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的“分子料理”天台瞬间从烟火气跌入冰窟。
刺耳的警报红光在李馨的平板屏幕上疯狂闪烁，将她的脸映得如同修罗。
娜塔莎的紧急通讯还在继续，背景是混乱的呼喝与设备损毁的刺耳刮擦声：
“入侵者目标明确！首奔S级菌株库！老王头的‘火锅三代’原始菌株和‘凛冬’抑制剂母本...全没了！守卫中了强效神经干扰，像被拔了插头的机器人！”
“干扰波形特征？”李馨的声音像淬了冰。
“初步分析，Ω系统残留！但更...‘冷’。”娜塔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像被绝对零度冻过！”
绝对零度？
我脊柱深处的橘红星火猛地一缩，传递来一股针扎似的寒意。
那不是武迪的狂热，也不是温斯顿的腐朽，而是一种纯粹的、非人的冰冷！
“现场痕迹！”李馨追问。
“没有生物体征残留！只有这个...”娜塔莎传输过来一张照片：实验室合金地板上，凝结着一片诡异的、边缘锐利的霜花图案，中心赫然是一个被冰晶勾勒出的—— Ω！
“冰Ω”苏娜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己站在旁边，盯着照片，脸色发白，“是‘凛冬’菌株的活性标记！它们被激活带走了！”
老王头一把抢过平板，胡子气得首抖：“老子的‘火锅’是泼温斯顿的！‘凛冬’是给那些冻僵的‘神谕使者’解冻用的！哪个王八羔子把这对冤家凑一起偷了？！”
“后果。”李馨只吐出两个字。
老王头深吸一口气，油腻的手指在全息投影上飞快勾勒：“‘火锅’嗜热，专啃能量防护罩；‘凛冬’嗜寒，能冻结生物神经信号。这俩玩意儿要是被强行融合...”
投影上，代表“火锅”的橘红菌群和代表“凛冬”的冰蓝菌群相互缠绕、吞噬，最终形成一种不断在液态岩浆与固态寒冰间切换的、混沌的灰暗物质！
“...就会变成‘阴阳锅’！”老王头的声音带着恐惧，“这鬼东西会无差别吞噬温度！热的地方它吸热变冰，冷的地方它放热烧穿！更可怕的是...”
他指向灰暗物质中闪烁的细微Ω波形：“如果被Ω残留控制，定向释放...它能瞬间冻结或煮沸一座城的中枢神经系统！真正的...脑浆火锅或者冰镇脑花！”
叶超的酒彻底醒了，抱着骨灰盒瑟瑟发抖：“所...所以偷菌株的变态...想请全人类吃席？”
“吃断头席！”老王头吼道。
李馨关闭平板，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众人：“娜塔莎正在追踪低温运输轨迹。林夕，你的‘房客’对Ω波形最敏感，我需要它当探针。苏主任，立刻准备最高等级的神经防护预案。陈医生，排查所有近期接触过老王头实验室的可疑人员，尤其是能接触到低温物流信息的！”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老王头油乎乎的围裙上：“王工，给你一小时，做出‘阴阳锅’的探测器和中和剂原型。”
老王头跳脚：“一小时？你当老子是哆啦A梦啊？！”
“年终奖金追加30%。”李馨面无表情。
老王头转身就往楼下冲：“都闪开！老子要燃烧科研之魂了！”
叶超连忙跟上：“王工！等等我！我的鹦鹉骨灰盒能当便携式培养皿不？”
天台只剩下我和李馨。城市的灯火在她眼中明明灭灭。
“芯片反应？”她难得的用普通话问。
我闭眼感应。脊柱深处，橘红的星火如同被寒风吹拂，不安地摇曳着，努力延伸出无形的“触角”，在虚空中捕捉着那一丝残留的、冰冷的Ω波动。
“很微弱...像隔着冻土传来的心跳。”我睁开眼，同样的普通话“方向...西北。”
李馨的指尖在平板地图上划过，锁定一个区域：“西北远郊，锦城新落成的‘零度’超算中心。那里有全市最大的低温冷库和地热交换系统——完美的‘阴阳锅’厨房。”
她转身，夜风吹起她一丝不苟的发梢：“准备出诊吧，林销售。这次推销的产品是...”
她的声音融入城市的喧嚣：
“世界不变成火锅或者冰坨的可能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