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是被一阵刺骨的寒意惊醒的。
他睁开酸涩的双眼，宿醉的钝痛在太阳穴处跳动。模糊的视线里，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床边，逆着晨光，手里握着什么闪闪发亮的东西。
"醒了？"陆嘉怡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周明浑身一激灵。
他猛地清醒过来，那是一把水果刀！锋利的刀刃正对着他的咽喉！
"该死！"周明本能地抬脚狠踹，菜刀"咣当"一声飞出去老远，撞在墙上又弹到地毯上。
陆嘉怡被这股力道带得踉跄后退，撞翻了床头柜。台灯砸在地上，碎玻璃西溅。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她的手臂上，那里布满了青紫的指痕和咬痕。
周明的目光从那些淤青移到她撕裂的衣领，再到她颤抖的双腿。记忆碎片突然拼凑完整：昨晚的暴力，她的哭喊，以及...她反复强调自己不是程暖...
"操。"他抹了把脸，宿醉的恶心感翻涌上来，"你是陆家的..."
陆嘉怡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嘴角勾起一抹惨笑："终于认出来了？"
周明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体，又瞥见床单上暗红的血迹。一丝不妙的预感爬上脊背。陆家虽然比不上程氏，但在政界人脉极广...
"有趣。"他强迫自己露出玩味的笑容，伸手去够床头的烟，"可惜我昨晚喝醉了，没能好好品尝陆家大小姐的味道。"
烟盒被他捏得变形。陆嘉怡的眼神让他想起被逼到绝境的母狼，那种随时准备同归于尽的狠绝。
"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周明吐出一口烟圈，故意用目光舔舐她身上的伤痕，"要怪就怪程暖那个小贱人，她居然在这时候选择取消婚约。"
陆嘉怡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周明趁机翻身下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说，如果陆老爷子知道宝贝孙女被人玩烂了，会是什么表情？"
他期待看到她崩溃的样子，但陆嘉怡只是平静地抬起头："那你猜，如果程暖知道你这么对我，会怎么做？"
这句话像刀子般插进周明的软肋。他猛地收紧手指，听到她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少他妈提那个贱人！"
陆嘉怡疼得脸色发白，却笑了："她赢了，周明。程瑾川己经拿到你伪造证据的铁证，你父亲正在被证监会调查。"她凑近他耳边，轻声道，"你们周家，完了。"
周明暴怒地将她掼到墙上，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动手啊。"陆嘉怡呼吸困难，却还在笑，"我死了，你连最后谈判的筹码都没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周明头上。他松开手，看着陆嘉怡滑坐在地上剧烈咳嗽。
手机在这时响起。周明烦躁地接起来，听筒里传来父亲秘书惊慌的声音："周少！不好了！程瑾川带着警察来公司了！老爷子让您立刻离开纽约！"
周明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机械地挂断电话，目光落在陆嘉怡身上，突然有了主意。
"你说得对，"他蹲下身，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你确实是个不错的筹码。"
十分钟后，周明拽着陆嘉怡的头发将她塞进车里。她的嘴被胶带封住，双手绑在身后。
"别这么看着我，"周明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对上她仇恨的目光，"我带你去见你的好闺蜜。"
车子疾驰在清晨的街道上。周明不断拨打同一个号码，却始终无人接听。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眼神越来越阴鸷。
"程暖那个一定和程瑾川在一起，"他自言自语，"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逼她出来..."
车子突然一个急刹，停在中央公园附近的一栋公寓楼下。周明拽着陆嘉怡上了电梯，在顶层停下。
"知道这是哪吗？"他撕开她嘴上的胶带，“我的私人公寓。我每周三上午都会来这里游泳。今天正好是周三，我们一起洗鸳鸯浴，我想程瑾川会感兴趣！"
陆嘉怡的瞳孔微缩，这是个陷阱！程暖根本不会来！但她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周明掏出钥匙开门，那分明是早有预谋。她拼命挣扎，
公寓里空无一人。周明暴躁地踹翻了茶几，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鸽子。
"没关系，"他拽着陆嘉怡走向落地窗，"我们玩个游戏。"
他强迫她站在窗前，撕开她的衣领露出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然后掏出手机。
"来，笑一个。"周明掐着她的脖子，对着镜头狞笑，"给你的好闺蜜发张自拍。"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陆嘉怡用尽全力向后仰头，狠狠撞在周明鼻梁上。
"啊！"周明痛呼一声，鼻血喷涌而出。他暴怒地揪住她的头发往玻璃上撞，"贱人！"
陆嘉怡眼前发黑，却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钢化玻璃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
周明也发现了，脸色骤变。他刚要拽她离开，陆嘉怡却用尽最后的力气，再次撞向玻璃，
"不！"
巨大的碎裂声中，两人同时从二十层高的窗口跌了出去。陆嘉怡在坠落中露出解脱般的微笑，而周明惊恐的尖叫划破了清晨的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