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我也要住青鹰会
东阳一个趔趄，身子歪斜着朝河里栽去。他慌忙抓住船舷的栏杆，才勉强稳住身形。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浸湿了衣领。
“老大，悠着点啊！”东阳拍着胸口顺气，“这要是掉下去，非得让鱼儿饱餐一顿不可。”
柳雨柔心里也是一惊，船身的摇晃远超她的预料。但作为青鹰会盟主，她深知在手下面前不能露出丝毫怯意。她暗自调整呼吸，故作镇定地收回长鞭。
“少废话！”她佯装恼怒，瞪了东阳一眼，“再多嘴我就让你尝尝这鞭子的滋味。”
三长老捋着胡须，一脸赞许：“盟主说得对，这小子就是欠收拾。整天嘴上没个把门的，早该教训教训了。”
东阳闻言，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三长老，您这话说的就不厚道了。我不过是跟暮雪提了一句您在外头有个相好的，至于记恨这么久吗？”
此话一出，三长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死死盯着东阳，仿佛要用目光将其千刀万剐。
原来竟是这小子走漏了风声！难怪家里那位会突然找上门来，害得他被打得半死不活，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
东阳被三长老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解释：“不是...三长老您别这样看着我啊。这事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之前还说要好好谢我来着。”
“我是想谢你送我娘回家，现在看来不必了。”三长老咬牙切齿，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这怎么能一样？”东阳梗着脖子争辩，“我可是帮您两次大忙，按理说该请我去醉仙居吃顿好的。”
“醉仙居？”三长老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你想得倒美！”
东阳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讪讪道：“三长老，您这样可不讲道义啊。”
“把你弄死，跟大伙说你为盟里牺牲了，岂不更好？”三长老说着，已经拔出了半截剑身。
东阳吓得魂飞魄散，边躲边喊“耍赖”，一路逃到柳雨柔身后。他探出头来，可怜巴巴地望着柳雨柔：“盟主救命啊！三长老要杀人了！”
看着两人一个追一个躲的滑稽模样，柳雨柔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笑，仿佛冰雪消融，许久不见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
司辉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她的笑颜。阳光透过船篷的缝隙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他的心随着她的笑容变得柔软，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温柔的神色。
秦烨也被她的笑容感染，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然而当他的目光与司辉相遇时，笑容瞬间凝固。
司辉眼中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敌意，随即又恢复了往日那般疏离的笑意。这转变之快，仿佛方才的敌意只是错觉。
秦烨收回目光，心中泛起一阵苦涩。从前柳雨柔在他身边时，也是这般开怀大笑的。那时的她，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柳雨柔强迫自己不去看秦烨，生怕对上他的眼睛。她知道，只要看到他失落的神情，自己就会心软。可事已至此，她不能再心软了。
船缓缓靠岸，秦烨率先跃下船去。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紧接着，司辉也跟着跳了下去。
“雨柔，这边。”秦烨转身向她伸出手，眼中带着期待。
“雨卫，来。”司辉也伸出了手，声音温和而坚定。
柳雨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进退两难。两只手都在等待她的选择，就像命运给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最终，她选择了司辉伸出的手：“多谢。”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像一把利剑，狠狠刺进秦烨的心里。
司辉握住她的手，轻声提醒她小心脚下。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下船时，司辉突然用力一拉，柳雨柔重心不稳，跌入他怀中。他的动作看似意外，实则蓄谋已久。他搂着她，向秦烨投去挑衅的一瞥。
秦烨眸色暗沉，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紧握的拳头在身侧微微颤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柳雨柔看到秦烨黯然的神情，心如刀绞。她多想告诉他，自己并非真心选择司辉，可她不能。她只能默默跟在司辉身边离开，将所有的话都咽回肚子里。
回程路上，柳雨柔提出要回青鹰会。这个提议让司辉眉头微皱，但他很快就舒展开来。青鹰会确实是她最正当的归处，他不能因私心而阻拦。
“我这一晚也住在青鹰会，总不能让我无家可归吧？”秦烨的话里带着几分调侃，却又暗含深意。
柳雨柔咬着牙，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就一晚，明早必须离开。”
“好。”秦烨痛快地应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已在心中盘算，如何能在这一夜之间找到机会。
“那我也留下吧。”司辉不甘示弱地开口，“青鹰会应该不会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喂，堂堂南越世子也来抢地盘，太过分了吧！”东阳不满地嚷嚷着，“我们青鹰会又不是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秦烨暗自点头，难得觉得东阳如此顺眼。这个平日里没个正形的家伙，今天倒是说了句中听的话。
三长老看着眼前的局势，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虽年事已高，但也看得出这三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一夜的青鹰会，恐怕不会太平。
夕阳西下，暮色渐浓。青鹰会的大门近在眼前，柳雨柔的心却越发沉重，这一夜过后，很多事情都将不再一样。
“走吧”，柳雨柔开口。司辉嘴角微扬，轻声应了一句“好”，声音温和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向秦烨，果不其然，那人眼中已经燃起了熊熊怒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火药味，仿佛一点星火就能引爆这片寂静。
他故意伸手，轻轻拂过柳雨柔的肩头。这个动作让柳雨柔浑身一僵，脸上的笑容也变得不自然起来。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又怕被人看出端倪，只得强自镇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