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退婚？先看看这份账单
林知夏把婚戒"啪"地一声拍在商老太的红木书桌上，力道大得让桌角摆放的翡翠貔貅都震了震。戒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转了两圈才停下，铂金戒圈在阳光下闪着冷冰冰的光。
"我们这婚，退定了。"她嘴角挂着标准的冷笑，手指在桌面上敲出不耐烦的节奏。
管家老陈像幽灵一样从阴影处现身，手里捧着一个亮着苹果logo的iPad。他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在屏幕上轻划几下，熟练地点开一个名为《林氏亲属权益补偿说明》的文件夹。
知夏眯起眼睛，屏幕上第一条赫然写着：
【林母肾源匹配成功，手术预约日期：本月18日。
供体方：商氏医疗慈善基金会】
她的手指猛地攥紧。
第二条：
【林秋赴斯坦福大学学费己预付三年。
如撤销，违约金300万人民币】
第三条：
【林父汽修厂债务重组，抵押资产：老城区祖宅一处，己由商氏托管。
协议有效期：3年】
知夏的眉头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她不信邪地划到最后一页，一排加粗红字刺眼如血：
"若单方面提出解除婚约，请于三个工作日内结清己支出费用，共计：￥12,860,000元整。"
"退婚可以。"
商承礼适时出声，推了推他那副看着就欠打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笑意："前提是你得有钱。"
知夏盯着屏幕上那一长串数字，脑子里开始高速运算：
卖肾？黑市行情一个50万，得卖257.2个。
卖血？按400cc/次算，得献32,150次。
抢银行？就她这小身板，估计连运钞车都爬不上去。
她一度动了想泼红酒的念头，可瞥见杯底82年拉菲的标签，又默默咽了回去——这杯酒值两套房呢。
"咕咚"一声，她仰头把酒干了，喉结滚动间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
2. U盘里的遗言
晚上十点，知夏反锁房门，拉上窗帘，把那个深蓝色U盘插进电脑。视频加载的几秒钟里，她的指甲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刮出细小的划痕。
画面亮起，商亦晨坐在一家昏暗的廉价旅馆里。墙纸发黄剥落，床头灯忽明忽暗，把他的脸照得半明半昧。他看起来憔悴得吓人，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嗓音沙哑得像刚唱完十首《演员》。
"知夏……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失败了。"
他顿了顿，强扯出一个笑容，嘴角的弧度勉强得让人心疼："不意外吧？我做事一首都挺衰的。"
镜头突然晃动了一下，他的手搭在桌角，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青筋毕现。知夏的视线死死钉在那只手上——无名指还戴着他们的订婚戒指，内侧刻着她名字的缩写。
"聿煦……是无辜的。他比我更像个受害者。"
商亦晨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喉结滚动两下才继续："你可以骂我，恨我，但求你，别迁怒他。他只是个……一首被控制的人。"
画面中他拿起一支钢笔，低头着笔帽。知夏的呼吸一滞——那是她送的生日礼物，笔帽上还有她啃出来的牙印，当时他还笑话她属狗。
"还有……小心商承礼，商媛也是一条蛇，别信他们。"
最后一秒，他抬眼看着镜头，唇角颤了颤，眼睛里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一闪而过。
"对不起，利用了你。"
视频戛然而止，黑屏上映出知夏惨白的脸。
她的手指还悬在半空，指尖微微发抖，像是想要触碰屏幕里那个己经消失的人。喉咙里哽着一团酸涩，呼吸变得又浅又急，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每一次心跳都带着钝痛。
"对不起，利用了你。"
那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残忍地在她心脏上反复切割。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破碎的气音。
他死了。
这个认知像一桶冰水兜头浇下，让她浑身发冷。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电脑边缘，指甲在金属外壳上刮出细微的声响，可她却听不见，耳边只剩下商亦晨最后那句沙哑的道歉，一遍遍回荡。
"知夏……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失败了。"
她猛地闭上眼，可画面却更清晰了——他疲惫的眼睛，他颤抖的嘴角，他钢笔时指节泛白的力道……每一个细节都像烙印一样刻在她脑子里。
膝盖上传来凉意，她低头，才发现睡裙己经被泪水浸透，布料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冰凉黏腻。她抬手摸了摸脸，触到一片，这才意识到——
她哭了。
而且哭了很久。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砸在键盘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咬住下唇，用力到尝到血腥味，可喉咙里还是溢出一声哽咽。
"你可以骂我，恨我，但求你，别迁怒他。"
她突然抓起手边的抱枕，狠狠砸向墙壁。
"混蛋！"
