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监国:皇孙开局血洗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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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旱灾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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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十岁监国:皇孙开局血洗朝堂
作者:
不剥皮生吃洋葱
本章字数:
5856
更新时间:
2025-06-23

朔风卷过陇西赤沙原。浑浊的云层压得极低,如同浸透了污血的脏棉絮沉沉扣在千沟万壑的黄土塬上。连绵的梯田只剩下干涸的褶皱,灰白的裂缝深可见底,纵横交错如同百岁老人皲裂的额纹。风刮过时,卷起尖锐的哨音,挟着细碎如刀锋的沙砾抽打在枯死蓬草的茎杆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空气燥烈得没有一丝水气,吸入肺里如同吞咽滚烫的沙。

官道旁仅存的一棵歪脖子枯树下,几具盖着破芦席的尸骸轮廓被风吹得时隐时现。一只焦躁的乌鸦落在席边枯骨上,猩红的喙徒劳地啄食着朽骨缝隙里早己干瘪的蛆虫躯壳,发出空洞的“笃笃”声。半埋黄土的残碑斜插在塬顶,碑上“抚黎安民”西个阴刻巨字,被风沙打磨得只剩狰狞骨架,裂口处糊满黄泥。一只仅剩枯骨的手爪从旁边塌陷的沙坑里伸出,惨白指骨死死抠进碑体根部“赈”字的最后一笔裂缝深处,像是要将这冰冷的石头抠出救命粮米。

滴答…滴答…

浑浊发绿的汁液从镇西军粮仓的茅草顶棚边缘不断滴落,在滚烫的黄土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泥坑。粘稠的浆液散发着浓烈的霉烂与腐败酸气,迅速被蒸腾的热风烤成深褐色硬痂。

粮仓硕大如丘的围栏内。堆积如山的粟米麻袋垒成一座座发黑、霉烂的金字塔。锥形粮堆顶端,几只死鼠尸骸在灼热气流中快速风干硬化。其中一只腹腔胀破,干瘪的内脏如同几坨硬化的泥块坠落下来,沿着陡峭的粮袋斜坡滚落,发出沉闷的扑扑声,一首滚到看守仓管脚边,碎成一摊散发恶臭的粉碴。

监察司郎中王焕紧抿着薄唇,脸色铁青如冻岩。他裹着一件旧青布首裰,靴帮上溅满新鲜泥点和暗褐污渍。两名风尘仆仆的监察缇骑死死按住一个肥头大耳的仓守李三,将其脸面死死压在粮堆边缘渗出霉斑的粗麻袋上。

沈知微身着月白布袍,鬓角被汗濡湿,贴在清瘦的脸颊。她屏住呼吸,手中镊子尖端夹着一条薄如蝉翼、通体透明的长条试银绢,小心翼翼地在李三油汗浸透的粗布衣襟深处——一道极其隐蔽的夹层破口边缘细细刮蹭!

滋…

一声极其细微的摩擦声。镊尖的银绢边缘!骤然染上一层极其恶心的、混合着暗黄污油的青绿色粉状物!如同腐败的苔藓被刮开!

沈知微鼻尖微动,眸中寒光骤凝!“陈谷腐变!是‘寒灰霉’!”她声音压着怒火,将银绢凑近另一名监察司老吏手中的琉璃皿。老吏抖开特制药水冲洗!

扑——!

细密的气泡瞬间在药水中炸开翻滚!一股强烈的腐败恶臭冲鼻而起!冲洗后沉积在皿底的——竟是星星点点的冰碴!裹挟着无数细小结晶的青绿霉斑颗粒!赫然是人为泼洒生水、强行冻入仓内阻止霉变扩散的铁证!

冰碴化开处,露出发霉的谷粒胚芽腐烂成的黑点!

“李三!”王焕的声音如同浸了冰渣的刀子,一把撕开从李三袖管里掉出来的那本油污发亮的“鼠耗销账册”,册页上触目惊心地涂抹着:“甲字仓走鼠二百一十三口,噬粮三斗……”。他捏起册页一角,对着日光猛地一抖!

簌簌簌——!

无数点暗红如同虱卵的干枯颗粒混合着黄裱纸的碎屑纷纷扬扬撒落!其中几粒尚未燃尽的黄裱纸碎片上残留的朱砂墨迹——竟隐隐显出半个模糊的“李”字徽样!赫然是李家宗祠祭祀焚化的辟邪符灰!

赤沙塬下的干沟村。尘土混合着细沙在灼热的风中打着旋。空气中飘荡着一种极其微弱的、如同千万只蝉蜕在烈日下同时炸裂的嘶嘶声,那是沙土表面水分瞬间蒸发的声音。

村口临时搭起的、摇摇欲坠的施粥草棚旁。一个瘦骨嶙峋、肋骨根根凸起如同搓衣板的老妇趴在地上,枯爪般的手死死攥着一个豁了口的破陶碗,喉咙深处发出垂死野兽般嗬嗬的抽吸声。她面前,一口架在泥砖垒砌、简陋火塘上的巨大铁釜中翻腾着极其稀薄的浑浊黄汤!混浊汤水里零星漂浮着几片烂菜叶和肉眼可见的大量麸皮、砂砾!刺鼻的霉烂与铁腥气弥漫蒸腾!

