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科全书》那新解锁的篇章中,看到了关于“古神粪化石”那充满了史诗感与槽点的介绍后,马道临的心,彻底被点燃了。
“钉子户”!
这三个字,简首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这不就是他那“不可食用”大道的终极体现吗?不追求飞升,不追求永生,只追求成为一个让房东(噬序者)无论如何也赶不走的,最顽固,最头疼的钉子户!
他立刻就确定了自己下一阶段的修行目标——无论如何,都要搞到一块“古神粪化石”,用它来凝聚自己那枚独一无二的“究极梗核”!
但是,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这玩意儿,上哪儿去找?
书上只说,它通常位于“噬序者”消化道的“末端”区域,但“末端”是多大?那可是一个以“星团”为单位的,广阔无垠的区域!而且,这东西连《百科全书》上都只将其列为“传说”,说明它极其隐秘,绝不是靠他一个人瞎逛就能找到的。
他知道,想要寻找这种连地图都没有的传说级“圣物”,他必须去一个地方——一个信息最集中,三教九流最汇聚,能用钱(或者说,用各种奇珍异宝)买到任何情报的地方。
他从那本破烂的百科全书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关于“宇宙黑市”的简短介绍。介绍中提到,在“胃域”与“小肠星带”的交界处,有一个著名的,也是最混乱的情报与物资交流地,名为——“消化不良酒馆”。
据说,那里是全宇宙所有“拾荒者” “冒险家” “情报贩子”和“亡命之徒”的天堂。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你就能在那里,买到关于宇宙任何一个角落的秘密情报。
目标明确后,马道临立刻带着颜文字,离开了那个让他们收获颇丰的山谷,再次踏上了征程。
这一次,他们的旅途,不再是漫无目的的寻找。
经过了数日的长途跋涉,在又一次经历了“厄运光环”引发的“小型法则紊乱”差点让他们迷失在空间褶皱里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传说中的“消化不良酒馆”。
那酒馆,并非建立在任何一颗星球之上,而是首接开在一个巨大的,漂浮在宇宙中的,如同“胃结石”般的黑色陨石之上。陨石的表面被人工开凿得坑坑洼洼,无数艘奇形怪状的,看起来就充满了“故事”的破旧飞船,像一群闻到腐肉的秃鹫,密密麻麻地停靠在上面。
酒馆的招牌,是一个巨大的,由某种不知名巨兽的头骨雕刻而成的,正在打着一个响亮的“嗝”的骷髅头,看起来充满了黑色幽默。
马道临和颜文字刚一靠近,一股混合了劣质酒精的辛辣,发酵失败的能量液的酸腐,以及无数亡命徒身上那充满了“悔恨”与“绝望”的复杂气息,就扑面而来。
两人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阴影之中,开始观察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
酒馆内部,极其热闹,也极其混乱。长着三只眼睛的酒保,正在用他那八条触手,同时给八位客人倒着不同颜色的“酒”。那些所谓的“酒”,都是用各种“发酵失败的能量液” “过期的神力鸡尾酒”以及“被法则污染过的地下水”酿造而成的。据说,喝一口,就能让人同时体验到“烧心” “反刍”和“灵魂腹泻”的全过程。但正因为这种极致的“刺激”,能让这些常年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亡命徒们,感受到自己还“活着”,所以深受他们的喜爱。
马道临知道,在这种地方,金钱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只有那些足够稀有,足够奇特的“硬通货”,才能换来真正有价值的情报。
他深吸一口气,从他那个珍藏着“千年脚臭苔”的玉盒里,用小指的指甲盖,极其小心地,捻出了一小撮比灰尘还要少的,墨绿色的粉末。
然后,他走到吧台前,将那撮粉末,轻轻地放在了酒保面前。
当那股充满了“生无可恋”和“虚无”道韵的“概念气息”,从那撮小小的粉末上散发出来的瞬间,整个嘈杂的,充满了喧嚣与暴戾的酒馆,都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瞬间的“安静”。
所有正在吹牛的,正在吵架的,正在喝酒的修士,他们的动作都为之一滞。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马道临手上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粉末之上。他们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掩饰不住的渴望与贪婪。
那个长着三只眼睛的章鱼人酒保,他那八条触手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那三只眼睛里,全都冒出了精光。他激动地,用他那八条触手,比划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手势,用一种近乎于“朝圣”的语气,通过精神波动,对马道临说道:
“天……天哪!这……这股纯粹的‘丧’之气息!是……是传说中的‘绝望之息’!最高品质的‘负能量调味品’!尊敬的阁下!您……您想喝点什么?还是想知道点什么?我们这里最烈的‘恒星残骸伏特加’,只要滴入一丁点这个,就能中和掉所有‘正能量’带来的灼烧感,变成最丝滑,最醇厚的‘虚无甘露’!”
马道临看着他那激动的样子,心中暗道:“成了!”
他用那一小撮“千年脚-臭苔”的粉末,成功地,换取了与这个酒馆里,消息最灵通,资格最老的人——一个正坐在角落里,用一条闪烁着电弧的机械假腿,敲着桌子打着拍子,喝得醉醺醺的独眼老矿工——交谈的机会。
那个老矿工,在喝了一口由酒保亲自用“脚臭苔”为他调制的“虚无甘露”之后,舒服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嗝,那嗝里都带着一股“人生无趣”的味道。他看马道临的眼神,也变得“亲切”了许多。
他听完马道临关于“古神粪化石”的询问后,咧开他那缺了好几颗牙的嘴,笑了。
“嘿嘿,小子,有眼光。那玩意儿,可是我们这群‘拾荒者’圈子里,传说中的传说啊。”
他告诉马道临,在被称为“宇宙消化道尽头”的,“大肠星团”的边缘地带,确实有一座传说中的“古神粪化石”矿脉。那地方,是整个宇宙中物质最坚硬,也是法则最“晦气”的地方。无数年来,有无数的矿工团队,试图去开采,但都无功而返。因为那玩意儿,不仅物理上硬得离谱,连法则都对它“消化不良”,任何试图分解它的法术,都会被其“反弹”回来。
说到最后,老矿工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凑到马道临的耳边,一股浓烈的酒精味传来。
“小子,我挖了一辈子矿,见过各种稀奇古怪的宝贝。但那坨‘化石’,是独一无二的。我们所有去过那里的矿工,都有一个共同的,困扰了我们数万年的未解之谜……”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迷离而又充满了敬畏,说道:
“没人知道……那位留下这坨‘圣粪’的古神……当年到底是吃了什么硬东西……才拉出了这么‘硬’,这么‘大’,还他妈是‘螺旋状’的一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