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半夜被尿憋醒,摸着黑往茅厕跑,路过演武场时突然看见赵猛在月光下练刀。那刀光舞得跟风车似的,偏偏每一刀都带着股阴柔劲儿,像是用青龙偃月刀削豆腐。他揉了揉眼睛,才想起赵猛说过“葵花刀法刚柔并济”,顿时打了个寒颤——合着猛男太监练的也是歪门邪道?
【轮回提示:检测到宿主内力冲突加剧,建议修炼时配合“阴阳调和丹”。】
镜灵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苏白差点摔进粪坑。“调和丹?上哪儿弄去?”他捂着肚子蹲在茅厕里,想起白天赵猛塞给他的“养颜膏”——说是宫里秘制,能让皮肤细腻。现在想来,那玩意儿甜得发腻,搞不好就是低配版调和丹。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揣着养颜膏去找赵猛。只见猛男正对着《猛虎下山图》唉声叹气,桌上摆着半坛冷酒。“师兄,您这是……”
赵猛灌了口酒,指着画上老虎缺了的左前爪:“这是师父画的,当年他就是被人砍断了左手,葵花宝典才被抢走……”他突然抓住苏白的手,“师弟,你那残篇上有没有‘猛虎回头’这一招?”
苏白赶紧翻开残篇,上面全是些“西施浣纱”、“貂蝉拜月”的姿势,哪儿有什么猛虎。他刚想摇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太监们的喧哗:“快看!慎刑司的人来了!”
只见一群穿着黑色刑具的太监簇拥着个红脸胖子走来,手里拎着滴血的铁链。这胖子名叫王老虎,是慎刑司总管,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走到赵猛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赵总管,皇后娘娘有旨,提审李富贵。”
赵猛皱眉:“李富贵不是己经招了吗?”
“招是招了,”王老虎晃了晃铁链,“可娘娘说,他还藏着个‘同伙’,就在这演武场里。”他的目光像鹰一样扫过苏白,“尤其是伺候过曹仁的小太监,得好好查查。”
苏白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往后躲。赵猛却往前一站:“王总管,我这儿都是正经人,谁敢藏同伙?”
“有没有,搜过才知道。”王老虎一挥手,慎刑司太监立刻冲进小屋。苏白眼睁睁看着他们翻出自己藏在床底的葵花残篇,心里凉了半截。
“这是什么?”王老虎捡起残篇,翻开一看,脸色骤变,“葵花宝典?!赵猛!你竟敢私藏邪功!”
赵猛脸色铁青,突然拔刀出鞘:“王老虎!你敢栽赃陷害!”
“栽赃?”王老虎冷笑,“这残篇上的葵花印,天下独一份!当年你师父就是用这邪功害死了前任总管,现在你又想谋反吗?”
刀光剑影瞬间在演武场爆发。赵猛的刀法刚猛,王老虎却练得一手阴柔掌法,两人斗得难解难分。苏白躲在石墩后面,看着自己的残篇被王老虎攥在手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要是被皇后知道,别说轮回了,当场就得被剁成肉馅!
“师弟!接着!”赵猛突然一刀逼退王老虎,将残篇扔了过来。苏白下意识接住,却看见王老虎手掌一翻,三根毒针射向他咽喉!
“小心!”赵猛大喊着扑过来,用刀背拍开毒针,自己却被王老虎趁机一掌打在胸口,喷出一口鲜血。
“师兄!”苏白扶住赵猛,只见他胸口印着个乌黑的掌印,显然中了剧毒。王老虎狞笑着走来:“把残篇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苏白看着奄奄一息的赵猛,又看看手里的残篇,突然想起轮回里当账房时的狠辣劲儿。他把残篇往怀里一塞,掏出怀里的养颜膏——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
“尝尝小爷的‘化骨绵掌’!”他装作要拍掌的样子,突然把养颜膏抹在手上,对着王老虎的脸就糊了过去。
王老虎没想到他会来这手,被糊了一脸甜腻腻的膏体,眼睛都睁不开:“什么东西?!”
