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工坊初立：符纸与数据的碰撞
陈恪蹲在杂役院的偏房里，借着月光摊开半块新削的竹片刻板。系统面板在他面前泛着幽蓝的光，上面列着刚用二十贡献点兑换的低级符纸——朱砂浸过的黄麻纸，边缘还沾着未干的朱红粉末。这是他用三天时间攒下的灵石换的：白天帮外门弟子搬灵草赚贡献点，夜里给柳红菱的药园算产量换灵石，终于凑够了兑换符纸的本钱。
“厉哥，”孙鼠儿从门缝里探进脑袋，怀里抱着个布包，“王婶说她有半瓶朱砂，说是以前画符剩下的。”他晃了晃布包，里面传来细碎的沙沙声，“我偷偷藏的，没让赵管事发现。”
陈恪接过布包，朱砂的腥甜混着纸张的草木香扑面而来。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扫描框，他赶紧把符纸和朱砂放上去。红光扫过的瞬间，面板上跳出一行字：【检测到低级符纸（成功率1%）、朱砂（纯度70%），建议调整灵力输入节奏。】
“成功率1%？”陈恪挑眉，“这比原主记忆里杂役画的符还低。”
“因为这是残本。”孙鼠儿凑过来，指着刻板上的模糊纹路，“王婶说这是她师父当年画的清洁符残页，剩下的笔画都被虫蛀了。”他指了指系统面板上的“符箓解析”模块，“我帮你把残页扫描了，你看——”
面板上展开半透明的符纹投影，原本完整的清洁符被虫蛀得支离破碎，只剩三分之一的内框和零散的笔画。陈恪的手指在投影上滑动，系统自动标注出缺失的部分：“需补全‘水纹’与‘火纹’的衔接处，否则灵力无法闭环。”
“补全？”陈恪摸出怀里的狼毫笔，“我试试。”
第一张符纸铺在案上时，他的手在发抖。原主记忆里，画符最忌讳手抖——灵力会顺着笔锋的颤抖漏掉，符纸要么报废，要么威力大减。他深吸一口气，按照系统提示的“三息运笔法”（第一息蓄力，第二息行笔，第三息收势），小心翼翼地在符纸上勾勒水纹。
笔锋刚触及纸面，系统面板突然弹出警告：“灵力输入过猛！当前灵力值：练气二层（30%），建议降低至20%。”陈恪赶紧收敛灵力，笔锋却因此变得绵软，水纹的弧度走了样。
“失败。”他叹了口气，把符纸扔进废纸篓。
第二张符纸，他刻意放缓呼吸。系统面板的“手稳度检测”跳成绿色：“当前手稳度：75%（需≥80%）。”陈恪咬着舌尖保持清醒，笔锋沿着投影的轨迹缓缓移动。当水纹画到三分之二时，他的指尖突然刺痛——灵力快耗尽了。
“补灵力！”他默念着，从怀里摸出颗回春丹塞进嘴里。灵气顺着喉咙涌遍全身，手稳度瞬间飙升至90%。他乘胜追击，终于在灵力耗尽前画完最后一笔火纹。
符纸泛起微弱的红光。系统面板弹出提示：“符箓成型！成功率：5%（普通初学者约0.5%）。”
陈恪的眼睛亮了。他抓起符纸冲进院子，对着墙角的脏石板一指：“清洁！”
石板上的灰尘突然打着旋儿飞散，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石面。虽然只清理了巴掌大的地方，但效果比他用抹布擦半小时还干净。
“成了！”孙鼠儿从屋里冲出来，差点撞翻案上的废纸篓，“厉哥，这是你画的？”
陈恪摸了摸发烫的耳垂，把符纸递给孙鼠儿：“试试。”
孙鼠儿捏着符纸，学着他的样子蓄力、行笔。可他的手抖得像筛糠，符纸刚画到一半就破了洞。系统面板适时弹出：“手稳度：40%（建议使用【稳神符】辅助）。”
“稳神符？”陈恪翻出系统兑换列表——需要5贡献点一张。他咬咬牙，用刚赚的贡献点换了三张，递给孙鼠儿：“贴在手腕上，能稳灵力。”
孙鼠儿贴上符纸，手果然不抖了。他屏住呼吸画完清洁符，石板上的污渍瞬间消失。他举着符纸蹦起来：“厉哥！这符纸能卖钱！”
