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戚承玉，你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看着戚承玉总算是睁开了眼睛，头顶绿线也涨到15％，顾念深吸了口气。
“念......儿，真的是你？”
戚承玉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人影”，连眼睛都不敢多眨，全然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是我，我来了！”
不知为何，听到戚承玉的有气无力的呢喃，顾念只觉得心口生疼。
可能有些不恰当，顾念还是想到了她六岁的时候，有志愿者送给她一只玩偶。
那是她收到的最喜欢的礼物。
精致的玩偶，她日日细心呵护着，便是睡觉也都要抱在怀中。
那段时间，她的心情极好。
可某天醒来，她发现玩偶不见了。
找遍孤儿院，最后是在散发恶臭的下水道里找到，不仅如此，玩偶还被剪得破破烂烂。
院长心疼她，要再送一个，她却再也不想要了。
后来，她没有了喜爱的东西，似乎也没有再伤心过。
顾念从仓库里买了一些纱布，消毒水，外敷药这些东西。
蹲下身子，轻轻地撩起戚承玉的发丝，为他清理脸上的污渍。
“别！”戚承玉总算是稍稍缓过神来，可随即一股羞耻感首升，脸上越发滚烫。
“怎么了？哪里疼？”顾念手上动作一顿，轻声问道。
“没有......不是！”戚承玉嗫嚅着嘴唇，有些艰难地说道，“脏！”
顾念蓦地一愣，反应过来。
“噗......”
“戚承玉，你忘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是这般，唔......”
她突然意识到，戚承玉这角色设定实在太惨——短短几个月两次命悬一线，偏偏又都被她撞见，仿佛自己就是为救他而来。
显然，戚承玉也想到了，只不过，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丝旖旎的想法。
这人第一次出现就......就那般对自己。
他当时还想着，此人这般羞辱他，自己定是要与她不死不休的！
如今......
戚承玉强压下胸腔中翻涌的悸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团雾气，在脑海中反复描摹着那人的容貌。
顾念没在意他在想什么，见他不再抗拒，就仔细替他清理起来。
脸上的脏污清洗干净后，勉强还能看出原来的样子。
可当顾念强行扒开他的上衣时，却被眼前情景，刺得眼眸生疼。
紧贴着骨头的皮肤上，黑斑遍布全身。
甚至还出现了大面积的疱疹与溃疡，周围皮肤溃烂，流着黄色粘稠液体，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戚承玉，这是谁干的？！”
“这是中毒？还是......”
顾念的声音让戚承玉蓦地一颤，想起自己身上的狼狈，如梦初醒。
他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衣服，往后缩去：“念儿，你快走！别靠近我，你会被传染的！”
“传染？”顾念抓着戚承玉话中重点，脑海中灵光乍现。
难道......
“戚承玉，你这是......”顾念话音未落，戚承玉嘶哑痛苦的声音己然传来。
“瘟疫！”
戚承玉拼命地往角落蜷缩着身体，想要离顾念远一些，“念儿，你快离开，别管我了！”
这场瘟疫太过厉害，他不确定会不会对顾念造成影响。
即便她是神仙，也并非无懈可击，他岂能陷她于危险的境地！
瘟疫？
顾念心尖猛地一颤，寒意遍布全身。
思索片刻，她点开游戏系统提示，询问道。
“游戏中有能治疗瘟疫的方法吗？万能解毒丸什么的？”
【亲～没有哦，就算是万能解毒丸，对于瘟疫，也未必奏效。】
“那有什么办法？”
既是游戏中出现的关卡，必定有解决之法。
【亲，只要能提取到此次瘟疫的源头病菌，便能炼制出解药。】
退出系统提示后，顾念朝着戚承玉又走近了些。
他顿时激动得喊了起来：“念儿，别......别过来！”
顾念安抚道：“戚承玉，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肉体还在现实世界，又怎么会被传染上呢。
“你不会被传染？”戚承玉眼中一亮，急切看向顾念。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虚弱地扯出一抹笑意：“太好了，你不会有事。”
顾念眼眸一酸，轻声道：“戚承玉，我暂时没有解药。
不过你放心，只要找到这次瘟疫的源头病菌，就能研制出解法来。
你可知道这次瘟疫是怎么来的？”
“是鼠疫！”戚承玉解释道，“而且，病菌己经提取出来了！”
接下来，戚承玉将整个事情的过程详细地讲了一遍。
原是大皇子萧凌岳与其岳丈卢定毅割据西北，戚承乾奉命平乱。
兵至煜州城，两相对峙时，城内突发鼠疫，煜州城内百姓超半数感染。
其中还有两万朝廷军与一万西北军亦未能幸免。
经查实，此鼠疫乃萧凌岳蓄意散播。
而其也趁乱自城西出逃，并重兵把守出口，严禁煜州城内任何人外逃。
戚承乾为防止疫情扩散，果断封锁煜州。
消息传回皇城，皇帝虽震怒，但更忧疫情蔓延动摇国本，遂派军赴西北。
明为控疫，实则监管煜州乃至西北全境。
戚承玉心系兄长安危，亦不忍百姓受苦，遂主动请命随军。
到达煜州后，又为获取病菌研制解药，戚承玉随太医深入疫区，却遭萧凌岳留下的细作暗算。
为将提炼的病菌送出，他以身为饵阻敌，不幸感染鼠疫。
“又是萧凌岳那个狗东西！”听完戚承玉的解释，顾念怒骂道。
“念儿，你......”
戚承玉话音未落，一重伤士兵从破庙外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郡王......长宁郡王！不好了......”
闻言，戚承玉转身看去，见到来人，神色骤变：“出了什么事？”
士兵猛地栽倒在地，口吐鲜血，颤抖着掏出怀中的瓷瓶：
“郡王爷，我们护送吴太医离开没多久，便被西北军追上，吴太医他......被杀了！临死前，让我把这个交......交给你......”
话音戛然而止，瓷瓶滚落在地。
“萧凌岳！”
戚承玉猩红着眼，满腔愤恨，攥紧的拳头狠狠砸向地面。
见瓷瓶突然悬浮半空，急声大喊：“念儿，当心！这里面装着鼠疫病菌！”
“果然！”顾念唇角微勾：“戚承玉，别担心，我有办法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