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林辰叼着一根牙签站在城南某栋废弃小楼顶，看着街道上刚刚推车出摊的早点摊贩，眉头轻蹙。
原本计划是把“夜枭会”一锅端了，再顺藤摸瓜，把背后勾结的房地产商也拉下马。可他在仓库里翻到的账本让他心生迟疑。
整个“夜枭会”的资金流动并不简单，表面是收保护费、地下赌场，其实背后还有几家合法公司在洗钱、走账，关联企业竟然涉及一家本地大型地产商和一个市政项目采购部门。
“这摊事，要真一拳砸碎了……呵，怕是马上又会冒出第二个、第三个‘夜枭会’。”林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
黑帮这种东西，就像野草。你拔了一根，不把土里的根挖干净，转眼又长出一片。
而且他也清楚：盛海市不是只有“夜枭会”——灰狼盟、绯夜帮，都比这玩意儿精明得多。如果把最粗暴但可控的夜枭会一口气铲掉，剩下那两个精英型的地下势力反倒会趁虚而入，把整片城南吃得干干净净。
他啧了一声，随手扔掉牙签，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刀疤。”
“林……林哥！我、我正在写账本，准备塞到公厕蹲位下……我己经洗干净了，还贴了标签！”
“行了行了，账本先留着。今晚，把你们几个当家的叫出来，别带人，就你、小周、小李，带上脑子，来我这聊聊。”
“聊、聊什么？”
“我准备……升职了，来当你们老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啊？”
晚上八点，城南一间废弃茶楼包间。
刀疤阿斌、小周、小李三人低眉顺眼地坐在一张茶几前，桌上摆着三碟瓜子，两罐红牛，还有一个放着地图的iPad。林辰一身黑，坐在对面，指着地图开口：
“从今天起，你们这帮人归我管。”
“林哥，这不是……我们是真黑帮啊。”小李硬着头皮说，“不是那种建微信群玩角色扮演的。”
“我知道。”林辰翻了个白眼，“但你们之前那套太低级，没脑子，全靠砸人。保护费收得烂，赌场开得土，连洗钱都偷税。你们不配当黑帮。”
三人哑口无言。
“从今天起，我不要求你们改邪归正——”林辰眼神一亮，“但得按我说的干。你们可以赚钱，但必须在我划的规矩里赚。不得欺负小摊贩，不得走毒，不得碰未成年。”
“那……我们靠什么活啊？”刀疤阿斌懵了。
“第一，你们改名，不叫夜枭会了。”
“叫……？”
“叫‘盛南社区街道治安互助协会’。”林辰一本正经。
三人：“？？？”
林辰指着他们：“第二，你们的人必须清一批，留下会读书、懂电脑的，拉去培训三天，学会怎么开‘合法门面’，做小吃、卖饮料、跑腿服务。”
小李：“那我们算什么？”
“你们是会长、副书记、街道主管。”
“……”
“当然，”林辰站起来，拿起红牛灌了一口，“你们表面上是协会，其实嘛……我是你们真正的Boss。出了事我兜着，但谁敢乱来，我亲自卸他两条腿。”
气场陡然一变，三人齐齐低头：“是！林老大！”
数日后，城南夜市惊现“盛南互助会”挂牌仪式。
几十个穿着统一马甲的小伙子列队送水、帮摊主搬桌子、扶老太太过马路，连城管来了都笑着合影拍照。一时间，“夜枭会”彻底从江湖消失，代之以一股“莫名其妙的亲民黑帮”风。
甚至还上了地方新闻：“城南成立夜市志愿组织，服务群众，带动民生经济。”
而林辰看着电视里阿斌蹦蹦跳跳帮人提豆腐脑的画面，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样，才有点意思。”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