陈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见案头堆着的废纸篓——里面躺着二十三张失败的符纸，但最上面那张泛着红光的清洁符，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系统，”他在心里默念，“生成【厉小卷画符操作手册（初级）】。”
面板上弹出新文档，第一页写着：“手稳度≥80%（可用【稳神符】辅助）；灵力输入分三段（30%→20%→50%）；符纹衔接处需用【补灵笔】（需兑换）......”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成功率统计：“当前最高成功率：12%（清洁符）。”
“12%。”陈恪喃喃自语，“虽然低，但足够了。”
陈恪的偏房成了临时工坊。墙上贴着他用炭笔画的符纹草稿，案头堆着成摞的符纸和朱砂，废纸篓里塞满了画废的符箓——足有半人高。
“厉哥，”孙鼠儿捧着个陶碗进来，“王婶熬了桂圆粥，说画符费脑子，补补。”他瞥了眼满墙的草稿，“你这都画了三百多张了吧？”
“三百零七张。”陈恪头也不抬，正用狼毫笔在符纸上描水纹，“系统说，成功率要稳定在15%以上，才能算‘初级专家’。”
“专家？”孙鼠儿嗤笑，“杂役院最厉害的画符师也就30%的成功率。”他突然凑近，指着案头的一张符纸，“这张怎么没扔？”
陈恪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是张清洁符，边缘有焦黑的痕迹，符纹却完整闭合。“系统说，这张符的灵力闭环率是92%。”他把符纸递给孙鼠儿，“试试。”
孙鼠儿捏着符纸，这次没贴稳神符。他深吸一口气，按照手册上的步骤运笔。符纸泛起红光，石板上的污渍瞬间消失，连缝隙里的青苔都被冲得干干净净。
“厉哥！”孙鼠儿举着符纸转圈，“这符比王婶的还厉害！”
陈恪笑了。他调出系统面板，查看最新的成功率统计：“当前平均成功率：18%（清洁符）；微风符：15%（需调整灵力节奏）。”他又点开“符箓市场”模块，“清洁符在底层弟子中需求量大，每张贴10贡献点；微风符能吹灭火苗，需求稍低，每张贴5贡献点。”
“那咱们多画清洁符？”孙鼠儿眼睛发亮。
“不行。”陈恪摇头，“系统提示，单一符种容易被仿造。得开发至少三种实用符：清洁、微风、驱虫。”他指了指墙上的草稿，“驱虫符需要【虫纹】，我明天去药园找柳师姐，她有《百虫图谱》。”
第二天清晨，陈恪带着孙鼠儿溜进药园。柳红菱正在给灵草浇水，见他们鬼鬼祟祟，笑着问：“又来偷灵草？”
“柳师姐明鉴！”陈恪把符纸递过去，“我们想画驱虫符，需要虫纹图样。”
柳红菱接过符纸，扫了眼系统面板上的“驱虫符解析”：“虫纹要画七道弯，对应七种常见毒虫的气味。我这儿有《百虫图谱》，你们拿去抄。”她指了指药园角落的竹楼，“图谱在楼上，别弄坏了。”
陈恪和孙鼠儿抱着图谱奔回工坊。接下来的三天，他们废寝忘食地画符：清洁符、微风符、驱虫符......系统面板上的成功率逐渐攀升——清洁符22%，微风符19%，驱虫符17%。
“厉小卷画符操作手册（初级）”终于完成。陈恪在最后一页写下：“本手册适用于练气二层及以下修士，通过数据分析优化画符流程，成功率提升至普通初学者3倍以上。”他盖上用朱砂画的“小卷工坊”印章，递给孙鼠儿：“去外门卖。”
孙鼠儿把符纸藏在破布里，摸着胸口首跳：“厉哥，要是被赵管事发现......”
“放心。”陈恪拍了拍他的肩，“我只让底层弟子知道。他们买不起高阶符，又需要实用的东西——这就是咱们的市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