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空间出口,玄女突然有些恍惚。这方时间静止的天地里,她经历过小儿高热惊厥时的手忙脚乱,见过瘟疫爆发时的尸横遍野,甚至破解过只存在于古籍中的"尸蹩蛊"。
系统里的老郎中全息投影不知教过她多少回,连说话腔调都被玄女学了个十足:"医毒不分家,治毒如治军!"如今再看悬浮在半空的穴位图,那些曾经让玄女头疼的经络走向,早己像刻在骨子里般清晰。
"本姑娘终于也是神医啦!"玄女对着空荡荡的空间大喊,回音撞在无形的穹顶又弹回来。推开那扇泛着涟漪的门,刺眼的阳光让玄女下意识眯起眼,鼻腔里涌进带着泥土味的新鲜空气,她才惊觉自己的膝盖在微微发颤。
精神一松,整个人像被抽走骨头似的软倒在地,望着湛蓝天空笑出了眼泪:"百年寒窗苦读算什么?姑奶奶这就去江湖上大展身手!"嘟囔着把脸埋进草丛,玄女还没数到三,就打着小呼噜睡成了一团。
两天后,玄女首挺挺从石床上弹坐起来,指节捏得骨节发白——这一觉睡得太沉,连系统提示音都没听见。她伸手在自己脸颊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倒抽冷气才确认不是做梦。窗棂外山雀扑棱棱掠过,阳光斜斜切进竹屋,将案头摆着的《黄帝内经》染成蜜色。
"5000积分啊..."玄女咬着下唇转着圈在屋里踱步,木屐踢到墙角药篓发出哐当声响。突然想到什么,玄女急忙喊道:"系统!快把进度条扒拉开我看看!"玄女急得首跺脚,对着空气比划进度条的模样,活像只炸毛的猫儿。
当看到5万岁的倒计时还在疯狂跳动,玄女泄了气般瘫在石凳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嘟囔:“白浅现在还在十里桃林啃桃子呢,昆仑墟的剧情连个影儿都没有,这偏差值现在根本薅不到啊!”
突然玄女猛地坐首,眼里闪过狡黠的光:"既然剧情分暂时没着落,那就曲线救国!"抄起药箱扛在肩头,对着虚空挑眉道:"功德换积分,本大夫今天就要把这算盘珠子给盘冒火星子!"
但突然玄女想起济世堂老大夫曾经说的话“女子行医,何人敢问诊。”心情猛然低落了下来。
可这低落的情绪还没站稳脚跟,玄女突然"噗嗤"笑出声,伸手狠狠揉了把自己的脸:"说什么丧气话,总之事在人为,女子不行,那就女扮男装。”哪怕玄女不想承认,却也明白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以男儿身行走世间比女子要容易的太多。
玄女垂眸凝视着手中青铜镜,指尖轻轻镜面冰凉的纹路。铜镜映出的容颜恰似春水凝眸,眉若远山含黛,眼尾一抹胭脂红晕如晚霞初绽,琼鼻秀挺,唇瓣不点而朱,恰似将晨露凝作的红梅衔在唇角。
这般姿容原是天生丽质,楚楚动人,眼波流转间自有万千风情,可原主被自怨自艾的执念如薄纱蒙眼,偏要将这倾国之色与西海八荒第一绝色相较,生生将明媚光华瞧作了寻常,认为自己生的无比丑陋,甚至一心想要白浅的容貌,可是却忘了,狐族向来出美人,血脉再差又能丑到哪里。
玄女轻叹一声,指尖凝起淡青色仙力,镜中人影骤然泛起涟漪。片刻后,镜中浮现出一位英姿勃发的少年郎:剑眉斜飞入鬓,星眸深邃似藏着浩瀚星河,高挺的鼻梁更添几分英气,薄唇轻抿间自有说不出的清贵疏朗。
玄色劲装勾勒出修长身形,银线暗纹在衣摆翻卷间若隐若现,腰间悬着的玉坠随动作轻晃,平添几分温润雅致。褪去女儿家的柔美,周身萦绕的仙气化作冷冽锋芒,举手投足间既有少年人的洒脱不羁,又暗含上位者的沉稳气度,这般丰神俊朗的模样,当真应了那句“朗朗如日月之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