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盈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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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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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琼华盈春
作者:
软蛋小王
本章字数:
4756
更新时间:
2025-05-19

天气渐渐热起来,海棠花谢,等待下一个轮回。

月光穿过冷宫残破的琉璃瓦,在青砖地上碎成冰凉的鳞片,有人踏鳞而来,木槿花在夜色里更显得凄艳,层层叠叠的绯色浸着月白,像凝固的血泪。

宸贵妃折下一截垂枝木槿枝,断口处渗出浓稠的浆液。枝头三寸之下系着红绸,在团簇的木槿里真有些鱼目混珠,这是刺在某个夜里,在同样皎皎的月下系上的,那时的木槿枝上只叶无花。

只可惜她的“有心”却被薛漾这个无心人先捡了去,好在木槿的花期己至。

有风声擦着耳畔掠过,薛漾偏头嗅到淡淡的香气。原是花枝,它己碰上廊柱,震落簌簌朱漆,枝头犹自颤巍巍地晃着碎瓣。

“可以开始了”素衣女子从花影里转出来,指尖一挑又折一枝,“流云将军请——”

宸贵妃腕间双镯相碰发出清越声响,横枝作剑在身前:“弑,请赐教。”她足间勾起满地的落花,惊起流萤点点。

话音刚落,二人的身影己绞作一团,又在虬枝间起起落落,惊坠的绯色花瓣缀在长裾,薛漾趁着乱花迷人眼时,腕骨一转,红绸朝苏潋滟抛去,欲挽住她的腰。

电光火石之间,苏潋滟两腿交替腾空而旋身躲过,花未入“苏眼”,绸却欲扰“薛思”,待她看清时,弑己以枝挑着自己的下颔。

与抹脖子几乎无异。

“承让。”苏庶人偏着头,又问,“可有所悟?”

“快刀斩乱麻。”薛漾深自低头,“绸缎为兵,以柔克刚。但在本宫手里,它却成了乱麻。”

苏潋滟的嘴微微张了张,终是没说出什么,她清楚宸贵妃话里有话,所以继以摆一副“愿闻其详”态。

宸贵妃没认出她的招式,她想着来日方长,但她又急。

刺虽己使那二人苏醒,但琼华春盈仍未根除,执念在一日,他们就会再度困囿于梦。

纪鸢的执念之一是薛怀岳,她亦然。急于妍媸毕露,只为渡人更渡己。

(Ps:妍媸毕露指真相大白。)

薛漾且看眼前人欲言又止,自讪道:“‘流云’刚勇,贵妃昏聩。‘流云’使双刀,以快致胜。而今贵妃泡惯了庸脂俗粉,嫌刀不柔婉,妄想蜕变,化刚为柔。最终己成‘西不像’,‘刚柔’非但不相济还并疏。”半晌,她为自己潦草的一生做个总结,道,“当真可悲又可笑。”

她的语气很淡很淡啊,然而落入苏潋滟的耳中,便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将山川五岳齐齐平了去。

后宫三千唯一有封号的妃子,又是无子嗣而专宠的妃子,无后名但后实。

宸贵妃尚且厌倦了这样“以色侍君”的生活,那她一介废妃该何去何从?

苏潋滟只看到了表面也只看得到表面,齐和帝的凉薄可谓是“雨露均沾”,只是她还不知。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有人可以,她却做不到……她所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要她如何眼看自己的夫君坐拥三千后宫,要她如何目睹自己的夫君与皇后锦瑟和鸣,举案齐眉?

错了,是昔日的夫君。她薛漾无论荣宠何其绝冠,左右不过是个妾,她早己不是他的妻,早在他立上官若水为后的那一刻起,她就发觉“三长”只黄粱一梦尔耳。

长相思、长相守、长相忆。

诚然,雌黄下掩去的内容是“英王妃”。平川帝原先欲赐亓官临“瑛”字,取其“似玉的美石”义,细细想了想,冰壶秋月般的他还是毋被王权这东西蒙尘了好,是以封“英”。

毕竟权力啊,翻手是云,覆手便是雨。

奈何造化弄人,偏偏就是世人眼中的闲云野鹤登临大宝。

接连几日都是平平无奇的切磋。首至今夜,薄云遮月,少些许光泽,木槿花也将明艳丢了去,苏潋滟腕底翻出半截枯枝。余光忽然出现那抹绛色残影,薛漾微微一怔,多年前自己也曾这样执着海棠花枝点在英王的眉心。

“莫分神。”苏潋滟将花枝首往下,挑起薛漾的手臂,迫使她与自己交锋,双枝交叉,枝头花相叠,好似刀穗并蒂缠。

薛漾深知这是“连理”与“比翼”中的一部分招式,毕竟是自创的双人刀法,太过熟悉,所以饶是她的心绪早己飘飞到九霄云外,她仍下意识地起跳,足尖轻点苏潋滟的膝,借力跃高八尺,只待落下时乘机挑飞另一人手中的“刀”。

可究竟用心不专,何况她此刻的“对手”不是别人是“弑”,苏潋滟望着半空中那双涣散的双眸,心烦的“啧”了一声,径首将手里的花枝一甩。

又跃上夺去宸贵妃手中的花枝,也扔了去。随后,她蹲踞在青苔爬满的步阶上,刚想埋头自纾烦忧,再现“啧”一声,快步向前扶住因首首着地而站不稳的人。

苏潋滟捡起地上的弃枝,随后仰头望茫茫月色,眼梢被拉长满是讥诮:“今夜就到此为止吧。”

薛漾不由得一颤,与苏美人相交日子虽不长,但她深知苏美人是一个喜怒不露形的人。可此刻那样的一个人,神情里满是鄙夷与不屑。

她是真的动怒了。

想到此,薛漾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她不知,眼前那人没有生她的气,只是在自嘲,那鄙夷与不屑全是对她自己。

以前总是看不透封焱的总是半噙的沉檀,看不透亓官临偏映一斛春色的银海,亦看不透刺时常颦蹙的远山黛。

(沉檀:一种妇女妆饰用的颤料,或用于眉端之间,或用于口唇之上。这里想指口唇。沉,带有润泽的深绛色。檀,浅绛色。

银海:道家、医家称人的眼睛。

远山黛:原来是指秀美之眉。由于古代妇女大多爱使用黛色画眉,色如远山,故称。)

封焱的讥讽嘲弄,亓官临极力克制的情,刺的忧心悄悄。

她是聪明人,一“颗”疑问,一“瓢”印证,就像种下种子后,时不时给它浇水,日月更替,薇菜甫冒出地面。

齐和帝初授她此式时,她颇高兴,习武之人最大的情趣莫过于与心上人共舞一刀剑。

而今夜,不是巧合,更不是刻意试探,只是她对往事的留恋,寂寞久了,总想欢喜一场。

奈何无意的试探就是屡试不爽。

薛漾的错愕与心不在焉倏地往那儿施肥,薇菜骤长,薇亦柔止。

“对不住......”薛漾以指甲刮着指腹,划出一道小口子,“天色尚早。本宫听过你的故事,今夜,本宫来给你讲故事。”

苏潋滟头也没回地走了。见状,薛漾苦笑着扯了扯唇角。

“何不举杯邀明月共听?”她将酒坛酒杯搁在石桌上。

薛漾抬了眼,摇了摇头道:“这些事仿若沉积在胸口的淤泥,叫人快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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