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别墅静得可怕。程暖蜷缩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手中的照片己经被泪水浸湿得模糊不清。照片上年轻的程瑾川和母亲宋薇衣衫不整的画面，像一把锋利的刀，一遍遍凌迟着她的心。
"二叔...为什么要骗我..."她将脸埋进膝盖，无声啜泣。
突然，房门被轻轻推开。程暖猛地抬头，看到程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被管家推进房间。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老爷子的声音冰冷刺骨。
程暖擦干眼泪，倔强地抬起头："这些照片是假的，对吗？"
老爷子冷笑一声，从轮椅侧袋拿出一个U盘："周崇山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明天不同意这门亲事，这些照片和视频就会出现在各大媒体上。"
"视频？"程暖的声音发抖。
"对，完整的视频。"老爷子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足够让程瑾川身败名裂的视频。"
程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你们...怎么能..."
"为了程氏的未来，这点手段算什么？"老爷子转动轮椅逼近她，"想想看，如果这些曝光，程瑾川会怎样？他的事业、名誉，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程暖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想起程瑾川这些年对她的守护，想起他为了她与整个世界对抗的模样。即使现在被欺骗的痛楚几乎将她撕碎，她依然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被毁掉。
"好..."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答应。"
老爷子满意地笑了："聪明的选择。"他示意管家推他离开，"明天上午订婚仪式，记得穿上周家送来的礼服。"
房门关上后，程暖瘫坐在地。她拿出手机，翻到程瑾川的号码，手指悬在拨打键上久久未动。屏幕上显示凌晨两点，他一定还在公司处理公务。
"二叔..."她轻声呢喃，最终还是将手机倒扣在桌上。
第二天清晨，程暖站在落地镜前，看着镜中穿着白色礼服的自己。礼服太过华丽，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精致的提线木偶。
"程小姐，"管家递来一个精致的首饰盒，"这是周先生送的订婚礼物。"
程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
订婚宴会设在程氏国际顶楼的宴会厅。程暖刚走进大厅，就看到周明一身西装笔挺地站在主位。而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正在和几位董事交谈。
最让她揪心的是宴会厅角落里站着的程瑾川。他穿着黑色西装，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神却锐利如刀。
"瑾川，"老爷子看到儿子，故意提高声音，"来见程氏未来姑爷。"
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程瑾川身上。
程瑾川大步走向程暖，眼中燃烧着怒火："你疯了吗？"
程暖别过脸："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请二叔不要插手。"
"老爷子跟你说什么了？"程瑾川的声音低得发抖，"那些照片只是片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发誓..."
"够了！"老爷子厉声喝道，"瑾川，你非要毁了程氏不可吗？"
程暖挣开他的手："二叔，长辈们都看着呢，请注意分寸。"
"暖暖，"周明适时插话，"该交换戒指了。"
程暖机械地伸出手，却在戒指即将套上无名指时，听到一声巨响。
宴会厅大门被猛地推开，林薇抱着一叠文件冲了进来："等等！暖暖，你先看看这个。"
程暖抬头，看到林薇手中泛黄的病历本。那是母亲宋薇的诊断书，日期正是车祸前一天。
"宋薇患有严重躁郁症，"林薇喘着气，"并且长期依赖镇静药物。"她转向程老爷子，"您早就知道，对吧？"
宴会厅一片哗然。老爷子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胡说八道！"
"不是胡说。"程瑾川的声音冰冷，"父亲，您是不是忘了告诉暖暖，当年酒店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程暖愣住。
"周崇山。"程瑾川咬牙切齿，"是他给宋薇注射的药物。"他上前一步，首视老爷子，"而您，一首在帮他掩盖真相。"
宴会厅一片哗然。老爷子暴跳如雷："程瑾川，你疯了！程氏国际会毁在你手里！"
"程氏国际是我的，"程瑾川冷冷道，"我会用它来为程曜和宋薇讨回公道。"
周明突然冷笑："程总，您确定要鱼死网破？"
程瑾川的眼神锐利如刀："试试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