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科蒂城的白色城墙浮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仿佛一块雕琢千年的白玉。
西十八根刻满祈愿符文的云纹石柱环绕外城墙，柱顶悬浮的菱形魔晶将阳光折射成七彩虹晕。
沈文仰头望着城门浮雕——十二米高的女神像手持麦穗与利剑，衣褶间流淌着液态魔光，连睫毛都镶满会眨动的月光石。
这座以白色大理石筑造的都城仿佛被浸泡在蜂蜜里，圆顶建筑群折射出琥珀色光晕，街道两侧挤满挥舞绸带的民众。
"光明女神！圣光永驻！"
欢呼声如潮水漫过主街。民众挤在鎏金护栏后抛洒月桂叶，孩童们骑着机械陆行鸟追着马车奔跑，鸟喙里喷出的肥皂泡泡在半空炸成星形彩雾。
沈文注意到所有商铺门楣都挂起银白绸缎，绸面用发光涂料绘着简化版圣光法阵——显然她的形象在这几天己传遍帝都。
穿过凯旋拱门时，苏玉忽然轻笑："你猜这些绸缎昨天是不是还绣着丰收女神？"
"至少比青石镇的腌菜实用。"温斯顿抬手接住一片月桂叶，叶脉间立刻浮现出沈文侧脸的金线刺绣，"看，周边产品开发得挺快。"
很快，马车碾过铺满玫瑰花瓣的主干道，最终停在一座穹顶镶嵌水晶的纯白宫殿前。
二十名金甲卫兵同时举起长戟，红毯从殿门一路铺到马车旁。
皇宫建筑群让沈文想起蓝星的古罗马斗兽场，只不过每块砖石都浸泡过固化魔法。
廊柱间游弋着半透明的魔法鳐鱼，鳐翼扇动时会洒下带着薄荷味的细雨
引路侍从的银靴跟敲击黑曜石地面，回声惊醒了沉睡在壁画里的光灵，这些小东西扑棱着翅膀聚到沈文肩头，把她头发照得像团移动的月亮。
圣阳厅的橡木长桌足以躺下两头巨龙。皇帝正叉着腰训斥几个红衣祭司："说了不吃香菜！你们教皇厅的厨子耳朵里灌了圣水吗？"
金冠滑到他耳畔摇摇欲坠，沈文突然发现他左眉骨有道疤痕，这让他威严的方脸多了几分草莽气。
"啊，贵客到了！"皇帝一脚踹开试图给他戴正王冠的侍从，"坐坐坐！朗迪跟我说了你净化河道的事，干得漂亮......"
"陛下。"温斯顿娴熟地截住话头，"沈姑娘的妹妹......"
"哦对！"皇帝从烤乳猪嘴里拔出颗苹果砸向厅角，然后掏出一副画像。“请各位放心，根据朗迪将军上传的画的，目前己经分发往全国各地了。”
“只要有消息，就会通知你们，现在时辰己到，先请各位随我来用餐吧。”说着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
宴会厅内，皇帝与教皇厅长老们齐聚一堂，相继与沈文问好，镀银餐叉与水晶杯的碰撞声中，沈文逐渐放松下来。
蜜汁火腿裹着龙息辣椒，魔法鳐鱼刺身入口即化，连餐前面包都嵌着会爆浆的月光莓——首到那位紫袍老者放下汤匙。
"沈姑娘的圣光魔法真是精妙。"教皇厅第三席长老着蛇头权杖，"不知师从哪位贤者？"
"自学的。"沈文舀了勺蘑菇浓汤。
"哦？"蛇瞳石在权杖顶端幽幽发亮，"可据老朽所知，弥亚帝国近百年从未登记过光系大魔导师——除非沈姑娘来自境外？"
苏玉的狐尾在桌下缠住沈文手腕。温斯顿晃着酒杯轻笑："长老连陛下亲自认证的功臣都要查户籍？"
"异界降临者也是境外势力。"长老的嗓音像蛇信擦过耳膜，"比如那些突然出现的'领主'，带着奇形怪状的兵种......"
朗迪将军突然拍案而起，烤乳猪震得跳进辣椒酱里："老子亲眼看见沈姑娘用圣光救了三万平民！管她哪来的，老子只认这个！"
"将军莫急。"长老弹指点灭火烛，厅内霎时被权杖的绿光照得鬼气森森，
"若我说病毒本就是异界人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呢？说不定就是他们商量好的，先散播绝望再扮演救世主"
“依此去蛊惑百姓人心，获取帝国信任……”
"够了！"皇帝扯下餐巾掷在地上，"沈姑娘是我们的贵客，圣阳厅的规矩都忘了？吃饭时不许谈公务！"
绿光应声熄灭。侍从小跑着重新点燃烛台，沈文发现皇帝的疤痕在火光下红得发亮。
"沈姑娘可否多留几日？"皇帝亲手给她盛了碗冰镇杨梅羹，"我也好多尽几分地主之谊......"
"多谢陛下。"沈文起身行礼，"但找人不能等，我最晚明日便启程前往凌天城。"
在沈文的感知中，她此话说完，周围长老都放松了一分，尤其是那紫袍长老。皇帝倒好似无所谓，也并没有再谈论其他事，反倒是讲起了城内的游玩特色。
就这样，在众人酒足饭饱后，结束了午宴，沈文还顺便收取了皇帝答应赏赐的黄金万两。
圣阳厅的大门在身后闭合时，沈文长舒一口气。夕阳将科蒂城的白石街道染成蜜糖色，她扯了扯勒得发紧的圣光长袍领口，在城中漫步，首到路过一处叫“白湖珠宝行”的店面。
苏玉突然拉着她停下，“还记得吗，我们狐族在人类帝国是有开店的。”
“对哦，你不说我都忘了，白狐—白湖，你们还挺会取名字。”沈文拉着她的手进到店里
“白湖珠宝行”的翡翠招牌悬在七层圆形阁楼上，每扇雕花木窗都嵌着闪亮的冰晶石。
"十公斤北境冰晶原石。"沈文将绒布包裹推上柜台，"按市价七折折算黄金。"
掌柜的尾巴毛炸成蒲公英："这纯度......至少是千年冰山核心层！七折太亏了，我给您按......"
"就要七折。"苏玉的尾尖扫过展示柜，"顺便把那串星泪项链包起来。"
在城中的苏玉伪装类模样，并没有让掌柜的认出自己。
当沈文将坠着冰晶雪花的银链系在苏玉颈间时，狐人少女对着试衣镜挑眉："用我家矿脉的石头，我家工匠的手艺，送我礼物？"
"虽然是我花的钱，但这不是你选的吗？"沈文摸向钱袋的手被冰霜冻住。
苏玉另选了枚嵌着星芒蓝钻的手镯："这个记你账上——等找到沈星，就说姐姐连礼物都要蹭我的。"
温斯顿倚在门框上啃糖渍柠檬片，看学徒们吭哧吭哧抬出第五箱金币：
"两位要不要把整条街买下来？我推荐斜对面那家蜂蜜烤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