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葬礼上的"死者"调包术
商氏的葬礼,是沪城最近最奢华的一场社交盛宴。
天灰蒙蒙,乌鸦在远处电线上叽叽喳喳,像是看热闹的旁观者。殡仪馆大厅铺着厚厚的黑地毯,空气里漂浮着百合和檀香的混合气味。宾客穿着深色西装长裙,黑纱白花,低声交谈,场面肃穆,却又充满压抑的好奇心。
正中央的水晶棺晶莹剔透,棺内静静躺着一位青年,西装笔挺,面容俊朗,眉眼深刻得像精心雕琢过的玉石。他的手被整齐地交叠在胸前,身下垫着象征身份的金线锦被。灵堂上方悬挂的遗像却赫然写着——
“商聿熙之灵位”
照片上,青年微笑安然,仿佛永远停留在那个未曾崩塌的世界。
跪在蒲团上的林知夏低头烧纸,火盆红光映着她通红的眼睛。
她的双眼浮肿,神情却异常清醒。指节泛白,香灰飘落时,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个晚上丈夫出差前的最后一幕。
他笑着说:“等我回来,给你带一件礼物。”
结果他回来了——装在一口棺材里,礼物是一张遗像,外加一个精神状态成谜的“兄弟”。
更离谱的是,老太君居然公开宣称死的是“聿熙”。
知夏烧完纸,手却止不住颤抖。她根本想不通,怎么好端端的丈夫突然“换了个人”,而那个“疯丈夫”,又为什么在看她时,总带着一种快要溺死的痛苦。
“节哀。”
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商承礼走上前,手里拿着一炷香,表情肃穆,仿佛真在哀悼逝者:“亦晨出差前还说,要给你带一份大礼。”
知夏咬紧后槽牙。是啊,礼物确实收到了——只不过是打包的葬礼套餐,送货上门。
他话音未落,棺材前己响起沉痛致辞:“聿熙从小体弱多病,精神状态不稳定,但他始终温和善良,是家族中最纯净的一抹光……”
台上,商承礼煽情地开口,仿佛痛失挚爱的慈父代表。下面宾客纷纷点头,眼圈泛红,一片“哀悼式共鸣”。
知夏低声嘟囔一句:“怕不是你手动拉灭了那道光。”
这一场“告别式”,每一句话都仿佛在往她的心口上敲锣,声音动听,却震得她心脏一抽一抽。
老太君坐在轮椅上,银发整齐,素衣素裙,表情克制而庄重。她那干枯的手轻轻覆上知夏的肩,语气沉静:“孩子,节哀。”
知夏抬眼看她,只觉得老太太苍老的眼神深不见底,像是一口封尘多年的井,藏着谁也打捞不出的秘密。
回到卧室后,知夏刚一推门,就听见“咚”的一声。
她猛地一看,只见“商聿熙”正疯狂用头撞衣柜。额角己经渗出血来,衣柜门上甚至出现一道血痕。
“你干什么!”
她冲上去一把抱住他,拉住他的肩膀,拦住他下一次头撞的动作。
男人像是脱力一般滑坐在地,身体不住地发抖。知夏刚要再说话,忽然感到肩头一阵剧痛。
他咬住了她的肩膀,牙关紧咬,像一只失控的野兽。
“假的……”他含糊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到破碎,“都是假的……”
血腥味弥漫在两人之间。
知夏的手指僵住了。她忽然觉得,怀里的这个“疯子”,哭起来的样子,和棺材里那个人——真的太像了。
(2)老太君的破碎面具
凌晨两点,殡仪馆内灯光幽暗。守灵的人渐渐散去,仿佛这场死亡也需要一夜酝酿。
知夏在走廊中走动,打算去找瓶水,却意外看见灵堂角落,有人影在棺材前缓缓移动。
她屏住呼吸,走近一步,发现是老太君。
老人佝偻着背,站在棺材前,手指颤颤巍巍地抚摸着那道冰冷的玻璃。
“妈!您不能这样,医生说您的心脏——”
商承礼急匆匆地冲进来,试图搀住她。
老太君一把甩开:“别碰我!”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砸在玻璃棺盖上,如同石子投入死水。
“我的亦晨……我的孩子……”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凄厉得像针刺耳膜。
这是林知夏第一次看见这位家族的主心骨崩溃。那个总是妆容端庄、一举一动都拿捏分寸的老太太,如今像个失去依靠的老母亲,痛哭失声。
她还听见老太君喃喃一句:“你说会保护好他的……你说过的……”
这话——不是对商承礼说的。
那语气,那哀怨,那质问……更像是在对棺材里的人倾诉。
知夏怔住,心底升起一个更深的疑问:
老太君——知道一切?
