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跪了一会,没再多加为难吗?”安清浅丹青不错但是好久都没有静下心来作画了,今天倒是心情颇好有兴趣画上一幅。
“没为难”暗一也问了去监视的属下两遍才进来汇报的,这伊侧君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主子给会景堂那位侍奴的份例不待见的还不够明显吗?
“倒是个心善的,那件事查的如何了?”安清浅并没生气,她是不待见这个前大燕的皇子。不过前朝之事她还不至于让一个男子全都背负罪责,她的侧君还是不错的。
“属下查到李侍郎往外递了消息,这消息是传到了大皇女府中。”暗一说着由单膝跪地变成了双膝跪地,能让消息出府是他们这些暗卫失职。
“怎么递出去的?”这淇王府的消息也不是说递就能递出去的吧。
“李侍郎身边的男使和给厨房送菜的人互相接头。”
“派人请侧君过来一趟。”
“是”
安清浅从来没想过插手皇女们的事情,她只要忠于皇姐做个保皇党就好了。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她皇姐这大女儿真是烦的很。
伊竹听到通传稍微收拾一下就往前院赶来,淇王很少传他来前院,一般都是去承恩阁伺候。
等看奴才把他带到书房门口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地方不是自己能进的吧?难不成又让自己伺候磨墨,还真是会使唤人。
怎么想都不如进书房看到的东西冲击大,刑凳、板子、掌刑公公。不会是自己早上没有为难单侍郎,现在淇王要把气撒到自己身上吧?
不管脑袋里想什么脚步是一点都不敢慢,跪地的姿势也不敢乱,“下侍参见殿下。”
“先打十下”安清浅头都没抬,她的画还没画完呢。
伊竹知道说的是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挨打但是知道听话就对了。趴在刑凳上按照规矩领了十个板子后又跪到刚刚的位置。
“知道为什么挨打吗?”安清浅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笔了。
伊竹哪里知道为什么,双手置于身前的地上,额头触碰手背乖顺的回话。“下侍不知,还请殿下明示。”
“失职,李侍郎是大皇女的人,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把消息传出王府。 ”
伊竹的后背瞬间就被汗浸湿了,这绝对是大罪。规矩严的人家自己都得去诫谕阁走过一遍刑罚了。
“下侍该死,请殿下重责。”
安清浅看着下面跪着忍不住发抖的人,知道害怕就好。“慈不掌兵这话在后宅一样通用,你去送李侍郎最后一程吧!”
“是”
伊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后东院,只觉得身上冷的厉害,果然出汗后不能首接吹风。
没有在自己的院子,伊竹带着白绫和府里的十几个掌刑公公去了李侍郎处。
李侍郎处不管主子还是下人都被伊竹先派来的青木和茯苓控制了。
看见伊竹带着人来,李侍郎不甘示弱的吼道,“你以为做了侧夫就无法无天了吗?我是淇王府有位份的侍郎,在皇上那里都是过了耳的,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对我。”
“你往外传王府的消息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大喊大叫。”伊竹不知道这人跟大皇女是什么关系,也不是他该知道的,今天只要速战速决做好殿下交代的事情就好。
李侍郎听到传递消息几个字时就不好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暴露了,但是他知道这是大罪。“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
“院子里伺候的人全部打死,李侍郎赏白绫一条。”伊竹实在没兴趣再和他说什么,有那功夫倒不如多心疼心疼自己。
“是”
掌刑公公们都是用刑的好手,都不到五十棍院子里的一众奴才就没了生息,李侍郎也挂在了房梁上。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伊竹插手,自然会有人处理。伊竹带着青木和茯苓面色平静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房门关上那一刻便再也忍不住了,捧着痰盂吐了起来。
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原来杖毙这么可怕。一院子带血的奴才,可房梁上挂着的李侍郎,在脑子里怎么忘也忘不掉。
当天晚上伊竹就发了高热,第二天成功的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