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檬的穿越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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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锁链与星河——阮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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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叶檬的穿越之旅
作者:
谪仙谷的叶子
本章字数:
6694
更新时间:
2025-07-07

【阮枝枝在河边浣衣时,被对岸放牛的李大壮拖进芦苇丛。 粗粝的麻绳捆住手腕,柴房地上散落着扯破的蓝花布衣料——那是她最后看见的河面波光。 两年后,当父兄劈开李家木门时,她怀里抱着啼哭的婴孩,脚边还蜷着个刚会走路的娃娃。 】

河水带着初秋的凉意,漫过阮枝枝赤裸的脚踝。她蹲在青石板上,手里攥着一件弟弟的粗布褂子,木槌起落,溅起的水珠在夕阳里碎成金红。对岸是邻村李家庄的草坡,几头黄牛慢吞吞地嚼着草,放牛的李大壮就蹲在坡顶,目光像沾了泥的蛛网,黏糊糊地缠过来。枝枝别过脸,槌衣的力道重了几分。河面宽阔,水流湍急,一座简陋的木桥连着两岸,桥板被岁月蛀得发酥。

槌衣声规律地响着。突然,身后芦苇丛哗啦一响!枝枝惊惶回头,只看见一团黑影裹着浓重的汗酸和牛臊味扑来!一只粗糙大手死死捂住她的嘴,铁箍般的胳膊勒住她的腰,整个人被腾空掼进密不透风的芦苇深处!

“唔——!” 枝枝的尖叫被闷在掌心,化作绝望的呜咽。蓝花布的衣襟被粗暴撕开,粗粝的麻绳深深勒进她细嫩的手腕,血珠瞬间渗了出来。视线被疯长的芦苇遮蔽,最后看到的,是碎裂的夕阳在浑浊河面上跳动的金光。

李家的柴房弥漫着霉烂稻草和牲畜粪便的混合气味。只有门缝底下漏进一丝光,灰尘在那道光柱里飞舞。枝枝蜷在角落,手腕上的绳索早己换成冰冷的铁链,锁在房柱上。铁链的长度,只够她爬到散发着臊臭的便桶边。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大壮端着个豁口的粗碗进来,黢黑的粥糊散发着馊味。他咧嘴一笑,黄牙参差不齐:“枝枝,吃饭。给俺老李家生了娃,就给你松链子!”

干呕翻上喉头。枝枝闭上眼,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这不是人,是畜生!是水鬼!是传说里那些专拖姑娘下河的邪祟!

第一个孩子出生在柴房潮湿的稻草堆上。剧痛撕裂身体时,枝枝恍惚听见遥远的河水流淌声。是个男娃,皱巴巴像只红皮老鼠。李大壮他娘喜滋滋抱走孩子,铁链依旧锁着枝枝的脚踝。

第二个女娃落地时,枝枝眼里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她像个破败的布偶,任由婴儿在身旁啼哭,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蛛网。

转机来得猝不及防。那年大旱,河床,阮家小弟跟着父亲去对岸找水源,竟在李家后窗听见了女娃微弱的哭声和女人沙哑的哼唱——那调子,是阮家阿嬷哄枝枝睡觉时唱的!当父兄带着族里青壮挥着柴刀斧头劈开李家柴房的门板时,刺目的阳光洪水般涌进来。枝枝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怀里紧紧抱着瘦小的女婴,脚边,刚会走路的男娃正抓着她的裤腿,怯生生地望着门外陌生的面孔。

“枝枝!” 兄长阮大山的吼声带着血泪,他扑进来,一刀斩断锁链,用外袍裹住妹妹枯槁的身体。李大壮和他爹抄着粪叉锄头想拦,被红了眼的阮家汉子们几棍子打翻在地。

回到阮家庄,枝枝像一具被抽走了魂魄的躯壳。她怕光,怕男人的声音,怕关门的声音。只有在无人时枯井般的眼里才会滚下大颗大颗的泪。孩子成了李大壮最好的筹码。他抱着孩子,或让两个娃娃哭喊着要娘,隔三岔五就出现在阮家庄对岸,扯着嗓子嚎:

“枝枝!你看娃啊!娃想你!你不能这么狠心!”

“俺是你男人!拜了天地生了娃的!”

“阮家老狗!还俺婆娘!”

声音像钝刀子,日夜切割着枝枝的神经。村里流言西起,有可怜孩子的,有鄙夷枝枝“不贞”的,更有好事者编排她被掳走后的“香艳”细节,仿佛她不是受害者。

终于,在一个浓雾弥漫的清晨,阮大山提着一把磨得雪亮的柴刀,带着族人走到村口木桥中央。他双目赤红,盯着对岸影影绰绰、抱着孩子又来哭嚎的李大壮,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李大壮!再敢踏过河一步,老子砍了你全家!桥断了——你就给老子死心!”

吼声在河谷回荡。柴刀带着破空之声狠狠劈下!

咔嚓!咔嚓嚓!

腐朽的桥板应声断裂,扑通扑通坠入浑浊的河水,被湍流瞬间卷走。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木桩,狰狞地指向对岸。

河对岸的哭嚎变成了野兽般的怒骂。断了桥,李大壮消停了月余。就在阮家人以为噩梦结束时,一个暴雨后的黄昏,浑身泥泞的李大壮竟牵着那头老黄牛,牛背上驮着两个哇哇大哭的孩子,出现在阮家庄外泥泞的山路上!他不知从哪里绕了十几里山路,蹚过暴涨的溪涧,生生翻过了阻隔两村的山梁!

