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天庆帝皱着眉头看着缩在一旁的太医。
太医立刻会意,跪行上前,回道:“陛下,三皇子刚才己经醒了。只是体内毒素尚未清除。”
他们用尽方法也只能暂时保住三皇子的命。
三皇子所中的毒虽说不会立刻致命,可目前的情况却似乎更加复杂。
因为他们发现三皇子的体内,除了那把匕首上染的毒,竟还有另一种慢性毒药。
天庆帝有些脱力地靠坐在椅子上,脸上闪过一抹痛色。
到底是自己的皇子,即便这个儿子从小便天资平庸,不堪大用。
如今遭遇大难,又是替自己挡了祸,他又怎么能无动于衷?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要治好三皇子!否则......”
天庆帝话没有说完,可那语气中的森冷的警告,让所有的太医不寒而栗。
几人纷纷应道:“是!微臣遵命!”
天庆帝话题一转,看着戚承玉问道:“听说永嘉那孩子的伤好了?”
戚承玉躬身应道:“昨日刚能下地行走。”
“昨日?”
天庆帝一愣,倒是没想到。
若是昨日刚能下地行走,那今日便进宫,这孩子......
天庆帝微微叹息,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无力地挥了挥手:“罢了,你也去看看吧。”
“是,微臣告退。”戚承玉低头垂眸应道。
转身离开宣政殿的时候,戚承玉与一疾步而来的佩刀侍卫擦肩而过。
片刻后,宣政殿中传出皇帝暴怒地呵斥声:
“放肆!萧凌岳这个逆子,胆大包天,朕念及父子之情饶他一命。他不但不知感恩,还敢擅自逃离皇城!
来人!即刻传朕口谕,速调三千御林卫追击捉拿,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
宫中皇子所
“皇儿,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母妃啊!”
宜妃坐在床边,平日里温婉柔美的面庞此刻己经满是悲戚。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滑落。
“母妃......别担心,孩儿......没事。”
萧子规气若游丝,想要为宜妃拭去泪水的手方才抬到一半,便似有千钧重般重重地垂落下去。
“皇儿,你别动!你这是要急死母妃啊!”
宜妃见状慌乱地抓住萧子规的手,焦急地说道。
“好,听母妃的。”
萧子规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意,气息微弱,强撑着安抚宜妃。
他的目光满含深情,不由地飘向静静站在一旁,双眸通红的女子。
没有一丝血色的薄唇轻喃:“婉儿.....”
“婉儿,别怕......”
萧子规目不转睛地看着戚婉竹,双眸中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他不敢去想,自己究竟是多久没有这般好好看过她了。
当年,婉儿身受重伤,他心急如焚,也曾苦苦恳求父皇赐婚。
满心期许能护她周全,却被告知婉儿己经拒绝了这门婚事。
不仅如此,没过多久,婉儿便再次随北平王奔赴北境。
这一去,便是五年!
音信渐稀,思念成疾。
“子......”戚婉竹下意识开口,目光触及宜妃的瞬间,生生转口道:“三皇子。”
宜妃听闻,美眸轻颤,不禁幽幽一叹。
萧子规的神色瞬间一僵,本就惨白如纸的脸上,划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痛楚。
倒分不清是来自身体的剧痛,还是心底的酸涩。
恰在此时,体内如翻江倒海般的痛楚汹涌般袭来。
萧子规再也压制不住喉间翻滚的血腥之气,蓦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殷红的血迹在素色的锦被上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