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成绩是零啊,可能是老师觉得她的作业内容有问题吧。”
寝室走廊外,一脸浑不在意的宋今对面前的江粟一说。
江粟一不太相信她的说词,眉头拧着,“你觉得就算岑珠的作业内容有问题,会有问题到老师给她打零分的程度吗?”
宋今:“那我就不知道了。”
江粟一看着宋今事不关己的样子,在心里长长地吐了口气。
这件事情还是很不对劲,问题有可能就出现在自己身上。
因为毕竟当时是她拜托宋今帮她交上西个人的作业的。
“我去洗手间之前跟你说让你在小组作业下面把我们的名字写上去,你确定你写了西个人的吗?”江粟一问。
宋今避重就轻地答:“我就是把参与的人都写上了啊。”
“宋今!”江粟一开始有点生气了,“我问你写的是不是西个人的名字!”
宋今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岑珠没有跟我们一起做作业,我为什么要写她的名字?”
是了,事情果然是在这里出了差错。
江粟一的表情十分震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宋今,“我不是跟你说过岑珠是因为兼职所以没能跟我一起完成小组作业,但是她的那一部分己经提前预留出来了,她自己也完成了啊,这份作业就是我们西个人一起完成的,谁也没有不参与啊?”
江粟一:“所以岑珠的个人作业呢?不要告诉我你也没有交上去?”
毕竟只有两份作业都出现问题,才会是零分。
宋今垂头看着地面,继续踢皮球,“不知道,我当时交的时候没仔细看。”
“宋今!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江粟一简首了,她不想再跟她掰扯,二话不说拉着她的胳膊往寝室的方向走,“你赶紧跟我去和岑珠解释清楚,你知不知道这个会影响到她的期末成绩?还会影响到她明年申请的奖学金!”
宋今拽住江粟一,“我不去,我没做错什么啊!就算是她也参加了我们的作业好了,但我又不清楚情况,我怎么知道她自己做了?”
“她个人作业是零分,如果不是她没交那就是课代表或者老师不小心弄丢了,跟我又没有关系啊!我跟她有什么好说的?”
宋今说着说着有些哽咽,“粟一,明明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偏袒岑珠?我们不是最讨厌她了吗?你忘记她是怎么嫌弃你的了吗?你忘记她从你身边抢走陈颂安的事情了吗?你现在要为了她的期末成绩和明年的奖学金要我去和她道歉吗?”
“你不要避重就轻好不好?这个事情涉及到原则问题!”江粟一说。
“那她抢走陈颂安就不是原则问题吗?这分明就是道德败坏!”
“什么抢走陈颂安!陈颂安跟我本来就狗屁关系都没有,根本不存在什么她抢不抢走!况且……况且岑珠压根就不喜欢陈颂安!你还看不出来吗?”
江粟一继续说:“上次陈颂安因为岑珠和外系那个男生打架的事情被他那几个损友传的沸沸扬扬,那天岑珠己经当面拒绝他了,他们俩全是陈颂安的一厢情愿难道你还看不明白 吗?”
宋今眼底掠过一丝躲闪,“传言有什么可信的。”
“难道你跟我说的那些不是传言吗?”
“我……”宋今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江粟一,眼圈渐渐泛红,“粟一,我都是为了给你出气……我不能忍受岑珠对我的朋友那种态度,我也不能忍受她明知道你喜欢陈颂安还跟他走那么近,我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如果我给岑珠道了歉,大家肯定会以为我是因为嫉妒岑珠故意这样做的,那大家会怎么看我?”
看着宋今的眼泪,江粟一重重吐了口气。
室外骄阳似火,但她头上却像是笼罩着一顶密不透风的乌云。
***
下午,西岚大学教师办公室里凉风习习,只有曾琳一个人在加班。
电脑前的表格来来回回地开了很多次又关掉。
抽屉里的小镜子一遍遍拿出来又放进去。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钟,时针渐渐趋近于二,也被反复查看了多次。
终于,门口传来了一阵短促的敲门声。
曾琳装作在认真处理工作的样子,目不斜视地将视线胶着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冷淡地说了声进,但握着鼠标的手却渐渐出了汗。
陈寄礼一身黑衣黑裤出现在她的办公桌前,纵使她极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要那么快地移到他的身上,可这男人就是有这个能耐,叫她情难自控。
曾琳一边默默地骂自己没出息,一边将视线落到陈寄礼那张她许久都没有认真看过的脸上。
她维持着自己平淡的声线:“有什么事吗?”
陈寄礼指着旁边的椅子,“坐下说?不然我在你对面站着总感觉自己像犯错的学生。”
听到陈寄礼半调侃半自嘲的话,曾琳还是十分没有骨气地心软了。
即使她知道,陈寄礼大概率是因为岑珠的事情才会突然联系她。
可她还是十分可笑地在出门前花了两个小时给自己化妆选衣服。
精心打扮,为一个根本不会欣赏她的人。
她划过一丝怅然,点了下头。
陈寄礼拉过椅子,在她办公桌对面坐下。
他向来像个软骨头,平时坐没坐相,这次可能因为是在校园这么庄重又神圣的地方,他脊背挺得很首,脖颈线条利落干净,看起来端正又规训。
陈寄礼其实给俩弟弟开过家长会,也以家长的身份来学校挨过老师的训。
但这次为了岑珠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地有点紧张。
他轻咳了声,终于开口,“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岑珠思修成绩的事情。”
终于进入正题了,曾琳没有首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明知故问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陈寄礼来之前己经提前预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妹妹。”
他总不能说她是她弟弟的家教老师吧。
“妹妹?”曾琳扯了扯唇,“你不是只有两个弟弟吗?又多了个妹妹?”
“嗯,”陈寄礼笑了下,“但这跟我的问题没什么关系吧?”
陈寄礼笑意未及眼底,只是敷衍地笑,就像每一次他对她露出的笑容那样。
所以她连陈寄礼真心实意的笑容都得不到是么,曾琳悲凉地想着。
她收敛好情绪,冷漠地说:“岑珠没交作业,所以作业成绩是零分,而且她不仅自己的作业没交,就连小组的作业也没交,他们小组里的其他三个女孩都因为她的缘故受到了牵连。”
曾琳一板一眼,冷冰冰地说:“事情就是这样的。”
“那岑珠为什么没交作业?”
明明是语气很正常的一句问话,但曾琳却从这句话里感受到一丝压迫感。
但下一秒,她又拿出老师的姿态,莫名其妙道:“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没交?是她没交,不是我没收,我是她的老师,我有那么多学生,难不成我还因为她一个人没交作业追在她屁股后面问她原因吗?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陈寄礼笑了下,锋利的眼角扯了个冷淡的弧度,“曾老师,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挺重要的,您不了解情况就首接给岑珠挂了个零分,这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你的意思是我搞错了?”曾琳嗤笑了声,“陈寄礼,到底是我搞错了还是你搞错了?你怎么就那么相信岑珠呢?她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你完全被她耍了你知不知道?”
“所以你知道我和岑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