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暖的身体在程瑾川怀中微微发抖。陆老爷子的话像刀子般刺进她心里，确实，陆嘉怡承受的一切本该是属于她的。
"我去。"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却坚定。
程瑾川的手臂猛地收紧："不行！"
"二叔..."程暖仰头看他，手指抚上他紧绷的下颌线，"如果不是嘉怡，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程瑾川的眼中翻涌着风暴："你知道周明会怎么对你吗？"
陆老爷子突然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时间不多了...周明只给了12小时..."
陆嘉阳一拳砸在墙上，鲜血顺着指节滴落："程瑾川！我妹妹快死了！"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程暖能感觉到程瑾川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好。"程瑾川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但必须按我的计划来。"
他松开程暖，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U盘："这是新能源的核心数据被我修改过。"他看向陆老爷子，"告诉周明，程暖会带着这个去交换解药。"
陆老爷子接过U盘，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你确定要这么做？"
程瑾川没有回答，而是转向程暖："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我。"
程暖点头，突然注意到陆嘉阳的表情有些古怪。他盯着那个U盘，眼神闪烁不定。
"什么时候行动？"她问。
程瑾川看了眼手表："现在。"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程暖肩上，"周明约在码头17号仓库。"
陆老爷子突然按住程瑾川的手臂："你不能去，周明点名只见程暖一个人。"
程瑾川的眼神瞬间冰冷："不行，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冒险。"
"你必须听我的！"陆老爷子突然暴喝，随即又虚弱地咳嗽起来，"码头有狙击手...看到你出现...他们会立刻开枪..."
程暖握住程瑾川的手："我能行。"
程瑾川的指节捏得发白，最终颓然松开："带上这个。"他递给程暖一枚珍珠发卡，"按下珍珠是求救信号。"
陆嘉阳突然插话："我送她去。"
程瑾川锐利的目光扫过去："为什么是你？"
陆嘉阳扯了扯染血的衬衫，"因为只有我送程暖去他不会起疑。"
程瑾川沉默片刻，突然一把揪住陆嘉阳的衣领："她少一根头发，我要你命。"
陆嘉阳冷笑："放心，我也和你一样舍不得她受伤。"
程暖最后看了眼病床上的陆嘉怡，转身跟着陆嘉阳离开。走廊里，她的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倒计时的钟摆。
"程暖。"陆嘉阳突然在电梯前停下，"你真的相信程瑾川？"
程暖皱眉："什么意思？"
陆嘉阳的眼神复杂难辨："没什么。"他按下电梯按钮，"只是提醒你，这场游戏里，谁都不能完全信任。"
电梯门缓缓关闭，程暖的心突然悬了起来。她总觉得陆嘉阳话中有话，但此刻己经没有回头路。
黑色奔驰驶入夜色。程暖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着那枚珍珠发卡。陆嘉阳的侧脸在路灯照耀下忽明忽暗，下颌线绷得死紧。
"嘉阳，"程暖突然开口，"嘉怡会没事的，对吧？"
陆嘉阳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泛白："她必须没事。"
车子拐进码头区，咸湿的海风裹挟着鱼腥味扑面而来。远处，17号仓库像只蛰伏的巨兽，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
"到了。"陆嘉阳停下车，却没有立刻熄火，"程暖，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相信程瑾川给你的U盘是真的？"
程暖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怀疑他？"
陆嘉阳没有回答，只是递给她一个小巧的耳麦："戴上这个，我能听到里面的情况。"他犹豫了一下，"如果...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按下发卡。"
程暖点头，推门下车。咸涩的海风扬起她的长发，珍珠发卡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仓库大门缓缓打开，里面漆黑一片。程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来了？我的前未婚妻。"
周明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随着"啪"的一声，顶灯亮起，照亮了被绑在椅子上的陆嘉怡，和她身边举枪的周明。
"游戏开始了，小凤凰。"周明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让我们看看，你的二叔到底有多在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