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归成了王老爷唯一的孩子,他开始跟着父亲王耀祖打理生意。
这一上手,王老爷惊着了,自家这儿子,跟外面传的压根不是一回事儿!
王南归用事实证明,他不仅不是废物,各方面能力比起王北雁强多了。
王老爷很快就让王南归接手了自己的生意,他累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休息了。
也不知道不是心情放松的缘故,或者是经历了韩氏这一遭,闲下来的王老爷天天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
这一天,用过晚膳,王南归向往常一样来,给父亲汇报一天的情况。
王老爷听着儿子的叙述,频频点头。正要开口夸赞王南归几句,突然眼前一黑,身子往旁边一歪,倒了下去。
“父亲!”王南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将要倒下的身子。
潘叔和他一起把王老爷扶到床上躺好:“少爷,您在这里看着,我去请大夫。”
潘叔急急地就要往外走。
自从王北雁走了,家里就不喊王南归二少爷,而是改为少爷了。
王南归伸手拦住了他:“潘叔,不用请大夫。”
“那怎么行呢!老爷不舒服有一段时间了,他总说自己是闲的,可我看并非如此。”
潘叔心里焦急,却见王南归己经伸手在给王老爷诊脉:“少爷,您会医术?”
王南归不语,只是一味地搭脉,眉头也越来越皱。
“少爷,您不会就不要勉强。”潘叔看他那表情,以为是装模做样。
王南归擦了擦手,看着潘叔:“我不是会医术,我是非常会医术。”
潘叔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是想一想这段时间里少爷的表现,觉得他们可能真的没有好好了解过这个孩子。
“放心吧,我爹这是中毒了,慢性的,好多年了,这估计是要爆发了。”王南归慢条斯理地说着。
“什么?那会怎么样?”潘叔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给下的毒。
“如果不解毒,爆发出来三两天人就没得救了。”
王南归看着床上的王老爷,心想韩氏果然心狠,这是打算让他家灭门啊。
也不知那个王老大哪里好,长得不如自己父亲,能力不如自己父亲。
可能是因为父亲太忙了,没有时间陪伴韩氏,让王老大有了可乘之机。
“以后我去哪里都带着小师妹,绝不让她一个人在家,不然她多孤独啊!”
王南归在心里想象着,光是想着让肖晨曦独守空房,他都觉得受不了。
“少爷,那还是请大夫吧,不能耽误了老爷的病情。”
看王南归突然发愣,潘叔以为他是没有办法了。
王老爷这时候也苏醒了过来,他听到了儿子的话,心里是说不出的悲凉,却又欣慰,至少还有个儿子在身边,
“归儿,不要为难,为父看到你的作为,对这份家业也算是放心了。就是对不起你,还未给你娶亲,恐怕就要走了。”
王南归奇怪地问:“父亲准备去哪里?”
王老爷被这一句问得懵了:“去哪里?当然是去找你娘啊!”
“可我娘不是死了吗?你怎么去找她?”
“谁说死了就不能找?我也死了,不就可以去找她了。”
王老爷心想,这孩子怎么突然又不聪明了呢,这问题问的令人好笑。
“父亲因为什么事情想不开,想要自戕吗?”
王南归觉得父亲不是这样的人,前面那些事都经历过了,没理由想不开。
“谁想自戕了?我还指望抱孙子呢。”
王老爷想着自己走了,就留这个儿子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不放心。
“那不就是了。我把你的毒解了,你以后长命百岁,抱孙子还不是迟早的事。”
王南归又想象着,如果生个孩子像小师妹那么可爱,还是挺令人期待的。
王老爷和潘叔听说他能解毒,相互看了一眼,好像都在询问对方:这是真的假的?
“少爷,您?”
看到王南归又陷入了沉思,潘叔心里想:少爷今天怎么一会灵光,一会又卡顿了。
“哦,我去拿东西,您在这里等我。”王南归说着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到了自己的院子,看到自己的扫撒婆子在院里来回走动:“丑嬷嬷,你找我有事?”
那婆子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连忙走了。
王南归心里有事,拿了针包就去给王老爷解毒。
“老爷,少爷他真的会医术?”潘叔还是不放心。
“让他试一试吧,不能凉了他的一片真心。”王耀祖的脸色己经恢复平静。
“可这有关人命,假如出了岔子,那岂不是......。”话没说完,听到王南归回来的动静。
潘叔悬着一颗心,看王南归打开手里的针包,大大小小的银针还真齐全。
王南归看准王老爷的穴位,熟练准确地扎了下去,倒是让那两人惊奇。
看这架势,不像是不会的样子,应该练了很多年了。
扎过针,王南归又从指尖给王老爷放了血:“和我中的毒差不多。”他闻到味道就知道。
王老爷眼神复杂地望着这个儿子:“归儿,你的毒是谁给你解的?”
王南归一边忙碌一边说:“我自己解的,这点小伎俩还难不倒我。”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为父怎么不知道?”
王南归沉默了,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从遇到师父和师叔那时候,也就是五岁就开始接触了。
看到王南归突然安静下来的面容,王老爷赶紧解释:“我也就是好奇一问,你要不想说就不说吧。”
王南归全程都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收拾着针包,给银针消毒放好。
眼见他把针包整理好,两人以为他要走了的时候,他却在王老爷面前坐下了。
他开口道:“父亲如果想听,我可以说一说。”
接下来,他缓缓地说起了过去,说起了师父师叔,说起了两个嬷嬷,说起了丑嬷嬷。
他语气平静,语调低缓,情绪稳定,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王老爷和潘叔两个大男人听得眼眶,有几次他们差点骂出声。
两个人心里暗恨,恨不得把韩氏挖出来,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倒是王南归,他叙述的时候没有多少情绪,没有沉浸在悲伤里。
“所以请父亲放心,我得了师父师叔的真传,不要说这点毒,哪怕你一脚进了鬼门关,我也能把你拽回来。”
“好孩子,你受苦了。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王老爷自惭形秽,差一点就要自扇耳光了。
“还需要连续扎针六次,间隔两天再来七次,父亲体内的毒素应该就能拔除了。”王南归是根本不担心。
王老爷现在是真的彻底放手了,他对王南归更加放心。
“要是你娘在就好了!”王老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