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川与沈知夏迅速将线索反馈给警方。
法医团队对尸体进行第二轮检测。
“这样一来,想必警方会重新立案。”沈知夏将法医报告影印件递给许婉,轻拍她的背以作安慰。
许婉看完报告,险些再度落泪,但也总算觅得一丝公道的希望。
“我丈夫果然是被他们害死的……若不是你们,恐怕我丈夫就要冤死了。”
陆九川提醒:“现在你务必注意安全。他们若真乃‘德默克’残党,就很可能对相关知情者痛下杀手。警方会安排保护,你尽量别单独外出。”
许婉深吸一口气:“好,只是,既然找到证据,什么时候能抓到幕后那伙人?他们到底藏在哪?”
沈知夏眉头微锁:“暂时还难说。我们和警方都在找他们的藏身据点,凡有外籍人士或海外投资项目登记,我们都会逐一排查。”
许婉默默咬唇,脸上略微浮现苦涩。
······
几个小时前,陆九川刚用“诡面”读取死者临终记忆,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脑袋里仍仿佛顶着团乱麻,让他有些头痛欲裂。
“要不要回殡仪馆休息一下?”
沈知夏瞧出他的不适,上前关心道。
“我没事。”陆九川揉了揉额角。
“只是感觉那死者最后的画面太过压抑。那双改造手臂……这帮人果然没有彻底离开临江市。”
沈知夏安慰的说道:“不过,这一次,你的诡面似乎更稳定,不像以往会突然抽离意识,整个人恍惚。”
“多亏苏长老那几册典籍。”陆九川勉强笑了笑。
说话间,手机忽然震动。
陆九川看了看号码,是林小满打来的,便当即接通。
“喂,小满?出什么事了?”
林小满的声音透着一丝急促和兴奋:“你们还在医院?快到警局一趟!我刚刚追踪到一些可疑服务器数据,可能和那个‘DMK’残党有关。葛队和我正在整理线索。”
陆九川顿时精神一振:“好,我们马上过来。”
半小时后,二人来到市局技术科。
林小满正埋首在密密麻麻的代码界面里,神情亢奋。葛队也在旁,看着不断滚动的暗网日志。
“什么新发现?”沈知夏首接问。
“我今早在检查犯罪数据库时,留意到一个境外IP反复尝试访问这里。它伪装成普通查询,但运行时会发送一串字符串:‘DMK-Flow-XX’。显然是‘德默克’内部通信手段。”
林小满指点屏幕,用鼠标圈出关键标记。
葛队补充说道:“这说明那伙人还有同党在城里,或者远程控制此处网络,想要窃取信息。可能想知道案件侦办进度,或者探查哪些嫌疑对象被纳入警方视线。”
沈知夏双眼凝重:“他们胆子这么大,连警方系统都想渗透?”
“就是这么疯狂……”林小满快速敲击键盘。
“我己经设置了诱捕程序,如果他们再入侵,就能把他们引向一个假数据库,然后监听他们的访问。到时候就能大致定位对方真实位置。”
“辛苦你了。”陆九川拍拍林小满肩膀,“你可以的话,也帮我们查查一名死者家属提到的所谓‘海外投资人’信息,和那死者电脑上可能留存的交易邮件。”
“没问题!”林小满兴奋眼神一亮。
“你把死者姓名、邮箱、登记的相关信息都给我。”
葛队也开口:“你们可以去审讯室找许婉,多了解死者平时接触人的细节。”
陆九川与沈知夏相视一眼,暗暗将心思稳住。
果然,“德默克”没那么快消停。
当天下午,沈知夏先安排许婉在警局做笔录,然后又与陆九川回到殡仪馆。
首到夜晚,二人才得空坐在殡仪馆后院的树荫下,稍作歇息。
夏夜潮湿,蝉鸣在昏暗中此起彼伏。偶尔一阵清风,让忙碌一整天的人的心也随之放松片刻。
沈知夏看着天空,幽幽说道:“每次触碰到‘德默克’的事情,都感觉像一个无底洞,不知牵扯出多少秘密。”
沈知夏此时紧靠着陆九川坐着,头微微倾斜靠在陆九川的肩膀。
陆九川欣然的说道:“至少我们不会再孤立无援。警方、玄门、还有林小满都一起在行动,这比我当初独自追查母亲死因时,强太多了。”
两人对视几秒,都在彼此眼里看到坚韧。
突然,沈知夏站起身,指向院角那台仍未打开的“楠木箱”。
“你还没看完苏长老送来的古籍吧?不如今晚我来帮你一起修炼‘引魂安灵法’,尽量减少诡面的伤害。以后再遇到类似案件,你也能更从容些。”
陆九川看向那箱子,点点头:“好,咱们试试。”
尔后,他们一起走到偏僻寂静的院落深处,一起翻看古籍的符文口诀。沈知夏坐在他身后,双掌轻贴在他背心,以柔和且稳定的灵力浸润,并引导陆九川在心中默诵口诀。
同一夜晚,在临江市某家偏僻简陋的网咖,吸烟区烟味呛鼻。
一个神色古怪的中年男顾客盘腿坐在角落,屏幕上不断跳出奇怪的暗网链接,他手指飞速敲打键盘,频繁更换代理IP。
“糟了,被反追踪了?”那中年男脸色骤变,利落地拔下U盘,关掉机器,几乎是同时,窗外有警笛声远远传来。
“该死,还是晚了一步。”他喃喃骂了一句,胡乱抹了把脸,扯下帽子,匆匆离开网咖。
午夜的街道上没有太多人,他灵巧地穿过小巷,最后钻进一辆旧式轿车,用力一踩油门,“轰”地扬长而去。
在他胸口衣襟内,却隐约露出闪着暗光的纹路,正是“德默克”组织的专属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