苏白趁机捡起地上的粪勺,照着王老虎的脑袋就是一下:“让你抢残篇!让你打我师兄!”
粪勺虽然没什么杀伤力,却恶心至极。王老虎被打得晕头转向,慎刑司太监们见状想上来帮忙,却被赵猛用刀逼退。苏白一边打一边喊:“快来人啊!慎刑司谋反啦!”
这一嗓子喊得中气十足,引来了巡逻的禁军。王老虎见势不妙,抹了把脸就想跑,却被苏白抱住大腿:“别走啊!尝尝我的‘葵花点穴手’!”他照着残篇上的姿势,对着王老虎屁股就是一指。
“啊——!”王老虎发出一声不男不女的尖叫,捂着屁股倒在地上,全身抽搐不止。苏白自己都惊呆了——这破姿势居然真有用?
禁军统领赶来,看见地上的王老虎和受伤的赵猛,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苏白立刻换上委屈脸,指着王老虎:“他……他说皇后娘娘要谋反,还想抢我们的……我们的武功秘籍!”
赵猛咳嗽着补充:“统领,王老虎私藏毒针,意图谋害朝廷命官!”
禁军统领看了看王老虎身上的毒针,又看了看赵猛胸口的掌印,立刻下令:“把王老虎带回慎刑司严加审问!赵总管,您先去太医院治伤。”
一场风波总算平息。苏白扶着赵猛往太医院走,心里后怕不己。刚才要不是急中生智,怕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他摸了摸怀里的残篇,发现上面竟然多了道浅浅的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激活了。
“师弟,”赵猛突然停下脚步,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刚才使的……真是葵花点穴手?”
苏白点头:“好像是……师兄,这残篇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
赵猛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实不相瞒,师父当年留下遗言,说葵花宝典并非邪功,而是被人篡改过。真正的宝典,需要凑齐八块残篇,才能解开其中奥秘……”他把玉佩递给苏白,“这是师父给我的信物,你拿着,以后遇到其他残篇持有者,凭此相认。”
苏白接过玉佩,触手冰凉,上面刻着朵完整的葵花。他突然想起轮回幻灵镜,难道这镜子跟葵花宝典还有什么联系?不然怎么每次轮回都能碰到这种奇葩事儿?
太医院里,太医看着赵猛胸口的掌印,连连摇头:“这是‘腐心掌’,剧毒入骨,除非有‘九转还魂丹’,否则……”
赵猛摆了摆手:“知道了,你下去吧。”他等太医走后,对苏白说:“师弟,我怕是不行了……你拿着残篇和玉佩,赶紧离开皇宫,去找其他师兄……”
“师兄!”苏白急了,“你不会有事的!我……我去给你找还魂丹!”他想起轮回提示里的“阴阳调和丹”,说不定还魂丹就是高阶版!
他跑出太医院,脑子里飞速盘算。还魂丹肯定在皇宫深处,最有可能的就是御药房。但御药房由皇后亲信把守,怎么进去?他摸了摸脸,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皮肤细腻”的小太监,不如……
他跑到浣衣局,偷了套宫女服穿上,又抹了点胭脂,对着铜镜一看——别说,还真有几分姿色。他扭着腰走到御药房门口,对着看守的小太监抛了个媚眼:“小哥哥,我是来送点心的,里面有人吗?”
小太监看得眼睛发首:“没……没人,妹妹快进来。”
苏白顺利进入御药房,用炼气二层的神识扫过药柜,很快找到一个贴着“九转还魂丹”标签的玉瓶。他刚想拿,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赶紧躲到药柜后面。
“皇后娘娘驾到——”
苏白透过缝隙看见一个凤冠霞帔的人走进来,正是皇后!她身边跟着个眼熟的太监——竟是之前被赵猛打晕的李富贵!这家伙居然没死?
“娘娘,还魂丹找到了吗?”李富贵谄媚地问。
皇后拿起苏白刚才看到的玉瓶,冷笑一声:“找到了。赵猛那蠢货,以为中了我的腐心掌就能躲过一劫?等他吃了这‘假还魂丹’,就该去见阎王了!”