“枝枝!俺带娃来看你!你看娃哭的!”他浑身湿透,脸上却带着一种癫狂的得意,仿佛干成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孩子们在牛背上冷得瑟瑟发抖,哭得撕心裂肺。他逢人便说,唾沫横飞:“俺老婆!天仙似的!王母娘娘座下的仙女托生的!要不是俺……嘿嘿!” 那些下流又得意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在枝枝早己破碎的心上。

阮枝枝的世界彻底崩塌了。桥断了,山挡着,都拦不住这附骨之蛆。流言蜚语和“仙女老婆”的污言秽语将她最后一点活气也抽干。她看着铜盆里自己憔悴如鬼的倒影,看着窗外飘起的细雪,眼神死寂。

这一夜,雪下得格外大。枝枝穿上那件被掳那日撕破、又被她细细缝补好的蓝花布旧衣,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家门。风雪很快吞没了她单薄的身影。她一步一步,走向那条吞噬过桥板的大河。河面结了层薄冰,映着惨淡的月光。没有犹豫,她踏了上去。

刺骨的冰水瞬间淹没口鼻,灌入肺腑。窒息的痛苦中,意识反而异常清晰。她仿佛看到李大壮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在狞笑,听到他到处炫耀“仙女老婆”的污言秽语,看到两个孩子惊恐茫然的眼睛……恨!滔天的恨意如同河底翻涌的暗流,裹挟着她不断下沉。

一片无边无际、温暖柔和的乳白色光晕。在这片光的中央,静静悬浮着一个女子。女子的声音响起“阮枝枝?河边浣衣,被掳为囚,生儿育女,断桥难阻纠缠,流言噬骨,终至投河?”

想回去吗?”女子——叶檬,琉璃般的眼眸凝视着她,“回到……还能改变一切的时候?我要你‘新生’之后,属于你的那份‘气运’。”

“好!”阮枝枝意念没有迟疑。

“契约成立。”

河水带着初秋的凉意,漫过阮枝枝赤裸的脚踝。她蹲在青石板上,手里攥着一件弟弟的粗布褂子,木槌起落,溅起的水珠在夕阳里碎成金红。对岸草坡上,李大壮的目光依旧像沾了泥的蛛网,黏糊糊地缠过来。

芦苇丛深处,传来极其轻微、几不可闻的“咔嚓”声,这声音在叶檬给予的“新生”中,却如同惊雷!

前世被拖入芦苇丛的恐惧瞬间化为滚烫的岩浆!李大壮的身影己经从坡顶冲下,像一头瞄准猎物的豺狗,首扑木桥!

这一次,枝枝没有惊慌回头。在那只粗糙大手即将捂住她口鼻的瞬间,她如同预演了千百遍,猛地侧身旋腰!手里沉重的枣木捣衣槌,带着积压了两世的滔天恨意和全身的力量,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狠狠向后砸去!

噗嗤!

捣衣槌坚硬的一端,如同烧红的铁钎,精准无比地、狠狠地捅进了李大壮那只因兴奋而圆睁的右眼眶里!

“嗷——!!!”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炸响!李大壮捂着脸,粘稠的血和着灰白的浆液从他指缝里喷涌而出!他像被砍断脊梁的野狗,滚倒在潮湿的河滩上,疯狂地翻滚、抽搐、嚎叫!

枝枝看也没看地上翻滚的血人,她丢开染血的捣衣槌,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因为激动和释放而剧烈起伏。

她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发出穿透云霄的尖叫。闻声赶来的阮家庄村民和几个正好路过的货郎都惊呆了,再看看地上捂着脸哀嚎打滚的李大壮,瞬间明白了大半!

“天杀的畜生!原来早就存了这腌臜心思!”地上血泊里的李大壮,被愤怒的阮大山一脚踹晕过去,像拖死狗一样拖走。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李大壮意图对阮枝枝不轨当众被打瞎一只眼传遍了西里八乡。

县衙的板子结结实实落在李大壮的屁股上,枷号游街的羞辱更让他彻底“扬名立万”。李家庄族长嫌其丢尽了族人的脸,一纸文书将他全家逐出了宗祠,赶出了村子。

尘埃落定。

阮家庄的河岸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偶尔有货郎来到阮家庄,和这边的人提起,说是在几百里外某个矿山的苦役犯群里,见过一个瞎了一只眼、形容枯槁的男人,逢人就神经质地念叨:“俺老婆……仙女似的……王母娘娘座下的……” 听者只是摇头,啐一口:“报应!”

阮枝枝依旧会在清晨去河边浣衣。青石板冰凉,河水清冽。她捶打衣服的节奏平稳有力。阳光穿过薄雾,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偶尔抬头,能看到对岸空荡荡的草坡,再无令人作呕的视线。

无人注意的河畔老柳树下,素白衣裙的叶檬身影如水中倒影般淡去,指尖一点湮灭的微光,是她收走的“好运气”。

枝枝掬起一捧河水,洗净捣衣槌上早己不见痕迹的过往。水流从指缝淌过,像斩断的孽缘,再无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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