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幕推迟了。"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剧院回荡，"因为观众还没到齐。"
程墨挣扎着："沈雨在哪？"
"聪明的沈博士正在解密我留给她的谜题。"林晚微笑，"别担心，她会是最后一场的最佳女主角。"
"你到底想要什么？"程墨怒吼，"复仇？为你父母？"
林晚的笑声如同碎玻璃般刺耳："复仇？不，程墨，我要的是真相。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记忆中有一个举着火把的小男孩？为什么每次催眠治疗，我都会看到你父亲开枪的画面？"
程墨的心跳加速："我父亲是在阻止你父母...他们当时在转移某种危险物品..."
"基因武器样本。"林晚站起身，缓缓走上舞台，"你父亲和沈铭奉命销毁它。但他们不知道...样本有两个。"她蹲下身，与程墨平视，"一个被销毁了，另一个...被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
程墨的血液仿佛凝固："什么地方？"
"一个孩子的记忆里。"林晚的指尖轻触程墨的太阳穴，"你，程墨。那晚你看到的比你父亲知道的更多...你看到了样本被藏在哪里。"
程墨的脑海再次闪过那些碎片——穿白大褂的男人往火里扔了什么...不是助燃剂，是某个小容器...
"你策划这一切，就为了提取我的记忆？"程墨难以置信地问。
林晚摇头："不全是。这也是一个测试...看看沈博士会不会为了救你，交出她母亲的研究笔记。"她看向舞台侧翼，"时间到了。"
沈雨的声音突然从音响系统中传来："放开他，林晚。你要的在我这里。"
舞台灯光亮起，沈雨站在二楼观众席，手中举着一个U盘。
"我母亲的全部研究，包括基因武器的分子结构。"她的声音冷静，"放过程墨，这就是你的。"
林晚大笑："你以为我要继续她的工作？不，沈博士...我要彻底销毁它。所有副本，所有记忆，所有相关的人。"她的眼神变得疯狂，"从我开始。"
程墨突然明白了："七起谋杀...最后一起是你自己！你要完成这个仪式！"
"聪明。"林晚鼓掌，"七起死亡，七个记忆节点，最后在火焰中净化一切。"她掏出一个遥控器，"剧院地下室己经布置好了...足够把这里变成第二个林家。"
沈雨缓缓走下楼梯："你被植入了虚假记忆，林晚。我母亲擅长这个...她让你相信是程墨和他父亲造成了火灾，但真相..."
"真相是什么？"林晚尖声打断，"我父母是怪物？他们在制造杀人武器？那又怎样！他们还是我父母！"她的手指悬在遥控器按钮上，"现在，U盘给我。"
沈雨将U盘放在舞台边缘，退后几步。林晚捡起它，露出胜利的微笑："谢谢你的配合。现在...是时候完成最后一幕了。"
她按下遥控器，剧院深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烟雾很快从各个入口涌入观众席。
"十分钟后，这里就会变成火海。"林晚走向后台，"足够你们逃生了...如果你们选择逃跑的话。"她的笑容变得诡异，"地下室有个孩子，程墨...就像当年的你。选择权在你手中。"
说完，她消失在烟雾中。
程墨挣脱己经松动的绳索，冲向沈雨："地下室！她绑架了一个孩子！"
"调虎离山。"沈雨拉住他，"没有孩子，她在引我们去地下室...那里肯定是主要起火点！"
程墨犹豫了半秒，然后摇头："我不能冒险。你出去叫消防队，我去地下室！"
浓烟中，程墨摸索着找到地下室入口。温度越来越高，火舌己经开始舔舐楼梯扶手。到达底层时，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地下室被布置成与当年林家客厅一模一样的场景，甚至连家具摆放都相同。中央站着林晚，她面前是一个穿着旧式童装的人体模型，手中举着火把。
"欢迎来到记忆核心，程墨。"林晚的声音异常平静，"现在你记起来了吗？样本藏在哪里？"
程墨的记忆闸门彻底打开——那晚他看到的不是人形，而是这个人体模型！穿白大褂的男人将一个小金属盒塞进模型体内，然后扔进火海...
"在模型里！"他喊道，"基因样本一首在模型里！"
林晚大笑，点燃了模型："太晚了！一切都将化为灰烬！"
程墨冲向前，却被热浪逼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消防喷淋系统突然启动，水幕暂时压制了火势。沈雨出现在楼梯口，手持消防斧。
"我关闭了煤气管道！"她大喊，"快出来！"
林晚在混乱中试图冲向燃烧的模型，程墨一把拉住她："够了！那不是解决办法！"
"你不明白！"林晚挣扎着，"只要样本存在，就永远有人会试图复制它！我母亲...你父亲...所有人都会死..."
一块燃烧的横梁突然坠落，砸在模型上。程墨拖着林晚退到安全角落，眼睁睁看着模型化为灰烬。
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林晚瘫坐在地上，泪水冲开脸上的烟灰："结束了...终于..."
后来，消防员在地下室灰烬中找到一个小金属盒的残骸，里面的物质己经彻底碳化。法医确认那就是传说中的基因武器样本。
林晚被送往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程墨和沈雨站在烧焦的剧院外，看着夕阳将云层染成血色。
"她以为销毁样本就能结束一切。"沈雨轻声说，"但我母亲的研究...不止这一份。"
程墨看向她："还有其他副本？"
沈雨点头："在我父亲留给我的记忆里。但别担心..."她握住程墨的手，"有些秘密最好永远封存。"
程墨没有追问。有些真相，或许真的不如不知道。重要的是，他们又一次从黑暗中走出，并肩站在了阳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