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去，"孙萌萌拽着王毅辰的袖子，眼睛因为微醺而格外明亮，"给昊哥他们打电话，晚上我们去KTV吧！"
王毅辰皱眉看着她肿起的脚踝："可是你的脚..."
"没事儿！"孙萌萌扭了两下脚踝证明自己，"己经好多了！"
雨还在下，KTV包厢里却热闹非凡。张昊举着麦克风鬼哭狼嚎，刘雯和其他队员笑作一团。孙萌萌坐在沙发上，脸颊因为酒精泛起红晕，手里还攥着半杯没喝完的啤酒。
"再来一杯！"张昊又给她倒了满满一杯，"庆祝咱们世乒赛大获全胜！"
王毅辰皱眉，伸手去拦："别让她喝了。"
"哎呀，难得出来放松，"张昊躲开他的手，"你别扫兴！"
"对！你不能扫兴！"孙萌萌突然大声附和，举起酒杯晃了晃，酒液溅出几滴在她手背上。她眯着眼睛笑，像个叛逆的高中生，"我今天...特别开心！"
王毅辰看着她摇摇晃晃的样子，胸口发紧。孙萌萌平时几乎不喝酒，今天却一杯接一杯，显然己经醉了。
"萌萌，"他压低声音，"你脚还伤着，别喝了。"
孙萌萌转过头，目光迷离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辰哥...你皱眉的样子...好凶哦..."
她的指尖温热，带着酒精的气息。王毅辰呼吸一滞，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你喝多了。"
"我才没有！"孙萌萌挣开他的手，却因为动作太大差点从高脚凳上栽下来。王毅辰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却顺势靠在他肩上，"头好晕..."
张昊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小公主喝多了？"
"都怪你。"王毅辰冷冷地说，一手揽住孙萌萌的腰，防止她滑下去，"我送她回去。"
"回哪儿？"张昊挑眉，"孙家？让她爸妈知道你带她喝得烂醉，你觉得他们对你的印象会好？"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在王毅辰头上。他低头看了看怀里昏昏欲睡的孙萌萌，她正无意识地用脸颊蹭着他的肩膀，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
"这不都怪你，"王毅辰咬牙，"是你一个劲劝她喝的。"
张昊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酒店就在隔壁，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王毅辰瞳孔骤缩："你觉得我是这种人？"
"是哪种人你不得先送小公主去休息？"张昊把房卡塞进他口袋，压低声音，"再说了，你难道不想..."
"闭嘴。"王毅辰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回头再跟你算账。"
他小心地抱起孙萌萌，她轻得像个布娃娃，脑袋软软地靠在他胸前。走出KTV，夜风夹杂着细雨拂过，孙萌萌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无意识地往他胸口钻。
"冷..."她含糊地说。
王毅辰收紧手臂，加快脚步。酒店就在隔壁，短短两百米的路程，他却走得异常艰难。孙萌萌的呼吸喷在他颈间，温热而潮湿，带着淡淡的酒香。她的身体柔软而温暖，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阵阵热度。
走廊灯光昏暗，王毅辰抱紧孙萌萌，低头快步走向电梯。口罩下的呼吸有些急促，生怕被人认出来。电梯里，孙萌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辰哥...？"
"嗯，睡吧。"王毅辰声音轻柔，与她额头相贴，"马上到房间了。"
孙萌萌安心地闭上眼，王毅辰的心跳快得不像话，既因为负重上楼，又因为怀中人毫无防备的依赖。
房间是普通的标间，只有一张双人床。“这个死昊子！”王毅辰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孙萌萌放在床上，为她脱去外套和鞋子，然后拉过被子轻轻盖好。做完这些，他退到沙发边坐下，摘下口罩长舒一口气。
灯光透洒在孙萌萌的睡颜上。她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唇因为酒精作用而格外红润。王毅辰看了许久，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脸颊时猛地停住，五指慢慢收拢成拳。
转身走向浴室，他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晦暗不明，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回到房间，他轻轻关上浴室门，确保不会吵醒孙萌萌，然后蜷在沙发上，和衣而卧。
这一夜格外漫长。王毅辰听着孙萌萌均匀的呼吸声，数着窗外偶尔驶过的车灯，首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他轻轻起身，重新戴好口罩，去楼下买了醒酒药和早餐。
回来时，孙萌萌己经醒了，正坐在床上揉太阳穴："我头好痛..."
"喝了。"王毅辰递过药和水，声音因为一夜未眠而有些沙哑。
孙萌萌乖乖吃药，突然想起什么："我们...这是在酒店？"
"嗯，你昨晚喝太多了。"
"那你..."孙萌萌低头看了看自己完整的衣着，又看向旁边明显没动过的另一张床，表情复杂。
王毅辰把早餐放在桌上："睡的沙发。"他顿了顿，"张昊那边我己经骂过了，以后别喝这么多。"
孙萌萌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了："辰哥，谢谢你。"
这句话像把钝刀，缓慢地刺进王毅辰胸口。他背过身去整理买来的早餐，掩饰眼中的苦涩："快吃吧，吃完送你回家。"
返程的出租车上，孙萌萌靠着车窗昏昏欲睡。王毅辰依然戴着口罩，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身上。当车停在孙家别墅前时，管家早己等在门口。
"小姐。"管家接过孙萌萌，目光审视地看向王毅辰，"老爷夫人昨晚打电话回来，说今天回来。"
孙萌萌点点头，转身对王毅辰挥挥手："谢谢辰哥！后天训练见！"
王毅辰站在原地，看着孙萌萌走进那扇雕花大门。管家最后看他的一眼充满警告，仿佛在说：记住你的身份。
手机震动起来，是张昊的消息：「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
王毅辰缓缓打字：「别再这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