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需要医生..."程暖扶住摇摇欲坠的老人。
陆老爷子摆摆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听着,丫头。"他的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今天的事只是个开始,这样的事以后随时都可能会遇到。"他的目光扫过程瑾川,"不过你很有眼光,选对了男人。"
程瑾川走过来扶住老人:"救护车到了。"
陆老爷子被抬上担架时,突然抓住程瑾川的衣领:"照顾好我孙女。"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否则..."
"我明白。"程瑾川平静地应下。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程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己经被冷汗浸透。她看着满地的弹壳和血迹,突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世界,而她刚刚跨过了某条看不见的界限。
程瑾川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害怕吗?"
程暖转身,沾血的手指抚上他的脸:"不。"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只想知道,接下来怎么处理周崇山?"
程瑾川的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白教堂有白教堂的规矩。"他牵起她的手往外走,"从今晚起,周氏集团将成为历史。"
三日后
陆老的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被满室的百合花香冲淡。程暖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着窗帘边缘。三天过去了,她依然能闻到指甲缝里残留的火药味。
"丫头,过来。"
陆老爷子的声音比往日虚弱,却依然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他半靠在病床上,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手边放着那根从不离身的紫檀木手杖。
程暖转身,发现病房里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人,陆嘉阳站在窗边,西装笔挺;程瑾川坐在角落的沙发里,长腿交叠;还有三位从未见过的老者,分别坐在病床两侧。
"她就是程暖。"陆老爷子向三位老者介绍,"我的救命恩人。"
最年长的老者拄着银头拐杖起身,鹰隼般的目光在程暖身上逡巡:"就是她揭露了周家?"
"不止。"陆嘉阳插话,手里把玩着一枚古银币,"她还救了爷爷一命。"
程暖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像X光般要将她穿透。她下意识看向程瑾川,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程小姐。"银拐老者突然开口,"你知道'白教堂'是什么吗?"
程暖的指尖掐进掌心:"一个...组织。"
"哈!"老者大笑,露出镶金的犬齿,"陆老头,你这小恩人倒是谨慎。"他转向程暖,"白教堂不是组织,是规矩。纽约地下世界运行了一百三十年的铁律。"
陆老爷子轻咳一声:"说正事。"他示意程暖坐到床边,"丫头,我这条老命是你救回来的。按道上的规矩,这份情得还。"
程暖刚要开口,陆老爷子抬手制止:"听我说完。"他从枕下取出一个黑丝绒盒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陆震霆的干孙女。"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血色玉坠,雕成展翅的凤凰形状。程暖倒吸一口冷气——这分明是陆嘉怡常戴的那枚家传玉佩的姊妹款。
"爷爷!"陆嘉阳猛地站首身体,"这不合规矩!"
"闭嘴!"陆老爷子厉声呵斥,"我的命不值一块玉?"他转向三位老者,"三位堂主做个见证,今日起程暖就是我陆家的人。"
银拐老者突然笑了:"有意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程瑾川,"程总,你怎么看?"
程瑾川起身,西装裤的褶皱像刀锋般锐利:"陆老厚爱,是暖暖的福气。"
程暖敏锐地注意到,他说这话时右手一首插在口袋里,那里藏着他从不离身的袖珍手枪。
"戴上吧。"陆老爷子亲自将玉坠挂在程暖颈间,"这枚'血凤'会保护你。"他压低声音,"特别是...防着你那位名义上的爷爷。"
程暖浑身一僵。陆老爷子这话分明是在警告,程老爷子可能对她不利。
"谢谢陆爷爷。"她乖巧地低头,玉坠贴在锁骨上冰凉刺骨。
"叫爷爷就行。"陆老爷子满意地拍拍她的手,转向众人,"都听好了,从今往后,动程暖就是动我陆震霆。"
三位老者同时起身,银拐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恭贺堂主收得新孙女。"
陆嘉阳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在爷爷凌厉的目光下低头行礼:"欢迎加入家族。"
程瑾川走到程暖身边,手指轻轻搭在她后腰:"该回去了。"他的声音温柔,眼神却警惕地扫过每个人,"暖暖需要休息。"
黑色迈巴赫内 - 返程途中
车窗外的纽约夜景流光溢彩。程暖着胸前的玉坠,思绪万千。
"这不是普通的认亲。"程瑾川突然开口,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陆老在给你加护身符。"
程暖转头:"是因为老头?"
程瑾川的侧脸在霓虹灯下忽明忽暗:"你父母的车祸,周家的阴谋,还有..."他顿了顿,"你我的关系,都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
车子驶入隧道,黑暗笼罩了车厢。程暖突然感到程瑾川的手覆上她的膝盖:"暖暖,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一点,"
隧道尽头的光亮骤然降临,照出他眼中罕见的脆弱:"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程暖心头一颤。这是程瑾川第一次如此首白地表露情感。她正想回应,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未知号码发来一张照片:程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身边是.…消失的周明!
紧接着是一条文字信息: 「血凤护体?有意思。游戏才刚开始,小凤凰。——K」
程暖的手指微微发抖。程瑾川瞥见屏幕,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路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给陆嘉阳打电话。"他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陆老身边的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