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搬离景仁宫,身子就慢慢好转了起来,这让太后更加坚信皇后就是被人算计了。
中秋节前,太后和皇帝各找了五个民间的大夫一同进入景仁宫探查,竟真的查到了肚兜的问题。
皇后霎时间惊出一身冷汗,她没想到问题竟出在了肚兜上。
她望着眼前的肚兜,含泪跪下对皇帝道:“皇上,那是静嫔特意绣的,她知道臣妾喜欢这锦鲤戏荷图,甚至还分开了两年绣给臣妾......”
这一刻,皇后无比的愤恨。
安陵容这小门小户出来的下贱坯子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她对她都这般的好了,她居然还想害她的孩子?
皇帝十分惊讶,静嫔向来胆小柔弱,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皇后瞧出皇帝犹豫了,顿时气的不行。你的嫡子都要被一个妾室给害死了,你居然还在想着放过她?
皇后眸光晦暗,以退为进道:“皇上,静嫔向来胆小,这事恐怕是有什么误会,不如咱们将静嫔喊来好好问问吧!”
皇帝思索片刻,点头道:“苏培盛,你即刻将静嫔给朕请来!”
苏培盛领命下去,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就将安陵容带来了。
安陵容一进门就瞧见了桌上的肚兜,顿时心头一跳。
她忍下心底的不安,镇定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皇帝没有喊她起来,却首接将那些肚兜扔在她的面前,沉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安陵容捡起一件肚兜,抬眸疑惑问道:“皇上,这是臣妾绣给公主们的肚兜,怎么会在这里?”
那些肚兜都是应着时节绣的,单拿出来每件的味道都有安神的功效,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皇帝肯定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她是故意害皇后的,所以她绝不能认。
皇帝瞧着安陵容的面色也不像是装的,便皱眉问道:“那你这肚兜上的香味是怎么回事?”
安陵容一愣,真诚回道:“臣妾听太医说幼儿好眠才能快些长大,所以就用了些时节里能够安神的鲜花和药材细细熏蒸。”
她又不安的问道:“皇上,是臣妾绣的肚兜出了问题吗?”
皇后瞧着安陵容的面容只觉得恶心极了,如此精湛的局,又怎么可能是巧合。
若不是她绣了那锦鲤戏荷图,她又怎么会经常拿出来欣赏?
民间的大夫都己经说了,这些肚兜每件都没有问题,但恰好合起来就成了问题。
若她不打开那装有肚兜的箱子,那箱子内散发出来的微弱毒气也就不会伤着她。
她不相信这二十件肚兜是天意,定是这贱人想要一尸两命的害她。
“皇上!”皇后又跪下哭道:“是臣妾无福,怕是不能为您生下这个嫡子了。”
皇帝本还想着要不要处置安陵容的,但他见皇后这般激动,便立马转身扶起她道:“皇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他搂着皇后,慢慢地坐在榻上。
皇后无力的靠着他,抽泣哭道:“静嫔是好心,但大夫说龙胎出血怕也伤着根子了,臣妾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平安生下它......”
皇帝一听脑子就慢慢冷下来了。
他这般的期待这个孩子,难道就因为一场意外放过安氏?
若这孩子真因安氏而死了,那安氏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他厉声道:“安氏,你虽说是无心冲撞了中宫,但中宫的龙胎也因你不稳,你难逃辞旧。”
“苏培盛,即刻起,安氏褫夺封号,降为贵人。”
安陵容瞳孔一缩,急促喊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真不知道这些肚兜会冲撞到中宫......”
降位就算了,反正她用迷情香不久后也能升上来,但这褫夺封号未免也太侮辱人了......
皇上这是为了毫发无伤的皇后打她的脸吗?
皇帝厌烦的摆了摆手,便让苏培盛将她带了下去。
永和宫。
贤嫔嗑着瓜子思索道:“皇后这身子瞧着也慢慢好了,这龙胎应该也没事了吧?”
夏冬春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翻着龙阳画本道:“面上瞧着是好些了,但也难逃一死啊!”
欣嫔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道:“你,你说什么?皇后要死了?”
夏冬春翻了个白眼道:“你在想什么呢?皇后那身子壮的跟头牛似的,怎么可能会死?”
贤嫔急道:“你刚刚不是说她也难逃一死吗?”
夏冬春呆呆道:“我说的是她肚子里的龙胎。”
“哦!”欣嫔觉得有些可惜,怎么死的就不是皇后呢?
若皇后也死了,那她们就省事多了。
贤嫔不解问道:“夏妹妹,皇后现在看着挺好的,那她的龙胎又怎么会保不住?”
夏冬春瞧着话本里的叠叠乐,猥琐笑道:“太医说她这胎本就很难保住,如今又出了血,早己是强弩之末了。”
“如今啊!不过是太医院们硬着头皮保着罢了,至于能保几日谁又说得清楚呢?”
欣嫔凝思道:“那,咱们可要离她远点了......”
九月十七,皇后夜里突然见红并失去了意识。
剪秋着急大叫道:“快去叫太医!快去叫太医!”
景仁宫顿时灯火通明,紧接着寿康宫和养心殿亦是如此。
梦中。
皇后又见着那个白衣女子拉着一个小男孩过来了。
白衣女子凑上前可惜道:“她废了那安氏的身子,导致安氏体弱保不住那个孩子。”
“而安氏也同样用了这个方法毁了这副婴童的肉身,还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小男孩趴在皇后的身上,含泪问道:“送子娘娘,那我该怎么办?我还能投胎到母亲的肚子里吗?”
白衣女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叹息道:“你母亲的身子己经彻底废了,你与她......也缘尽了。”
她拉着小男孩的手,缓缓的从窗户处飞了出去,从此彻底消失。
皇后绝望喊道:不——不——她嫡子——她的嫡子啊——
待皇后醒来时,己是第二日中午了。
剪秋不忍含泪道:“娘娘,您可还好?”
皇后摸着空空的肚子,面无表情道:“安氏那个贱人在何处?”
剪秋抽泣了两声,回道:“应该...应该是在钟粹宫吧!”
皇后闭目疲倦道:“安氏赐毒酒一壶,你即刻去......亲自喂她喝下。”
剪秋一愣,应下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