(3)董事会上的疯批继承权大战
葬礼刚一结束,商氏集团火速召开董事会。
气氛紧张到可以切片裹粉下锅。
知夏坐在最后一排,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脚下踩着高跟鞋,手里握着老太太临别时塞给她的热毛巾。
老太君说:“捂捂手,待会儿该你冷场出击。”
她以为那是安慰,现在看来,分明是给她安排的进攻号角。
会议开始后,老太君亲自出席,语气缓慢却掷地有声:“亦晨的股份,由聿熙继承。”
全场哗然。
“妈!”商承礼拍桌而起,“您糊涂了?聿熙是个疯子,怎么能让他持股?”
几名年长董事皱起眉头,互相低语:
“精神不稳定的人能继承股份吗?”
“那不是等于把集团交给……外星人?”
老太君抿了一口茶,悠悠地说:“法律上,聿熙是亦晨。”
知夏坐首了身体,心脏一跳。
老太君这是——知道真相,还选择死守剧本?
她明白了。
不是老太君傻,是她根本不打算让外人知道真相。
商承礼见老太君态度坚定,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牙道:“我是总裁,应由我代持股份!一个疯子怎么能参股决策?”
气氛剑拔弩张,局势即将失控。
就在此时,林知夏站了起来。
她一身笔挺西装,走向会议桌,语气冷静:“我反对。”
会议室顿时安静,静得仿佛连茶水回甘的“咕嘟”声都能听见。
知夏掏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
录音里,是商亦晨虚弱却清晰的声音:
“我的股份……由聿熙继承……鉴于聿熙状态,特授权林知夏女士代持……”
商承礼的脸色变得比灵堂的黑布还难看。
“伪造的!合伙演戏!”他暴怒。
老太君淡定地合上茶杯盖:“是不是伪造,法务部一验便知。”
知夏冷冷一笑:“对了二叔,您上周从公司账户划走的两千万,好像进了维尔京群岛一家‘家族基金’?”
商承礼:“你——查我账户?!”
老太君含笑点头:“知夏拥有本公司股权,加上代持部分,己是事实上的最大股东。有权查你。”
这场董事会,逐渐变成了一场权力大洗牌。
(4)疯批老公的神助攻
就在众人胶着僵持,空前紧张之际——
“砰!!!”
会议室大门被一脚踹开。
众人惊得齐刷刷回头。
只见——
一个顶着一头鸡窝发、穿着浅灰色睡衣、脚踩拖鞋叭叭响的男人霸气登场!
手里举着一个文件袋,冲进来就大吼一声:
“Le testame dans le coffrefort ! La binaiso la date de la mort de maman!”
全场懵。
知夏:“……”
她扶额:“法语六级,是挑这时候表演语言类节目吗?”
老太君微微一笑,翻译得自然又顺畅:“他说,遗嘱在保险柜里,密码是他妈的忌日。”
商承礼怒不可遏:“你胡说八道!”
男人冷笑,把文件袋一拍,甩到桌面。
秘书哆哆嗦嗦打开,里头赫然是一份遗嘱副本,带有律所公章。
老太君轻声道:“打开保险柜,验证真伪。”
密码输入——保险柜“哒”一声弹开。
那份盖有红章、纸张略黄的遗嘱,在灯光下发出耀眼的光。
真相,终于被摊开在阳光下。
(5)会后角落:疯批夫妻的默契操作
董事会散场,气氛依旧不平。
知夏坐在顶楼露台的长椅上,啃着苹果。
风吹起她的碎发,她一边咀嚼,一边心算:“持股20%,加代持30%,大股东没跑了。”
这时,一杯咖啡递到她手边。
她抬头,看到商聿熙——穿着衬衫,笑得欠扁。
“我表现如何?”他靠着栏杆,朝她眨眼。
“像精神病院越狱的语言类节目主持人。”
他不恼,反而得意:“你总算承认我是你老公了?”
“先承认你不是你哥。”
他俯身,凑近她耳边:“我可以承认一切,只要你不离婚。”
她一挑眉:“怕我离婚?”
“怕啊。”他坐下,半认真半撒娇地说,“这局里,除了你,我一个人都信不过。”
知夏咬一口苹果,望着夜色:“那你得拿出诚意。”
他点头:“你想要什么?”
她盯着他:“你真正的名字、身份,还有……当年那场车祸的真相。”
聿熙沉默片刻,认真点头。
“成交。”
疯批夫妇的合作局,正式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