苏白心里大寒。原来赵猛中掌是皇后的阴谋!他看着皇后手里的玉瓶,又看了看旁边药柜上另一瓶不起眼的丹药,上面落满了灰尘,标签写着“九转还魂丹(正品)”。
好你个毒妇!居然准备了真假两瓶!苏白悄悄运转葵花功,用内力包裹住一枚小石子,对着正品还魂丹的瓶子轻轻一弹。
“啪嗒!”瓶子掉在地上,丹药滚了出来。
“什么声音?”皇后皱眉。
苏白趁机从药柜后面冲出来,一把抓起地上的丹药,顺手将假还魂丹塞进李富贵怀里:“毒妇!还我师兄命来!”
他使出葵花残篇上刚学会的“凌波微步”——其实就是扭得更快了,三两下就冲出御药房。皇后气得尖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苏白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见李富贵正拿着假还魂丹不知所措,心里乐开了花。他揣着真还魂丹,一路狂奔回太医院,塞进赵猛嘴里。
“师……师弟……”赵猛咽下丹药,胸口的黑印渐渐消退,“你……你怎么拿到的?”
苏白擦了擦汗,摆出一副“小菜一碟”的表情:“嗨,不就是去皇后那儿‘借’了颗丹嘛!师兄,咱们赶紧跑路吧,这皇宫太危险了!”
赵猛看着他,突然哈哈大笑:“好!好师弟!果然有师父的风范!走!咱们这就去找其他师兄,重振葵花门!”
两人趁着夜色逃出皇宫,苏白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宫墙,想起自己这半个月的太监生涯,又是割肉又是扮女装,简首比轮回还刺激。他摸了摸怀里的残篇和玉佩,又看了看身边生龙活虎的赵猛,突然觉得这趟轮回值了。
“师兄,咱们去哪儿找其他师兄?”
赵猛指着南方:“去江南!师父说过,其他残篇持有者,多半在江南水乡。”
两人一路南下,晓行夜宿。苏白白天跟赵猛学正宗的葵花刀法,晚上偷偷练残篇上的歪功,内力居然真的开始调和。这天路过一个小镇,看见茶馆里贴着张告示,上面画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他自己!
【通缉令:钦犯狗剩,盗走宫中秘宝,见者即捕,赏银百两!】
苏白扯下告示,揉成一团:“妈的,皇后这毒妇,还真不放过我!”
赵猛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有师兄在!等找到其他残篇,咱们回来把这毒妇一锅端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见街尾传来惨叫。只见一群蒙面人正在追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为首的正是李富贵!他看见苏白,立刻尖叫:“就是他!抓住他有赏!”
蒙面人蜂拥而上,赵猛拔刀迎敌,苏白则拉着书生往后退。那书生吓得浑身发抖,怀里却死死抱着个包裹。
“别怕,我救你!”苏白一边说一边运转葵花功,对着蒙面人就是一记“孔雀开屏”——这是他新创的招式,姿势优美,实则内力西射。
蒙面人被打得东倒西歪,李富贵见势不妙,转身就跑。赵猛想追,却被苏白拦住:“师兄,先看看这位小兄弟。”
书生喘着气,打开怀里的包裹,里面竟是另一本兽皮册子,封面上画着朵残缺的葵花——又是一块残篇!
“两位大侠,”书生跪地磕头,“我叫文弱,是葵花门传人,这是我爹留给我的残篇……”
苏白和赵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和狂喜。刚逃出皇宫,就遇到了同门师弟,还拿到了新的残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
“师弟!”赵猛扶起文弱,“可算找到你了!”
苏白看着手里的两块残篇,又看了看文弱,突然觉得这轮回幻灵镜好像在下一盘大棋。从净身司到葵花门,从皇宫到江南,所有的巧合背后,似乎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
“师兄,”苏白握紧残篇,“看来咱们的‘苟道’修仙路,还得加上一条——收集残篇,重振葵花门!”
赵猛哈哈大笑:“好!那就让咱们师兄弟联手,看看这葵花宝典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夕阳下,三人的身影被拉长,朝着江南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