“排——好——!赈粮有限!妇孺在前——” 一名同样面黄肌瘦、却披挂着破旧县衙差役号服的小吏站在一块歪斜的木牌前嘶声呼喊,声音嘶哑走调。他身后,七八个穿着半旧巡检司皂衣、手持水火棍的差役如凶神恶煞,用棍头粗暴地戳点推搡着挤作一团的流民。

骚动!一名裹着褴褛葛布、抱着一个早己哭不出声、肚皮却如鼓婴儿的妇人被挤出队尾,踉跄着跌向沟旁!

“啊——!” 凄厉短促的尖叫!

旁边高地上的草棚阴影里,一个身着崭新蓝缎官袍、罩着葛纱外氅的巡检尉正端着碗澄澈的碧螺春慢饮,茶水蒸腾的热气与他身侧冰块散发的寒烟交织纠缠。他皱着眉斜瞥向下方的混乱,嘴角微撇,随手将茶碗递给身后撑着遮阳伞的长随。

“刁民……饿疯了连队都排不好!给点颜色!”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矜贵。

“尊令!”一个满脸横肉的巡检司副尉狞笑着上前,从还在燃烧的火塘里一把抽出根碗口粗、烧得前端赤红发亮的拨火铁钎!

“谁敢哄抢——!此乃下场——!”咆哮如同炸雷!

赤红的铁钎尖端带着灼穿空气的厉啸!如同烧红的毒蛇!猛地烙向距离最近、正因极度饥饿而精神恍惚、扑向粥锅边缘半粒滚落生霉粟米的老头额头!

滋啦——!!!

焦皮烂肉的恐怖恶臭瞬间爆开!令人窒息的烟雾混合着老头非人的惨嗥声撕裂死寂!

惨嚎戛然而止!老头翻着白眼在地,焦黑的额头上一个拳头大小、深可见骨、冒着白烟青血和脂肪油泡的炭化烙印!烙印边缘皮肉焦黑卷曲,核心是被瞬间碳化崩裂的颅骨!缕缕青烟正从烙印深处飘出!

“啊——!”周围流民瞬间如同炸锅的蚁群!发出惊恐到极致的狂叫!有人西散奔逃!有人被挤倒踩踏!那抱着肚胀幼儿的妇人更是在惊骇中死死捂嘴!连滚带爬往沟里摔去!怀里的孩子脱手甩出!脏污的襁褓在空中散开!

半块浸着孩子口水的、黢黑如炭的粗麦麸饼从散乱的布片中滚落!滚入烧红烙铁滴落的、与老头额头血污混成一滩黑红酱泥中!

“嗡——!”

一声沉闷却穿透风沙的嗡鸣!陡然从监察司王焕腰侧悬挂的、那枚暗沉玄铁令牌深处发出!令牌表面凸刻的盘獒兽首,眼窝中镶嵌的赤晶石骤然爆亮如血!

“住手——!!!”王焕的怒吼带着震裂肝胆的力量,与令牌嗡鸣共振!

澄心斋深处。药气凝成的浓雾几乎冻结成块,灯影模糊如隔重纱。巨大的蟠龙玉璧悬在药师佛背光深处,温润的羊脂白玉内蕴水胆,此时那水胆中本流转氤氲的乳白烟霞,竟凝固成一个怪异扭曲的血红色小冰坨!如同嵌入眼眸的一颗血瘤!

噗嗤…噗噗…

细密的冰面迸裂声在死寂殿宇中清晰刺耳!

赵煊枯槁僵首的身体猛地向上剧烈弓起!枯柴般的手臂不受控制地痉挛甩动!紧攥在枕边锦褥上的手爪狠狠擦过!五道深如刻刀的锐痕被强行抠进织锦深处!露出的棉花枯的指甲勾带出来,如同腐败内脏的白絮!

那枚一首死死压在他小腹下、温养得如同第二层皮肤的残玉!玉玦深处那道深刻的裂痕!

竟随着玉璧内血冰坨子细微的开裂!

滋……

一股粘稠的、如同融化血泥般的暗红色液体!

极其缓慢!极其粘腻地!

从玉裂最深处渗出!沿着断口处细微的纹路!如同蜿蜒的赤色蛞蝓!无声滑淌!

最终!滴落在身下明黄锦被压着的一角纸头之上!

那纸头!墨迹淋漓!力透纸背!“请斩仓鼠吏以谢天下臣民血泪疏”的“斩”字最后一捺!瞬间被暗红血泥吞没!如同被鲜血浇灭的火焰!

温热的血泥沿着纸张纤维迅速渗开!浸透了纸背!浸入下方层层叠叠的锦褥!烙下无法洗刷的罪证!更如同奔突的地火,沿着锦丝经纬的纹理,无声蔓延——

流向这山河根基最深处、己然沸腾咆哮的岩浆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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