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
左秋的声音低沉而紧绷,打破了死寂,
“我记得王成、沈月他们几个,应该也进来了。”
叶婉莹猛地抬头,脸上泪痕未干,眼中是更深一层的恐惧:
“不…不知道!我们几个是一起跑进来的,当时太慌了,就…就躲在这里,然后村长就出来了…没看见王成他们!他们…他们是不是没进来?还是…被村长…”
她说不下去了,恐惧地看向那扇门。
一个脸上带着泪痕的男生,声音嘶哑地补充:
“进…进来的时候,好像…好像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不止我们几个…但…但村长一出现,我们就只顾着躲了…”
他的眼神涣散,充满了自责和后怕。
还有脚步?
左秋的心沉了下去。
没进来?在这个诡异的村子,落单几乎等于死亡。
更可怕的是另一种可能——他们进来了,但在混乱中,被村长…或者被这院子里某种看不见的东西…
“带走”了?联想到刚才案板上的动静,一股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血字…墙上的血字…”
叶婉莹忽然抓住左秋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声音带着颤栗的急切,
“‘善恨的人终成恶鬼’,‘虚伪的人获得真情’… …村长他…他刚才那样算‘善’还是‘恶’?他那副‘热情’的样子,算不算‘虚伪’?他说的‘安全’,是不是就是‘真情’?可那明明是…”
“陷阱!”
另一个女生带着哭腔打断,“那绝对是陷阱!他说后山人多安全,可规则明明说后山危险!
他是在骗我们去送死!”
“‘村子里没有羊’…”
左秋喃喃自语,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院墙的角落,仿佛那里随时会钻出什么东西,
“但我们进村的时候都听到了‘咩’声…村长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是假的’…那声音到底是什么?是幻觉?还是…比羊更可怕的东西伪装的声音?规则让我们‘装作没看到’,是不是意味着一旦‘看到’或者承认‘听到’,就会触发某种…东西?”
讨论非但没有带来答案,反而让周围的空气更加凝滞。
每一句血字的含义都像一团纠缠的毒藤,将未知的恐怖勒得更紧。
村长那滴血的砍刀、僵硬的笑容、空洞的眼神,以及那句充满亵渎意味的“人多热闹安全”,与血字的内容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扭曲而绝望的图景。
就在这时,左秋猛地抬头望向天空。
天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不是正常的日落黄昏,而是一种带着病态灰黄色的、极其快速的沉坠。
更可怕的是,远处的景物——那些低矮破败的房屋轮廓——开始变得模糊,仿佛被一层极淡、但正在迅速加厚的灰白色纱帐笼罩。
“雾!”叶婉莹也发现了,失声惊叫。
规则一如同冰冷的铁锤砸在所有人脑海:
“当雾气来临时,请务必锁好门窗。”
村长家?
这个院子没有锁!
正屋的门后是提着血刀的村长和那不知名的“食材”!这里绝不是庇护所!
“走!”左秋当机立断,声音斩钉截铁,“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找个能锁门的村民家!”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
叶婉莹等人连滚带爬地从阴影里挣扎起来。
左秋冲到院门前,那两扇沉重的木门并未上锁,他用力一拉——
“吱嘎——”
门开了。但门外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