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艘充满了“禅意”与“滚动哲学”的“圣粪一号”飞船上,马道临和颜文字度过了几天相对安稳,但又极其诡异的旅程。
在这几天里,马道临被那群狂热的“粪球神教”教徒们,奉为了“滚球理论”的“一代宗师”。他每天都被一群光头修士围着,请教各种关于“如何利用涡流效应进行快速排淤”以及“在面对不同材质的堵塞物时如何选择最佳搋头硬度”等“高深”问题。马道临只能硬着头皮,将自己那些通马桶的经验,包装成一套套充满了“大道”气息的理论,讲得自己都快信了。
而颜文字,则因为她那能散发“喜悦”气息的能力,被教徒们认为是能“让滚球过程变得更顺心如意”的“吉祥物”,每天都被投喂各种他们认为“最纯净”的食物——比如“被法则过滤了九九八十一遍的能量清水”和“没有任何味道的压缩营养块”。
这艘画风清奇的飞船,就这样,平稳地(虽然内部的重力训练室里总是在“滚”)在死寂的宇宙中航行着。终于,在又经过了一次空间跳跃之后,他们抵达了传说中的“大肠星团”区域。
当飞船驶出空间跳跃点的瞬间,舷窗外的景象,让马道临和颜文字都感到了强烈的不适。
这里的景象,与他们之前经历过的任何一个星域,都截然不同。
空间的主色调,不再是“胃域”的暗红色,也不是“叹息之谷”的阴天灰,而是一种粘稠的 昏暗的黄褐色。仿佛整个宇宙,都被一层厚厚的“陈年老垢”所笼罩,光线在这里都变得污浊不堪。
虚空中,不再有燃烧的星辰或规则的星云。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细小的,如同“悬浮颗粒物”的星际尘埃,它们是被“噬序者”初步消化但又无法完全吸收的“食物残渣”。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个巨大的,如同肿瘤般,正在不断冒着浑浊气泡的“沼气星云”。那些星云里,富含着高浓度的甲烷 硫化氢以及各种不知名的“毒素”,是“噬序者”新陈代谢过程中产生的“废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混合了“发酵” “腐败”以及某种“陈年宿便”的复杂气息。这股气息,比“千年脚臭苔”的味道更具物理上的冲击力,呛得颜文字差点当场吐出来。
然而,那些“粪球神教”的教徒们,在闻到这股味道后,非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一个个都露出了如同游子归乡般的陶醉表情。他们贪婪地做着深呼吸,仿佛在品味着世界上最醇厚的美酒。
大长老更是用一种充满了自豪的语气,向马道临介绍道:“马道友,你闻。这,就是‘道’的味道。是循环的终点,也是新生的起点。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感悟到最纯粹的‘排泄’真理。”
马道临强忍着反胃的感觉,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圣粪一号”凭借其独特的“粪球”外形和气息,在这片充满了“污秽”的星域里,似乎被此地的法则默认为“自己人”,没有受到任何排斥。飞船小心翼翼地,按照一种模拟着“肠道蠕动”的特殊规律,在那些布满了“息肉状”陨石带的复杂航道上,缓缓地航行着。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古神圣粪”遗迹所在的坐标点时,异变,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整个宇宙空间,突然传来了一阵极其剧烈的,如同“巨型生物膀胱猛烈收缩”般的法则波动!
那波动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连空间本身,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紧接着,在他们航线正前方的遥远虚空中,一个巨大无比的空间裂缝,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硬生生地撕裂开来!那裂缝的背后,不是漆黑的宇宙,而是一片金黄色的,充满了毁灭性气息的混沌!
一股由高浓度“宇宙尿素”和“法则废液”混合而成的,闪耀着诡异黄光的恐怖洪流,如同一个被瞬间打开了所有闸门的巨型水库,以超越光速的气势,向着他们所在的区域,席卷而来!
那洪流所过之处,所有的“息肉陨石” “沼气星云”,都在瞬间被冲刷得无影无踪,连一点渣滓都没剩下!
“圣粪一号”的警报系统,在沉寂了数日之后,第一次,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如同世界末日来临般的尖锐嘶鸣!
飞船的教主,那张一首以来都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万状的表情。他失声惊呼:“不好!是‘噬序者’大人……它……它肯定是吃了什么‘利尿’的文明!这是……这是大排泄的前奏——天尿之灾啊!”
“圣粪一号”立刻开启了最强的防御系统!一层由无数个“神圣粪球”的金色虚影构成的,厚重无比的“固化结界”,瞬间笼罩了整艘飞船。
然而,这艘飞船的结界,虽然能抵御大部分的物理和能量攻击,但在那股代表着“宇宙主宰最原始生理需求”的“天威”面前,却显得如此的渺小和脆弱!
那金黄色的“尿素洪流”,如同创世的巨浪,狠狠地拍在了结界之上!
只听“咔嚓咔嚓”一连串脆响,那由无数“神圣粪球”虚影构成的结界,如同被铁锤砸中的鸡蛋壳,表面瞬间就布满了无数蛛网般的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溃!
飞船在洪流的冲击下,剧烈地翻滚,像一个被冲进下水道的乒乓球,完全失去了控制。
然而,面对这足以毁灭一切的,无法抵抗的灾难,船上的“粪球神教”教徒们,在经历了最初的惊慌之后,竟然一个个都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他们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一个个都露出了视死如归的,庄严肃穆的表情。
他们纷纷停止了手中正在进行的“滚球”修行,原地盘腿坐下,双手合十,开始齐声吟唱起他们教派的“往生圣经”——《大肠道极乐净土往生咒》。
在他们看来,能被这“神圣的尿液”所冲刷,是一种“无上的荣耀”,是一种“提前的解脱”!他们要用最虔诚的姿态,去迎接这场“伟大的洗礼”!
马道临和颜文字看着这群己经放弃治疗,准备“集体殉道”的宗教狂信徒,都彻底傻眼了。颜文字吓得小脸惨白,紧紧地抓住马道临的衣角,头顶上冒出了一堆“瑟瑟发抖”的表情包。
而马道临,则在心中疯狂地咆哮:“我靠!荣耀个屁啊!解脱个屁啊!我可不想以‘被尿冲死’的方式,来结束我的异世界之旅啊!这传出去,也太他妈丢我们穿越者的脸了!”
眼看着飞船的结界即将彻底破碎,那巨大的“尿素洪流”就要将他们连同这艘“粪球船”,彻底吞没,冲向未知的,充满了毁灭的“终点”。
马道临的大脑,在这一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地运转了起来。他知道,他必须,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