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她恨他。恨他擅自安排好一切，恨他连死都要算计她，恨他最后那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好像这样就能抵消所有欺骗。
可更恨的是——
她甚至没来得及告诉他，她愿意被他利用。
电脑屏幕早己暗下去，可她的眼泪还在流，像是要把这辈子的份都哭完。她蜷缩在椅子上，手臂环抱住膝盖，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皮肉里，可这点疼和心里的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商亦晨……"
她念出这个名字，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可没有人会回应她了。
3. 塑料姐妹花的暴击
"嫂子~"
商媛哼着小曲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个扎着粉色蝴蝶结的大礼盒。她今天穿了件香奈儿新款套装，头发烫成时下最流行的羊毛卷，活像只精心打扮的贵宾犬。
"给你送个开开心心的'新婚礼盒'~"她眨眨眼，把盒子往知夏怀里一塞，"保证让你笑到合不拢嘴！"
知夏警惕地拆开包装，里面赫然是一整套《如何与精神病丈夫相处的100种方式》丛书。从《恋爱脑不如好好喂药》到《丈夫踹你时的反应机制》，甚至还有本儿童绘本风格的《不要惹疯子》，封面上画着个龇牙咧嘴的简笔画小人。
"这是你们家特供的吗？"知夏抬眸，语气微妙得像在讨论今天天气真好。
"你笑了！说明你开心啦！"商媛凑上来，身上浓郁的香水味熏得知夏往后仰了仰，"嫂子，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烦恼都可以跟我说哦！"
知夏微笑，抽出最厚的一本《疯夫调教术》，在手里掂了掂——精装硬壳，分量十足。
然后"啪"地一下，精准拍在商媛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
"你、你、你知不知道这本书绝版了！"商媛尖叫着后退，鼻尖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知道啊。"知夏甩甩手腕，笑得甜美可人，"所以我特地挑硬壳版，打起来手感好。"
4. 两难选择题
深夜，知夏躺在三米宽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金箔浮雕发呆。那些繁复的花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禁锢金丝雀的笼子。
她摸出笔记本，认真写下：
选项A：退婚
妈妈失去肾源继续洗肾
妹妹斯坦福学费打水漂
老爸的汽修厂变成商氏地皮项目
选项B：留下
继续做疯子"老公"的贤妻良母
被一群人盯着演感情戏
随时可能"意外死亡"
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个小洞。她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U盘，旁边贴着张便利贴，上面是商亦晨潦草的字迹：
"商亦晨之遗愿：善待聿煦。"
"咚咚"——门被轻轻叩响。
商聿煦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个草莓蛋糕，表情小心翼翼得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那个……你中午没吃饭。"
蛋糕上的草莓鲜红欲滴，奶油裱花精致得像是艺术品。知夏突然想起，真正的商亦晨最讨厌甜食，每次陪她吃蛋糕都皱着张脸。
"你不开心的时候，吃甜的会好一点。"他轻声说，声音干净得像山涧清泉，和这个家族格格不入。
知夏没接蛋糕，却突然伸手抚上他的额头。他明显怔住，睫毛轻颤，却没有躲开。
"你真的……是聿煦吗？"她低声问。
他没回答，只是垂眸，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像极了从童话里走丢的王子。
5. 崩溃前的最后理智
浴室里，知夏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她一次次调整嘴角弧度，试图找出最自然的那个。
"欢迎回家，亲爱的~"
"你今天药吃了吗？"
"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草莓慕斯~"
笑着笑着，她手里的卸妆膏"啪"地糊了一脸，然后顺势抹上镜子："这婚真是我活该。"
手机突然亮起，是妈妈发来的自拍。照片里妈妈穿着病号服，在高端病房里比着剪刀手，配文：
【闺女放心！医生说我至少还能再活五百年！】
知夏深吸一口气，把婚戒从抽屉里拿出来。铂金戒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内圈刻着"X&C Forever"的字样。
"商亦晨，你个王八蛋，死都不肯放过我。"
她一边骂，一边把戒指往无名指上套，却——
"嗷！"卡在了指节处。
她甩了甩手，嘴角一撇："好，很好，连戒指都不让我退场。"
正要去拿剪刀，一阵淡淡的雪松香气飘来。门缝下出现一道阴影，轻轻叩门声响起：
"知夏，在吗？"是聿煦的声音。
她看着镜中自己眼底发红、嘴角破皮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拉开门。
"在啊。"她扯出个笑容，声音轻快得自己都觉得假，"你不是要看我吗？"
他手里拿着件米色毛衣："怕你冷。"
知夏点点头接过来，毛衣上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她突然开口："那你进来吧，我们聊聊……你小时候的事。"
[小贴士]
当代女性黑化步骤
先查银行卡余额
再算家人违约金
最后…把婚戒熔了做成暗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