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空欢喜
“帮忙？”
苏窕窕挑了挑眉，却是道，“黄小姐，您也知道，令尊同家父关系微妙，我若是出手帮你，岂不是坏了规矩吗？”
黄萱愣了片刻，笑道，“苏小姐，您就没必要同我打哑谜了。您和安国公的关系，我自然知道，帮我就是帮你，不是吗？”
这话苏窕窕半个字都没信，若不是漱玉提前告知，苏窕窕还真就当这位黄小姐是个普通的尚书千金，哪能以为她是京城中有名的情报贩子？
恐怕这次黄萱过来，估摸是嗅到了什么味道，想借着苏窕窕打开某些门路。
想到这，苏窕窕突然认真道，“黄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您能找到这里，多半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只不过我这个国公千金并不受宠，恐怕得让您失望了。”
“有您这句话就好。”黄萱低声道，“您也知道，这平成王妃要办赏灯宴，很巧我也受邀参加，可否请苏小姐指点一二，关于这礼物……”
这话一出，苏窕窕面上不显，心中却更是戒备，原来之前黄萱故意在众人面前作戏，就是今日上门的投名状。
联想到之前她打探的消息，苏窕窕恍然大悟，看来这平成王妃真就是个香饽饽，不然也不会被黄萱盯上。
见苏窕窕没说话，黄萱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苏小姐，这是一点酬劳，事成之后，在下必有重谢。”
苏窕窕收下银子，随即掐起指决，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后，她认真道，“我以时辰入卦，卦象为大安，你这次此行顺利，不过送礼可得注意一下。正所谓礼轻情意重，平成王妃对黄老之说素来笃信，若是要送礼物，还请从这方面着手。”
说着，苏窕窕用食指点了些茶水，在桌上画了个圆，又画出三道横线。
“香炉？”
黄萱端详片刻，突然惊喜道，“多谢苏小姐提点，不知这以后……”
“不急……”苏窕窕一副高深莫测道，“我知道黄小姐有些副业在身，正巧家中断了我的开支，所以便打算弄个营生，到时候还请黄小姐多来捧场。”
闻言黄萱眼前一亮，她更是忙点头道，“放心好了，到时候咱们多多合作！”
等漱玉将这黄小姐送走，她有些不解道，“小姐，这黄萱未必可信啊！”
“放心，她这种人最可信了。”苏窕窕淡然道，“她贩卖情报，必须花心思笼络人情，而我这门生意最需要小道消息，不是吗？”
听到这话，漱玉有些尴尬道，“小姐，那咱们不是骗人吗？”
苏窕窕却是笑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说你家小姐我，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不过有些话，苏窕窕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如今京城的势力盘根错节，萧玦作为外国人，自然有不方便插手的时候。
而且两人现在的关系并不稳定，苏窕窕必须产生自身的价值，才能同萧玦更好地合作，而不是一直受他的恩惠。
正当苏窕窕的计划有条不紊进行时，这安国公府却陷入了混乱。
柳氏起夜的动静不小，不小心惊到了苏恒。
他心中一阵恼火，刚想搬去书房睡，就见柳氏捂着肚子，突然倒在了地上。
这一刻来得突然，让苏恒瞪大眼睛，愣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着柳氏腹中流出的血液，苏恒大叫一声，怒吼道，“来人，快去请郎中！”
没一会儿，管家匆匆赶来，赶忙让丫鬟将柳氏抬到床上，自己则是跑去请郎中。
此时赶上半夜，又是人命关天，他也来不及询问苏明月，随便去街上叫了郎中回来。
苏恒在门口踱步，面上难掩焦急，口中喃喃道，“菩萨保佑，一定要没事啊！”
等了好一会儿，郎中推门出来，表情古怪道，“国公爷，夫人只是寻常腹痛，并非什么胎动。”
“你胡说！”苏恒一把抓着郎中，厉声道，“我家夫人早就怀有身孕，怎么到这里那孩子却没了？”
郎中吓得差点哭了出来，连忙道，“国公爷，小人哪敢骗您啊？夫人只是来了葵水，您若是不信大可请旁人来看看！”
听到这话，苏恒恢复了冷静，他示意管家上前，冷冷道，“闭好你的嘴，明白吗？”
等众人离去后，苏恒回到书房，回忆起诸多细节，这才反应过来哪里有问题。
原来自打柳氏怀有身孕后，便是苏明月亲力亲为，一直在身边照顾，就连那郎中都是她请来的。
一想到苏明月身上的嫌疑太多，苏恒难掩心中的怒火，大声道，“来人，把小姐给我叫来！”
此时已经到了半夜，苏明月睡眼惺忪起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等她开口问起，苏恒就质问道，“你娘到底怎么了？”
“我娘……”苏明月抬头愕然道，“她不是好好的吗？再说郎中不是说过只要安胎就好，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恒冷着脸，眼神仿佛像是要杀人，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苏明月越听越是心惊，那点睡意早就被吓没了。
她颤声道，“爹，你说母亲腹中胎儿没了？”
“你娘都是你在照顾，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你还要问我怎么回事吗？你最好现在就给我一个交代，不然……”
说到最后，苏恒的声音变得愈加冷酷。
平日里苏恒对待苏明月，那叫一个和颜悦色。现在事情成了这样，苏明月看着父亲要杀人的眼神，不由得方寸大乱。
好在此时苏景轩赶来，上前一步护住苏明月，“爹，您就算是审问犯人，也得有证据啊？再说小妹可是自己人，你怎么能这样呢？”
苏恒冷冷道，“难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苏景轩也被问懵了，他见苏明月如此委屈，赶紧道，“爹，我可以作证，明月照顾娘都累瘦了，她怎么会害娘呢？我作为她的哥哥，绝对不能让明月受了委屈。”
苏明月借着这个机会，总算是缓了口气，她生怕引火烧身，立刻道，“爹，你忘了苏窕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