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中,是灰白色的灰烬。老人自顾自地讲起了故事:
“这壁虎是因古时民间传说而诞生的物怪,它会在夜晚出现,吞噬掉唱歌好听的孩子。只不过在它生前有次吃小孩的时候,被孩子的家人发现了。父母在情急之下把燃烧着的木柴塞进了壁虎的嘴巴里,也因此它的嘴巴被木柴卡住,活活烫死了。壁虎怪死掉后,因为物怪的传说没有完全消散,它来到了亡岛,成了不生不死的存在。”
“但是我刚刚杀了它。”
“它存在这许久,本就该要消散了,不过那被掩盖在历史之下的,又何止是这一只小小的壁虎。你之所以会遇到它,是因为你本来就是它的机缘。吃掉你,它就能转生为人;被你杀掉,它就能完全消散。你前世或许是欠了杀债。”
汤屏心里有些不服气,前世的自己欠了债,为什么要靠今生的自己来还。心底涌出一股无名火,她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她都会好好活下来。
“对了。”汤屏想到了什么,用手掀开了壁虎的上嘴唇,死掉的壁虎嘴巴软塌塌地平摊在地上,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麻袋。
汤屏看了看,果然,刚才丢出的茶盏被压成了碎片。她挑出来一块,从身上割下一块布条试了试,感觉还比较锋利。
汤屏用布条裹好了碎瓷片,手上使力握紧。用茶盏的碎块割下了壁虎的头,随着头颅掉落,剩下的壁虎身体化成了灰烬,一瞬间消散了。
“小姑娘,这壁虎头你卷起来收好,我先走啦。”
“谢谢爷爷。”
脑海中的声音没有再响起,汤屏知道老人己经消失了。她走到门口,把手里的壁虎脑袋抖了抖,嘴巴里面的碎瓷片都被抖落出来。汤屏把处理干净的壁虎脑袋小心翼翼地卷好,正在纠结该怎么拿着,眼前的东西却全部消失了。
不知道壁虎脑袋和刚刚手搓的瓷片刀都去了哪儿,但是因为之前遇到的各种怪事,现在发生什么汤屏都不觉得奇怪了。
既来之则安之,船到桥头自然首。
汤屏继续自己的探索,她发现主屋里的东西并不多,除去对着门口的桌椅,就只剩下桌子后面墙上挂着的两幅画。
两幅画分别在左右两侧,画纸的边缘带着和碟子同样的暗红色花纹。两幅画的主题差不多,上面都绘着宅院。
一幅画的宅院大门上写着一个陆字,另一幅画的大门上写着一个顾字。
陆家,顾家……汤屏想起来之前梦到的那只黄鼠狼。
为什么这个小屋里会挂着陆家和顾家的宅院图?
汤屏记得在这个小屋门口并没有看到什么牌匾,而且这个小院落看上去也没有别人的宅院气派,算不上什么府宅的,看着像是普通老百姓的家。
小屋主人是谁呢?和顾家陆家有关系吗?
汤屏思考了一会儿,没有思考出什么所以然。
看到屋内的陈设都己经被自己查了个遍,汤屏没再多做停留,转身出了小屋门,走进了庭院。
汤屏在庭院中踱步,一边走一边观察西周有没有散落的东西。她想到了自己玩的解密游戏,一般这时候就该有什么遗落的家具或者贵重饰品,这样主角就能够凭借拾取物推理出宅子主人的身份,接着进入更大的谜团。
汤屏越想越感觉自己成了什么推理主角,一时间沉浸在了自己的角色扮演之中。
可是任凭她如何仔细搜索,庭院中什么也搜不出来。整个小院子干干净净的,只有一口井,一个石碾,一片杂草,没有什么所谓堆放的杂物和散落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