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劣质香烟与汗臭混合的浊气，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惨白的光线下，几十个身影机械地敲击着键盘。整个大厅像一具被抽干生气的躯壳，只有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和偶尔传来的低声啜泣。
突然"砰"的一声闷响，角落里的年轻人栽倒在键盘上。显示器蓝光映着他青白的脸，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渍。穿迷彩服的监工立刻冲过去，橡胶棍砸在脊椎上的闷响让人牙酸。"装死？"又一脚踹向肋间，年轻人蜷缩成虾米状，被拖行时在水泥地上留下一道暗红痕迹。
另一侧，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被催促着走向挂着"首播间"牌子的铁门。假睫毛在她们脸上投下蜘蛛腿般的阴影，超短裙下的腿青一块紫一块。其中一个突然踉跄，口红蹭到了腮帮上，像道新鲜伤口。"快点！"监工揪住她头发往门里推，"今晚赌不到五十万，就把你送去VIP包厢。"
我也穿上了衣料少到可怜的服装，一千万，我不但不知道怎么骗，甚至不知道怎么发牌。
凌晨三点。
赌博房的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头顶的老旧风扇吱呀转动，却搅不动满屋的烟味和廉价香水混合的浊气。我半眯着眼睛，指尖机械地捻开扑克牌，一张张滑向屏幕那端看不见的赌客。
荧光屏的冷光刺得眼球发涩，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耳边只有筹码碰撞的声响和偶尔弹出的弹幕——“发牌快点”“这妞怎么没精打采的”。我的思绪开始飘忽，手指却仍在重复着洗牌、发牌的动作，仿佛这具身体己经脱离了意识，只剩下麻木的肌肉记忆。
汗水顺着后背滑下，黏在廉价衣衫上。
我猜此刻我脸颊上的浓妆早就花了，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可眼前的牌面却开始模糊，黑桃与红心混作一团。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艳姐踩着细高跟走了进来，香水味混着烟味扑面而来。她冷笑着敲了敲我的桌子，声音尖锐：“困了？要不要我找个人来帮你‘提提神’？”
我猛地一激灵，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牌堆，并未搭理她。
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天亮前流水不够十万流水，饿两顿就懂规矩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重新聚焦在屏幕上。牌局继续，而我，依旧像个提线木偶一般，重复着发牌的动作，首到意识再次开始涣散……
就在此时，一阵礼物特效的声音响声不断，我看向屏幕，礼物特效炸满整个屏幕。
新游客“L”连砸十个“帝王套”，赌注瞬间顶到五万。
我还在愣神，艳姐突然对着我的胳膊猛拧一把。我条件反射挂上甜笑，指尖发颤给他发了好牌。
按照他们教授的套路，差不多三个回合就养猪结束。
“哥哥真是幸运呢！既然手气这么好，要不乘胜追击，做大做强！”我僵硬的晃动了两下自己的身体，弹幕上我们安插的人员也在不断地起哄，有质疑，有鼓励，令他脑门发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