅了兴致。”
王主任转过头，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换上了一副和煦亲切的笑容，那变脸的速度，让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他对着李建国，态度比之前还要热络几分。
“建国啊，你这手艺，可真是了不得。”
他拿起手里还剩下半块的小饼，又端详了一下，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有没有兴趣，哪天给我们供销社食堂帮帮忙？”
王主任那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或者……以后有什么好吃的，随时可以来找我换点东西。我叫王富贵，你记一下。”
李建国心中一喜。
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他正愁着怎么把系统里的东西变现，怎么能长期稳定地弄到各种票证和物资。
这王富贵，不就是他要找的“贵人”和渠道吗？
“王主任，您太言重了。”
“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瞎捣鼓点吃的。”
“能帮上您的忙，那是我的荣幸。”
王富贵见他态度有礼，说话又得体，心里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这年轻人，不仅手艺好，人也通透，是个可交之才。
“好，好！”
王富贵连说两个好字，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撕下一页，又从胸口摸出钢笔，刷刷写了几个字，最后从抽屉里拿出印泥，重重地盖上了一个红色的印章。
他将这张纸条递给李建国。
“这是我的私人条子。”
“以后你来供销社买东西，要是遇到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紧俏的东西买不着，首接找我。”
“要是我不在，你就把这张条子给售货员看，他们会给你方便。”
王富贵又补充道。
“等后面供销社有需要请你帮忙的时候，希望你可别推辞啊。”
李建国郑重地伸出双手，接过了那张薄薄却分量十足的纸条。
他心中感慨万千。
在这年头，这样一张盖了章的私人条子，有时候可比钱和票还好使。
这代表着一种特权，一种人脉。
“谢谢王主任！”
“您放心，只要您一句话，我随叫随到。”
李建国小心翼翼地将条子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他念头一动，又从系统空间里悄无声息地取出了两块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香甜小饼。
这两块饼，是他特意留下的，品相比之前那几块更好，表面金黄，散发着更加的香气。
“王主任，您工作辛苦，这个您拿着路上吃。”
“这是我用特殊方法做的，对身体有好处。”
李建国将用油纸包好的两块饼，双手递了过去。
王富贵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小同志，也太客气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他手上的动作却很诚实，高高兴兴地接了过来。
李建国递过去的时候，指尖看似不经意地在其中一块饼的边缘轻轻拂过。
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从“真言蘑菇”上刮下来的粉末，悄无声息地沾染了上去。
他心里盘算着，这王富贵为人看起来还算正派，但毕竟是手握权力的人，多了解一下总没有坏处。
防人之心不可无。
有了这张“通行证”，供销社签到的任务也圆满完成，李建国心满意足，便向王富贵告辞。
离开这个拥挤喧闹的地方，李建国并没有首接回家。
他拐了个弯，朝着不远处的菜市场走去。
手里有了门路，心里就有了底气，他想去看看，能不能淘换到什么新鲜的好食材。
而另一边，王富贵拿着李建国给的两块饼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他关上门，将那辆被弄脏的自行车小心地擦拭干净，心疼了好一阵。
等心情平复了些，他才拿起一块李建国后给的小饼。
这一块，似乎比刚才那块更香。
他咬了一口。
味道果然更胜一筹，甜而不腻，松软中带着一股奇特的清香，仿佛能抚平人内心的所有焦躁。
王富贵吃完一整块饼，只觉得通体舒坦，精神百倍。
他对李建国的好感，瞬间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这小子，绝对是个宝贝！
王富贵拿起办公桌上的黑色电话，摇了摇手柄，对着话筒沉声说道。
“给我接轧钢厂后勤处。”
他要亲自给厂里食堂的领导打个电话，好好推荐一下李建国这个人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