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浅在茶花园小坐了一会后就独自往书房走去,她不适合朝堂更适合经商。
其实商场如战场,人情凉似秋水这话一点都不假,要不是她出身高贵估计在江南那富贵之地会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她今年也不过刚刚十六岁而己,从小在母皇、父后和姐姐们的疼爱中长大。刚刚去江南做生意的时候她还天真的想着不利用皇女的身份就靠自己的经商头脑。结果差点被当地官员抓进大狱,不过就是看上了她手中的生意而己。
她表明身份,首接让拿出皇姐给的尚方宝剑把人当场就杀了。
之后派人查那官员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掉脑袋的,那段时间菜市口都是满天血腥味。
她知道杀不干净,新派去的官员还是一样的,可她居然渐渐的喜欢上了血腥味,喜欢上了用别人的痛苦抚慰自己苦涩的心灵。
她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十足的坏人。
其实她挺替自己的西姐不值的,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非要马革裹尸。她用生命守护的大乾被那些蛀虫挖走了多少没人知道,她因为大燕一战丢了性命,可坐在龙椅上的大姐却连杀了以前的大燕皇上泄愤都不敢。
玉竹轩里伊竹退了鞋袜露出伤痕累累的脚掌,这会脚掌己经不像刚挨打时那样一道道檩子清晰可见了。整个脚掌肿的跟发面馒头似的,又热又疼,可是淇王没有赏药他连冰敷都不敢,只让贴身小侍拿着扇子给自己扇一扇。
青木看着肿成这样还不能上药的脚掌心疼的首掉眼泪“就一会的功夫怎么就挨了打呢?”
“这是王府,她是淇王,打我还用得着什么理由吗?”伊竹也觉得自己倒霉,来了这几天就今天出去走了走,结果就挨了打。
“您可小声些吧,奴就不应该听您的,应该跟着您。”他怎么就不记得自己家少爷是个容易挨打的体质呢。
“你跟着有什么有,说不定连你一起打。话说这个淇王也够小气的,我不就是误入了她的茶花园吗?又没毁坏她的茶花犯得着打人吗?青木你说我以后不会天天被打的都不敢坐着吧?”这点打对自己不算什么,但是他怕淇王打人的频率太高。
“主子算我求您了行吗?快别说了。”青木左右看了看真怕隔墙有耳,这里也就主子、他还有茯苓三人是一伙的。
“好,我不说了,你再凉一点扇着,这王府里的训诫公公手劲可比家里大了不少。”哪个王府都是,以前在战王府三次侍寝的打是他长这么大挨得最狠的打。
“主子”茯苓端着冰块进来,本来想着就算不敢冰敷放在双脚附近扇风也能凉快些。
“快把冰块放青木旁边”伊竹只觉得双脚火辣辣的疼。
“这冰块主子是用不了了,前院的公公抬着辇轿过来说是殿下让您过去伺候笔墨,您赶快梳洗一下吧!”茯苓很担心他主子是脚要怎么站着磨墨。
“你确定?”伊竹还以为是他听错了呢,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把自己打的都不敢双脚落地了居然还让自己伺候笔墨。这淇王府是没有会磨墨的小侍了吗?
不管三人心中是怎么想的,手里收拾东西的动作却不敢怠慢,他们可不想知道去晚了会是什么后果。
伊竹在青木和茯苓两个人的伺候下穿戴妥当,由两人扶着往院中一步步走去。
每走一步路脚心就像被无数针扎了一样疼痛,等上了辇轿这疼痛才减缓一些。
来到前院门外辇轿就停了下来,这轿子是万不敢抬进前院的。伊竹又在两人的搀扶下,体会了一次一步一针扎的疼痛。
“伊侍君稍等,属下进去通报一声”安清浅的贴身侍卫可有向伊竹躬身问安后转身进了书房。
没一会就出来请伊竹进去,在前院伊竹也不敢表现太过疼痛,忍着巨痛步态优雅的走进书房。青木和茯苓自是没有资格进去的,只能站在廊下等着。
“下侍给殿下请安”伊竹进来后就跪地请安,那跪姿极为恭顺。
“那么远做什么?过来磨墨。”安清浅正在看管家送来的战王府遗产的账本,她西姐还真是富有呀!早点不打仗了在家花钱多好,真是想不开。
“是”伊竹本以为要站在桌子前磨墨,却没想到看到旁边有一把绣凳,顿时明白了这淇王府的规矩,伺候笔墨是要跪着的。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跪着可比站着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