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的眼珠快速左右摆动了几下，双臂紧紧环抱在胸前，指尖不自觉地掐进了上臂的肉里。
"这个故事听起来倒是挺像那么回事了。"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快，但尾音却微微发颤，"不过按你的说法，我割下他的头时，血应该会溅得到处都是才对。那么——血呢？"
杜米突然插话："你怎么知道现场没有血迹？"他的眼睛紧盯着徐雅的表情变化。
徐雅撇了撇嘴，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像个不服气的大学生："案发之后听说的啊。"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衣袖，"所以才有传闻说是鬼魂杀人，把他的血都吸干了。"
陆沉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刚刚说过了，你用了特殊的装置放血，血也是被搜集起来的。"
"血被搜集起来？"徐雅突然咯咯笑起来，笑声在审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帅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她夸张地摊开双手，"我收起来干什么？怎么收的？我会魔法吗？"
我在监控室里不自觉地甩了甩尾巴。
这正是本案最大的谜团——那些凭空消失的血迹到底去了哪里？
陆沉没有理会她的嘲讽，继续冷静地陈述："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在4月20日去苏芮家，请求她帮忙一起曝光林世诚被拒绝的时候，就动了杀心。"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像是在给这段叙述打拍子，"从4月21日开始准备，到5月28日动手，你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徐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玩味的表情。
"这段时间里，"陆沉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点点剖开真相，"你制定了杀人计划，上网采购了手术刀——"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两把，为了嫁祸给拒绝帮助你的苏芮。"
我看到徐雅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你准备了背景板，开始更换首播背景，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你还准备了放血装置，以及最关键的——一箱啤酒。"陆沉看着之前的口供，说出了关键点。
我恍然大悟，尾巴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对啊！林世诚有酗酒的习惯！但案发现场却一个酒瓶或者一瓶酒都没找到！
"一个成年人的血液如果全部放干，大概能装满8个啤酒瓶。"陆沉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而你只需要放干大部分血，方便切掉他的脑袋。所以一箱6瓶啤酒，足够装走林世诚的血了。"
徐雅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用力攥紧了拳头。
"首播前，你毒死了林世诚，割开他的大动脉。"陆沉像在讲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作流程，"首播中，你一边对着镜头微笑，一边让他的血慢慢流干。首播后，你割下他的头，做成了那尊人头雕塑！"
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徐雅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第二天，趁着大批学生出校的时候，"陆沉的声音突然压低，"你拖着行李箱，拎着那箱'啤酒'，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学校。"
徐雅的面色己经惨白如纸，但她仍然强撑着冷笑："这都是你的猜测，证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