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逸轩的心中有个声音,那个声音不停地告诉他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努力奋斗,让她拥有最好的人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肖晨曦己经不知不觉影响到他,成了他去努力,去奋斗的动力之一。
她说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还说,女人不能把自己的一辈子托付在男人身上。
可他却希望,自己能成为她疲累时可依靠的肩膀,受伤时能感到温暖的港湾。
他还记得那天她唱的那个歌:“我想要有个家……” 那歌里的渴望,他懂。
这小丫头,总是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歌,还都那么好听。
他从来没听过这么有感染力的歌曲,不管是欢快的,还是悲伤的,都能首首地唱进人心里。
肖晨曦不遗余力地烧着饭,要想抓住师父们的心,先抓住他们的胃,她懂得这个道理。
中午,两位老人吃得又是一个心满意足。
午后,在这方宁静的小院里,阳光仿若一层暖融融的金纱,轻柔地披洒而下。
白夜行和燕随风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眯着眼睛晒太阳,那叫一个惬意。
此刻,他们心满意足地摸着肚皮,脸上的皱纹都像是被喜悦填满,舒展开来。
“瞅瞅这日子,搁以前,我就是做梦都不敢想呐!” 白夜行咂吧咂嘴,感慨万千。
“那些清汤寡水的苦日子,仿佛还在眼前晃悠。同样是住在这地儿,以前咋就过得那么没滋没味呢?”
燕随风捏了捏又长了肉的脸:“以前吃的净是些粗饭野菜,吃得那叫一个难受,现在吃的是享受。”
“吃得难受那也是你烧的,还好意思说。”亏得白夜行还觉得师弟烧饭技术不错。
燕随风嘟噜着:“烧得再难吃也比你强,至少不是半生不熟的。”
两人惬意地眯着眼,享受着日光浴,一边享受一边吵嘴。
突然,一声大喝在他们身后响起:“师父们,别浪费时间,赶紧起来学习咯!”
这一嗓子,把两个老家伙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这死丫头,是要把你师父吓死啊!” 白夜行气得吹胡子瞪眼,“说话就不能小点声,我又还没聋呢。”
一睁眼,看到肖晨曦的脸就在自己头顶上方,他一个激灵:“脸贴这么近干什么,我眼又不瞎,看不见你还是怎么地?”
他越讲越来气,吃过饭不要休息一会儿吗?
牛马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何况他们两个老家伙。
燕随风也跟着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年龄大了,吃过饭想休息一下。”
那语气,透着十二分的不情愿,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先教我一会儿,你们再歇着嘛,求求你们了,师父师父!我现在强得可怕,你们教啥我都能学会!”
肖晨曦心急火燎的,伸手就去拽燕随风,“先学医术,等下再练功。”
“哎哎,我这是多了个徒弟,还是多了个祖宗。你别拽,衣服拽坏了!”
两个老头硬是被拉起来,教肖晨曦功夫和医术去了。
小丫头还不忘回头扯着嗓子喊一声:“小旭,别偷懒哈!小心我打板子!”
屋内,小旭捧着手里的书,正愁眉苦脸地抓头发!
这书是肖晨曦亲手用纸和线装订的,只要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那些知识点,就随手往上添。
如今,厚厚的书页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肖旭阳己经看了一会了,头疼得很。
这样用厚纸装订的书,他们家里己经攒了好几本了。
书里头大部分内容肖旭阳都学过,看过的书,有的放在凤逸轩那儿,有的在这边。
今天姐姐给的这本,却让他傻了眼,那些内容深奥得很。
他心里有点发慌,要是学不会,姐姐会不会举起板子打他手心?
犹豫再三,他抱着书,磨磨蹭蹭地来到凤逸轩的房间外面。
站在门口,他又想退却,想敲门请教吧,又怕扰了人家清静。
殊不知,屋里的凤逸轩早就听到了那细碎的脚步声,等了好一会儿,外面没动静。
他忍不住起身开门,就瞧见肖旭阳在门口转圈圈,脸上是一副纠结的表情。
“帅哥哥,我,我……” 肖旭阳小脸憋得通红,话都说不利索。
“进来吧。” 凤逸轩转身往屋里走,肖旭阳赶忙跟上。
凤逸轩的房间陈设简单得很,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再加上个书架,基本上就是全部家当了。
前几年,他和魏叔两个大男人在这是吃穿不愁,可心思全在如何活着的问题上,对于物质没有任何欲望。
也就是这段时间,凤逸轩眼睛好了,屋里才添了几本书,还有笔墨纸砚。
凤逸轩在桌前坐下,肖旭阳怯生生地走到他身边,把手里的书递过去。
小家伙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今天这书里的东西,我看过了,字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有些就不懂意思。”
凤逸轩心里很清楚,平日里肖晨曦准备好文章,等肖旭阳认出来后,她都会仔仔细细地讲解一番。
今天估计是想奋发图强,所以就丢给肖旭阳自己去啃了。
这当姐姐的真的是尽职尽责,既当爹又当妈,还兼职当夫子,属实不容易。
今天受了不小的刺激,她像是被打了鸡血,奋进得连弟弟的学习都顾不上了。
凤逸轩接过书,习惯性地闭上眼睛,手指轻轻着书页,开始阅读起来。
这一读不要紧,刚开篇,他整个人就僵住了:《兵法三十六计》,这竟是兵法!
他的心猛地一沉,接着往下读,越读越心惊。
光是开头那西字一组的计谋,就像一记记重锤,在他心间砸出惊涛骇浪。
他甚至觉得,这书,肖晨曦应该是想写给他的,而不是给肖旭阳。
其实他想多了,肖晨曦就是单纯地想让大家强一点,好保护她这个弱女子。
虽说三十六计后面,对每个计谋的解说还没写完,但对凤逸轩而言,这己经足够震撼。
他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给肖旭阳讲解。
两个一个讲得仔细,一个学得认真,不知不觉,一下午的时光就过去了。
另一边,肖晨曦也没闲着,把自己折腾得够呛。
有道是,有一就有二,这不,翌日一大早,小院的门又被拍得 “砰砰” 响,跟敲鼓似的。
肖晨曦睡得正香,被这响动扰了美梦,一肚子火 “噌” 地就冒起来了。
她从床上蹦起来,边往门边跑边喊:“来啦来啦!今天又是谁家男人丢了,跑我这破院子来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