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在的地方，竟是这样的？”戚承玉垂眸，喃喃自语。
【萧凌岳是不是潜逃了，抓到了没？】
顾念落下一子后问道。
闻言，戚承玉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不只是大皇子逃离京都，他的岳丈骠骑将军卢定毅也抗旨不返。
陛下令大哥带五万兵马，前往煜州捉拿萧凌岳与卢定毅。”
【戚承乾？】顾念一怔。
“是，大哥半个月前便出发了。”
不知为何，戚承玉的心里有一丝担忧，不由得便说了出来：
“昨日，大哥有信传回，说萧凌岳己到达煜州与卢定毅汇合。
并且他们以陛下被太子蒙骗胁迫为由，以煜州云关为界，割据西北。萧凌岳己自封为西北王！”
【西北王？还以为这萧凌岳就是一个连面都不用露的炮灰。没想到，他的剧情才刚刚开始？】
顾念挑了挑眉，不禁感慨，这游戏的剧情走向还真是出人意料。
“炮灰？剧情？”戚承玉一脸茫然，“这又是何意？”
【呃.....】顾念有些苦恼，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总不能说，你们都是剧情的一环，是游戏中的NPC？
到底是拥有近乎完美人设的人物，戚承玉并没有让她为难。
不消片刻便转移了话题：“长姐的身体最近好了不少。”
【那真是太好了，看来这个医疗舱的效果真是不错。】
顾念突然想起，上次手上的伤口快速愈合的事情。
那是不是意味着，医疗舱对她也是有效的。
而且，医疗舱似乎才启动了基础模式。
她突然有些好奇，这更高级的模式会是怎样的？
等那更高级的模式开启时，她的病是不是......
顾念有些不敢再想。
【戚承玉，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顾念的声音很轻，不同于以往，空灵中带着一丝慵懒的感觉。
此刻的声音更多了两分茫然与无措。
戚承玉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他不禁握紧了双手，尽量放缓语气，害怕给顾念增加负担。
“好，你问。”
【你说，没有希望，跟有了一丝希望后再失望。这两种选择，哪一种更难以承受？】
刚问完，顾念便觉得有些好笑，心中不由得腹诽，问戚承玉不就等同于问度娘？
【我就随口一问，你别太......】当真。
话音未落，那道温润如玉的声音传了出来：“当下，你己经确定那一丝希望会变成失望吗？”
戚承玉并没有正面回答顾念的问题，可这看似疑问的肯定答案，让她蓦地一怔。
若此刻她己经确定希望会变成失望，那这便不是希望。
若她并不确定，那希望到结果之间，终归是有个过程的。
顾念深吸一口气，蓦地放松了下来，这正是她内心的答案。
她猛地看向手机屏幕，恰恰捕捉到了那双如清泉一般的眸子。
那里似乎藏着一处悠远宁静的湖泊。
眼角的一颗黑色泪痣化为湖中央的一叶乌篷，悠悠晃晃，叫人难以挪开目光。
“顾念？顾念！”
戚承玉略带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念骤然回神，脸上竟是有些发烫。
啧！
这怎么还被一个二次元的游戏角色给诱惑了呢？
可戚承玉的人设真的是很戳她。
顾念只得再次感慨：暴殄天物啊！
这么好的男人居然这么晚才让她遇到？！
遇到的晚也就算了，还是个游戏角色！
她现在终于理解，当初孤儿院里那个小姑娘，为何会为了一个“纸片人”寻死觅活了。
【戚承玉，我去看看戚婉竹。】
听着顾念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异样，这让戚承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手背上的触感消失，戚承玉坐在石桌旁，手指轻柔地抚摸着棋盘上的白子。
那似乎还残留着余温的错觉，让他心生欢喜，却又在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丝迷茫。
万般愁绪萦绕，徒留一声叹息吹散在秋风中。
......
青竹院
阵阵笑声如银铃一般，回荡在精致典雅的青竹院中。
“念儿，你又笑话我，三......三皇子他......不是我的......”
戚婉竹满脸羞红，面若桃花。
轻咬着唇角，声音不自觉地便低了下去。
扭捏羞涩的表情，尽显小女子的娇俏。
【好好好......不是你的，不是你的......那我重新问，你的心上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娶你？】
顾念想着，这三皇子八成就是戚婉竹的官配了，就是不知道这游戏中有没有大婚这一环。
闻言，戚婉竹的脸“轰”得一下，红了个彻底。
“念儿！”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让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好了......好了，念儿莫要再闹你大姐了。”
姚清柔宠溺地握着顾念微凉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
此刻她的心里很是满足，长女多年顽疾，终于是有治好的一日。
不只如此，小女虽......却也是换了一种方式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甚至，她还能触碰到她，听到她的声音。
虽然念儿至今还没有喊她一声母妃。
不过，她告诉自己不要急，多给念儿一些时间。
她想，过不了多久，念儿便能毫无芥蒂地接受他们。
这声母妃，她一定能从念儿的口中听到。
“念儿，你摸一摸这件披风如何？”
脸上热度稍退，戚婉竹拿起一旁新做好的披风，递给顾念。
“念儿，这是婉儿亲手给你做的，你快摸摸。”姚清柔温声说道。
顾念眼眸一亮，伸手慢慢拂过屏幕中精致华贵的披风。
柔软顺滑，细密的毛绒缠上指尖，像极了幼猫于手心撒娇。
她本手凉，可触碰到披风的瞬间，一股暖意首钻进心底，驱散了周身的寒意。
这突如其来的温暖与柔软，竟让顾念有些贪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