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神色一凛,抱拳道:"回大人话,确有此事。那日押运途中遭遇山匪,卑职拼死护卫,仍被劫去五两。"
"哦?"李诚眯起眼睛,"本官倒要听听,是哪路山匪如此大胆,敢劫官家贡品?"
"这......"张武额头渗出细汗,"天色昏暗,又逢大雨,实在未能看清匪徒面目。"
李诚冷笑一声:"张总旗,你可知欺瞒上官是何罪过?"
张武挺首腰板:"卑职所言句句属实,愿以性命担保!"
"好一个以性命担保!"李诚突然拍案而起,"来人!先打二十军棍,让他清醒清醒!"
两名军士立即上前按住张武。张武挣扎道:"大人!卑职冤枉!苏州卫自有军法,岂能无故用刑!"
刘震见状,连忙劝道:"李百户,此事......"
"刘大人!"李诚厉声打断,"曹国公手令在此,莫非你要包庇下属?"
刘震顿时语塞,只得退到一旁。
军棍重重落下,张武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不吭。二十棍打完,他己是面色惨白,额头冷汗首流,却仍强撑着跪首身子。
李诚踱步到他面前,俯身低语:"张总旗,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五两银丝,究竟去了何处?"
张武喘着粗气,仍坚持道:"确...确是被劫......"
李诚眼中寒光一闪:"看来张总旗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他押下去,好生'伺候'!记住,要留活口。"
两名军士会意,架起张武就往外拖。张武终于慌了神,挣扎着喊道:"大人!卑职冤枉啊!"
待张武被拖走后,李诚转向刘震:"刘大人,本官要查阅张武这些年的所有差遣记录,还有他的家产清单。"
刘震擦了擦额头的汗:"下官这就命人去办。"
李诚又补充道:"再查查他最近都与哪些人来往密切。记住,此事若走漏风声......"
刘震连忙道:"下官明白,定当严守机密。"
雨声渐急,李诚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暗忖:这张武宁肯受刑也不松口,背后必定牵扯不小。此案,怕是没那么简单......
两名军士将张武拖入偏院刑房,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风雨声。屋内只点着一盏油灯,墙上挂着各式刑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张总旗,何苦呢?"为首的军士叹道,"老实交代了,大家都省事。"
张武被绑在刑架上,咧嘴一笑:"两位兄弟,咱们都是吃军粮的。今们审我,明日说不定就是别人审你们。"
军士脸色一变,抄起浸了盐水的皮鞭:"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鞭影如蛇,在张武背上撕开道道血痕。他却始终紧咬牙关,连声闷哼都不肯发出。
与此同时,李诚正在翻阅张武的档案。烛火下,他忽然发现一处蹊跷:"刘大人,这张武去年八月押运前,曾请假三日?"
刘震凑近细看:"确有此事,当时说是老母染病。"
"哦?"李诚冷笑,"本官倒要看看他母亲住在何处。来人!"
一名亲兵应声而入。李诚沉声道:"带人去张武家中查访,记住,要悄悄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