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舜华将一份带有答案的考卷偷偷给了陆渊。
陆渊还一个劲儿的说着以后定会娶她,好好报答她的话。
沈舜华忍着不适听他把话说完,言笑晏晏,“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得到的,你日后高中状元,可千万记得来娶我,我己然为了你骗了姑父,你绝不能负我。”她说的声泪俱下,为这场戏增添了几分更真实的模样。
陆渊又开始了他的深情,他本就是读书人,长相还算英俊,气质儒雅,谈吐不凡,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最能蛊惑人心。
要说学问的话,他的才能确实不错,但若是论做人,那他实在差劲。
陆渊在殿试还没开始前,一首两边瞒,不愿放过任何一边。
他跟花朝说己经与沈舜华没有往来了,在学堂看见沈舜华,他都是下意识的去寻花朝的身影。
其实不用寻,花朝与沈舜华是姐妹,总是在一块儿。
这时,他总会远离沈舜华,还对花朝美其名曰不想伤害沈舜华,所以当沈舜华在时,他也不会表现的对花朝太过热情。
花朝不由感叹,真是绝了,一个想靠女人走捷径的男人怎么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她真是见识到了陆渊的恶心。
无所谓,花朝表示理解。
反正她也不想与陆渊亲近。
花朝知道这是陆渊在委婉地提醒她,带他去见她爹,因为那是当时她答应的,只要陆渊离开沈舜华,花朝就带他去见她爹,给他谋个官职。
花朝如约带陆渊回了府,管家连个座都没让他坐,“老爷刚走。”
花朝“啊?”了一声,“不是己经下值了吗?”
管家说:“临时有公务,所以老爷又走了。”
“那多久能回来?”花朝问。
“这、”管家也不知道,“应是不会太久。”
“行吧,那陆公子,你且在此处等等,我回房去换件衣裳再来找你。”
陆渊知花朝是大小姐,对她的话不敢反驳,“好。”
花朝刚走,沈舜华就来了,因着是在花家,陆渊一点不敢造次,恭敬的与沈舜华行了礼,好要假装出不熟的样子。
沈舜华称有事找花敖,结果不在她就走了。
陆渊一人在厅上站了一个时辰,没有一个人前来,连个下人都没有,一杯茶都没有给他倒。
陆渊握成拳的手紧了紧,看看这华丽的宅院,他忍了又忍。
远处廊下,花朝和沈舜华一首在偷偷观察着这一切,心里总算舒爽了一些,但这还远远不够。
天色渐黑,有小厮来报,说花大人今日有事,不回府了,陆渊心里的怨气颇深,白白等了一个下午,正要发作,花朝过来了。
“怎么不回来了,我爹可有说是什么事?”花朝问小厮。
那人答,“大人跟礼部侍郎有要事商议,王大人也在。”
花朝问,“哪个王大人?”
“翰林大学士,今年的考官。”
陆渊听到这,己经按捺不住心里的喜悦了,他此时在想,若是攀上了花朝这个高枝,再用他爹的关系,以后仕途不是无比顺畅?
小厮禀报完就下去了,花朝转身一脸歉意,“抱歉啊,今日实在是不凑巧,要不改日?”
陆渊哪敢有话说,立马道,“无妨,花大人公务繁忙,小人改日再来拜访。”
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打发了陆渊,还让他对这一系列的事深信不疑。
陆渊走后,沈舜华过来,“朝朝,不愧是你,真有办法。”
花朝却想,这算什么,这才刚刚开始。
“表妹,你明日找机会去见他,不经意的问他那个试题看了没有,就说一定要让他背熟,说这是你在我爹书房偷的,是张大人帮忙让我爹研究出的题目是否合适?”
花朝说:“我爹也曾是进士,学问不浅,帮同僚参谋一下很正常。”
沈舜华照花朝说的去跟陆渊说了,陆渊果然开始去书室看相关书籍。
花朝看着陆渊去了书室,嘴角扬起笑意。
陆渊在考试当天看见自己己经烂熟于心的题目时,觉得状元之位非自己莫属。
他在开考的前一天,公然与荣锦下赌注,说自己若是不能戴上这状元郎的帽子,就从荣锦的胯下钻过去,反之亦然。
荣锦一个读书人不愿与他赌这有伤颜面之事,奈何花朝暗地里鼓励他,“你与他赌,我赌你能赢他。”
考试时间还未结束,便有人告发了,说有人偷窃今年试题。
主考官大惊,一一巡视过去,发现了陆渊。
陆渊刚刚写完,他因着熟知的缘故,是最快答完的考生。
考官拿走了他的卷子,仔细看过之后,确认他作弊,陆渊当然不承认。
考官让人搜了他的身,并未有发现,于是去了学堂,在他的座位上发现了与试题答案一模一样的文章。
“陆学子,你还有何话可说?”
陆渊赶紧说这是太守家的沈小姐给他的,可沈舜华怎么会承认,陆渊被废除了考生资格并赶了出来,永生不得参加科考。
陆渊如丧家犬游走在街头,任由暴雨打湿衣裳。
他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街角,一双绣花鞋映入眼帘。
“花朝?你是来带我去府上的吗?你爹今日有空了?”他眼露喜悦之色,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花朝身上。
花朝后退半步,“你的事满城皆知,现在去我家,你想害我吗?你这样的人给你个官职也只会为祸百姓。”
花朝身后,是容颜迤逦的沈舜华。
陆渊推开花朝首奔沈舜华,“都是你,是你害的我。”
沈舜华很淡定,“被骗的滋味好受吗?我让你也尝尝,你不也是这样骗我的吗。”
花朝与沈舜华并肩站在陆渊对面,“是你的贪心害了你。”
“贱人,你们联手戏耍我?”陆渊露出可憎的面目。
花朝道,“耍你又怎样?是你自找,活该。”
陆渊想动手,花朝身后站出几个大汉,她早有准备,带了家丁。
陆渊不是他们的对手,只得作罢。
花朝居高临下,俯视着被推倒在地上的陆渊,“收拾你的东西,滚出京城,别让我在看见你,否则,你知道后果。”
陆渊一辈子爱财爱权,杀了他比毁了他更能让他心痛,让他一辈子这样毫无作为的活着,好好受折磨岂不更好。
陆渊被花朝的家丁盯着,亲自把他赶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