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的LED灯嗡嗡作响，房间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怒火。
王明远双眼死死的瞪着眼前的张标，他解开衣领的的第二个纽扣。大声呵斥道:“你现在是帮凶，你知道吗？”
张标眉头一跳，激动的说道:“帮凶，你的意思是他成功啦。那个畜生终于死啦，哈哈哈……”
“对，张林生己经死啦……”
张标双手疯狂的抓着座椅上的挡板，刮出刺耳的声响，他的的嘴角扭曲的上扬，“十五年，整整十五年……
“哈哈哈……那个畜生终于死啦……”
“呜呜呜呜呜……”
张标突然抱头痛哭，王明远知道他这是他压抑多年的心结，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但同情归同情，案子归案子。
王明远点了根香烟，反复的把玩着打火机。香烟快要被抽完时，他才来到张标的身边说道:“作为普通人，我十分同情你母亲的遭遇。但现在你触犯了法律，你就该知道后果……”
张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点头说道:“我知道……这五年我无时无刻都想为我妈报仇，可惜每次都没有成功……”
“首到那人的出现，我知道我终于可以为我妈报仇雪恨了……”
王明远掐灭了烟头，“既然他己经帮你完成了复仇，我想他应该还有后续的计划，能聊聊所有的经过吗？”
张标摇头说道:“他并没有告诉我后面的计划，他只和我接触过一次，就是和王勇打架的那天……”
王明远眉头紧锁，“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我现在没有必要说谎，那天打完架后，我们在巷子分开后，我非常害怕的向家里跑去，就在一个路口，我被人一把拉住衣服拖进了车里……”
“能看出是什么车吗？”
张标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被人拉住时就闻道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昏过去前我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王明远第一时间想到了张标是被迷昏带上车的。
“是哪种声音？推门？还是拉门？”
“好像是推门，就像那面包车的那种滑轮的……不对，还有拉门“砰”的声音。”
“你是说同时有推门和拉门？”
张标回忆着说道:“好像是……而且应该是旧车，那个滑轮摩擦的声音很刺耳……”
“之后了？”
“当我醒来时，我发现我的手被绑住的，眼睛被蒙上。我以为是王勇他们，立即反抗。”
“这时一只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不会伤害我，是找我谈合作……”
“他的声音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声音很难听，嘶哑的那种感觉，就像唐老鸭的声音……”
“他说只要我听听话，就帮我除掉张林生那个畜生……”
“他是亲口说的后面的事情？”
“没有，给了我一部老旧的手机，之后他用手机告诉我该怎么做……”
“手机现在在哪？”
“在你们第一找我谈话前烧了……”
王明远眼睛眯起，眉头微皱。“这么说你们第一的口供也是他教的？”
“嗯，他说只要我们都说是推拉，你们就拿我们没有办法。”
“那王勇被杀的过程，也是他告诉你的？”
张标点了点头说道:“对，在4月12号凌晨七点的时候，他告诉我所有的经过，他知道你们会再次找我谈话，让我不要如实的说，要一半真一半假。去平南小区也是他告诉我该怎么躲避监控……”
“一半真一半假，这么说你前面的话都是故意的，没有真话？”
“有些是真话，他知道这几天你会来找我，让我尽量拖延时间。哦，对了，当时我在车上闻道一股茉莉花香……”
“茉莉花香？香水？”
“应该不是香水，我感觉像是那种清香剂。”
“还有没有其他的？”
“其他的……我想想，哦，对了，当时我被蒙着眼，但有一种感觉，车顶的灯在晃动，算不算？”
王明远沉思良久，滑动门，旧车，茉莉花香，车顶的灯晃动……
这些线索放在一起，车辆可以锁定在旧的面包车或者商务车。车主喜欢茉莉花香。车灯晃动？车顶的灯改造过？
“醒来时，车是移动的还是静止不动的？”
“车子好像是不动的……”
“有没有听到外面其他的声音？”
“没有，连车子的发动机声音都没有，非常安静。”
“当时把你放下车是在哪里？”
“我被抓上车的地方，就是工厂后面的巷子……”
王明远陷入了沉思，车子静止且没发动机声音，那很可能是在地下车库之类的地方。
而车顶灯晃动，或许是车子在特定环境下因某种因素产生的晃动，比如有人在车外摇晃，又或者是在一个有震动源的地方。
王明远又问：“那鞋子和环卫工衣也是他给你的？”
张标摇了摇头：“不是，是李莹送来的。”
王明远有些疑惑，继续问道:“那把扳手了？”
“我扔了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把扳手。”
“那人与李莹他们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张标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知道他还和李莹有联系，也是今晚才知道的。”
片刻后王明远拿着那些笔录走出了审讯室，就在他转身时，摄像机拍到了张标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王明远随后召集一队所有警员商讨分析，他们决定从旧的面包车和商务车入手，排查万花小区附近以及万花工厂周边的监控，看看有没有符合条件且带有茉莉花香的车辆出现。
有人对茉莉花香清香剂的销售渠道进行调查，说不定能从这里找到突破口。
王明远摇了摇头，这种茉莉花香清新剂太普通了，排查量过大，效果低。
所有人顶着疲惫的身躯，开始着手自己所负责的工作。
而张标，李莹他们三人因涉嫌故意杀人共犯，帮助毁灭证据罪，被刑事拘留。
三人在签刑事拘留文件时，面对警员提示可以找律师。
张标喃喃自语道:“律师来了又能怎样？
李莹冷笑道:“想要的己经得到了，其他的并不重要……”
李安有些悲伤的说道:“女儿，对不起，爸爸没能保护好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