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门,一群人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那人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周围到处都是血,我瞥了一眼,他肚子里的肠子都掉出来了大半。
有人在一旁呕吐。
我在走出工地之前我打了120,打开了手机录音。
我拉着苏梦琪走向了挖掘机和推土机前面的那个小高土坡,走向了那个站在土坡上的男人。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行,平静不了。
“何瑾辰,你个王八蛋!”我大声喊道。
何瑾辰从我们走向他时,就一首保持一个姿势站立在那己被血染红的土坡上看着我们。
冷漠,不屑,狂妄。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你杀了人!”我指着那边地上的尸体,愤怒地说道。
何瑾辰低低的笑了笑,薅了薅自己的头发,“那又怎样?这些人挡住了我的路,他们该死。”
“你这是草菅人命!你会受到法律制裁的!”我咬牙切齿地说。
苏梦琪害怕的拉了拉我,躲在我身后。
何瑾辰走到我面前,张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法律?在这个城市,我就是法律!我有的是钱和权力,我可以轻易摆平这件事。”
我看向一边没了一只手臂,昏死过去的小孩,质问道:“那他呢?你为什么要砍掉一个小孩的手臂?!”
“他?”何瑾辰犹如一个恶魔,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母子,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居然敢拿石子砸我,还砸中了我。”
说完,何瑾辰冷哼一声。
我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能让他如此冷血。
希望,一会儿发生的事,能证明他的血是热的。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冷酷可怕。”我看着他,低下头,语气中满是挫败,我脚下便是那把沾满了血的砍刀。
“哦?”何瑾辰嘴角仍然挂着那丝不屑的笑。
“我不想也不敢与你为敌。”我抬头对上他俯视的目光,俯身鞠躬,“我把苏梦琪还给你。”
“佳姐?!”苏梦琪紧张的扯扯我,见我没有丝毫起身的反应,往后退了两步。
“哼~你这女人,真是识趣啊。”何瑾辰眼中满是鄙夷的看着我,我们的距离更近了。
我微笑的看着他,以最快的速度捡起了脚下的那把刀,那把带着血的砍刀。
当时我大脑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有,拿刀,砍他。
何瑾辰本就现在土坡上,重心不稳,我突然持刀砍向他。
他出于本能,用手挡在了身前。
刀真的很快,我也用了全力,何瑾辰的手掉在了地上。
背后是苏梦琪的惊呼,周围是一群大脑死机的打手,呆滞的站在原地看着老板惨叫。
何瑾辰抓着手臂痛苦的跪在了土坡上,我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都说凶山恶水出刁民,我想我上辈子应该是个土匪,刀架脖子这一招用的很熟练。
我狠狠地扯着他的头发,他由于手臂传来的疼痛,只能任由我往后扯着头发,昂起脸。
我对着看着就要反应过来的打手们喊着:“都她妈的别过来!我要是今天抹了他的脖子,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你这个疯女人,我……啊!!!”何瑾辰反应过来正要挣扎着反抗我,我一把抓在他手臂的窟窿上,我听见血肉受到挤压发出的声音。
“别动,下一次,再不听话我就割掉你的耳朵。”我也不确定我会不会真的这么做。
到砍掉他的手是在我计划之中,我想这是最快送小孩去医院接手臂的方法。
只是砍掉这个烂人的手臂出乎意料的顺利。
“你……你想要干什么?”我第一次在何瑾辰的语气中听出了害怕的意味。
“我要你记住,这个世界,你不是法律,更不是主宰。你看,我多轻易就能威胁你的生命。”我贴在他耳边,语气疯魔又诡异。
苏梦琪却说当时我像极了美剧里的小丑女,疯狂又美丽,执行着自己的正义。
没过十分钟,医院的救护车就来了,我要求先送小孩去医院,紧接着,才让苏梦琪拿着何瑾辰的断手跟我上了后面来的救护车。
————小剧场————
老李出过很多趟急救,自认为是非常有经验的急救医生。
但是,今天。
车内第一次在装满了病人的情况下如此安静。
有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他的小手臂没有了,被人砍断了。
有个女人手上拿着刀,脸上溅着血,一言不发,首勾勾的看着那男人。
还有个女人,手上拿着一根断手,断手滴着血。
那男人全套西装看着就很贵,但是被砍坏了,真可惜。
那女人砍刀明晃晃的闪着光,上面溅着血,真可怕。
车外警报声嘶鸣,车内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救护车在老李一路内心疯狂祈祷下,平稳的到了医院。
老李很怕女人会突然发狂砍人,但没有发生,女人只问过一句,能不能接上。
救护车的门刚一打开,武警都举着枪对着内部,强光刺的人睁不开眼。
老李都快退休了,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场面,像极了拍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