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手链的主体由细细的银链串起,链上点缀着一颗颗小巧玲珑的蓝色水晶。
手链的末端,挂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吊坠,吊坠是一个精致的心形,心形中间刻着一个小小的J字母。
这一看就知道做得时候很仔细。
出于好奇,许知音开口问:“江撤。”
“嗯?”
“方便问下,你这个手链是谁做的吗?”许知音问道。
见江撤有些沉默,她也不想为难,说:“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江撤抬眼,目光有些复杂地看了许知音一眼,说:“我妈做的,不过现在离婚了。”
“啊?”许知音被这个回答整得有点不知所措,自己好像戳到别人痛处了,连忙道歉:“那个,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江撤:“没事,正好在这里说,你想知道嘛。”
“我?”许知音有些迟疑,“这毕竟是你的私事,我听不太好吧。”
江撤:“就当聊天了,你愿意就行。”
许知音“那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怎么说呢,当时……”
当时江撤十岁,正是上初中的年纪,在那之前,其实他生活的一首都挺好,家庭和睦,加上他脱颖而出的成绩。
但好景不长,江撤在下着小雨的一天,像往常来接他的车子并没有出现,电话也打不通,当时雨下得不大,江撤便自己举着书包,往家里跑。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稳重的他竟有些慌乱,那种没理由的心慌首达胸口,让他差点连摔好几跤。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到了家,江撤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见家里死一般的寂静。
他有些手抖,把衣服挂好,走过去,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东西虽然摆放整齐,但显然可以看见掉落在地上的碎渣。
以及那句江致华那句话:“江撤,我们离婚了。”
离婚了。
这么大的事,他为什么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大家生活的不都很愉快嘛,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
他有片刻愣神,江撤抬头,沙哑的嗓音问出最后一句话
“你们真的想好了吗?”
得到的回应是肯定的。
江撤点了点头,他坐在小区的楼下的凳子上。
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他无法去决定,如果两个人并不相爱,那双方确实可以各自奔向幸福的生活。
但他们似乎没有把这个严肃的问题告诉江撤。其实告诉了也不会有什么用。
毕竟他当时也只有十岁。
判定结果下来的那天,江撤判给了爸爸江致华。
他其实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幸,这对两个人的婚姻说不定是最好的答案。
后面,他妈妈盛若衡还是会定时定点地去看他。
许知音在一旁听着,有些五味杂陈。
最大的变化应该是在离婚三周后的下午。
江致华领回家了一个女人和男生。
“这是你白沐晚阿姨,旁边是你白述沉弟弟。”
新婚妻子还有孩子。
江撤冷冷地看了一眼,罕见地发了火。
他拒绝了一切关于许怀谨撮合他和白述沉关系的话题。
他觉得江致华做的事情极为可笑。
当时的江家生意兴隆,江致华专注于事业中,自然也没时间管江撤。
江撤依然保持着规律的作息,成绩也没有下降。
江撤的爷爷是创始人,临走的时候是交给江致华管理的。
江致华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把财产权要交给白述沉。
江撤也并不在意这个东西。
好在,爷爷在世的时候比较疼爱这个孙子,提前将一套房子过户给了他。
所以才会在江致华说要让出房子后发怒。
这条手链就是在离婚前,盛若衡送他的生日礼物,会在群里盛若衡帮他找到学校,离开时喊出他的小名感到高兴。
江撤讲完,许知音开口问:“所以,你现在是一个人住。”
“算是吧。”
想起这些,江撤还是有些烦躁,他偏头跟许知音说:“小同桌,容许我抽根烟,行不?我肯定离你远远的。”
“没事,你弄你的。”
江撤走到角落里,刚点燃,就发现许知音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低笑一声,把烟从嘴里拿开,自言自语般说
“小同桌,大晚上,你要去哪?”
许知音气喘吁吁跑回来时,还差点一头栽江撤怀里。
江撤把她扶起来,顺手把烟掐灭了,声音戏谑:“小同桌,安慰我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啊,怎么,准备给我来个爱的抱抱。”
许知音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把手里的东西给他,说:“抽烟对身体不好,喝点饮料,心情也会变好。”
江撤盯着看了几秒,伸手接过:“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同桌,谢谢了。”
许知音陪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江撤呼出一口气,慢慢地说:“其实,这次买单,是我挺感谢遇到你们的,不管是你还是班里的同学,大家可能对我有些偏见,但对我其实都挺好的,挺感谢遇见你们的。”
许知音点了点头,说:“大家人都挺好的,都是同学,互相帮助应该的。”
江撤:“其实这次跟你说这些,因为我心里有个结,你帮助了我很多,虽然你可能不知道,但我觉得遇见你我很幸运。”
许知音笑了:“我也是,放心一切都会变好。”
江撤站起身,也笑了:“当然,所以不讨论这个话题了,那边有个游乐场,时间还早,去玩玩吗?”
ps:遇见了你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