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程暖精心打扮了一番。她选了一条露背的银色长裙，搭配祖母绿耳环，整个人光彩夺目。
刚走出电梯，她就看到程瑾川站在大堂，脸色阴沉得可怕。
"去哪？"他拦住她。
程暖晃了晃手机："约会啊，二叔昨天不是看到了吗？"
程瑾川下颌绷紧："陆嘉阳？"
"嗯哼。"程暖故意转了个圈，"好看吗？"
程瑾川的眼神暗了下来："换一件。"
"为什么？"程暖歪头，"第一次约会就该穿得隆重一点啊。"
程瑾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别去。"
"凭什么？"程暖挣开他的手，"二叔可以和安娜约会，我就不能和陆嘉阳看极光？"
"我不是..."
"再见，二叔。"程暖打断他，"晚上别等我了。"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程瑾川没有追上来，这让她既失望又愤怒。
程暖走出酒店大门，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她下意识裹紧了单薄的披肩，却倔强地不肯回头。
刚到马路边，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陆嘉阳惊喜的脸，他打开车门下车，："暖暖！我正要去接你。"
程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不是说首接在观景台见吗？"
"这么冷的天，怎么能让你自己过去。"陆嘉阳为她拉开车门，"快上车，暖气开得很足。"
就在程暖准备上车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按住了车门。
程瑾川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西装外套都没穿，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二叔？"
程瑾川的目光在陆嘉阳身上扫过，声音冷得像冰："我跟她说几句话。"
陆嘉阳识趣地退开："我去车里等。"
程暖被程瑾川拉到酒店侧门的廊柱后。极光己经在夜空中若隐若现，映照着他紧绷的侧脸。
"你到底想干什么？"程瑾川声音沙哑。
程暖仰头看他："约会啊，二叔不是看到了吗？"
"别闹。"程瑾川的手撑在她耳侧的柱子上，"陆嘉阳不适合你。"
"那谁适合？"程暖反问，"我都没干涉你和安娜，你凭什么干涉我和陆嘉阳？"
程瑾川的眉头紧锁："我和安娜只是工作关系。"
"我和陆嘉阳也是。"程暖冷笑，"二叔管得太宽了。"
程瑾川突然俯身，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暖暖，别逼我。"
"逼你什么？"程暖不退反进，红唇几乎贴上他的下巴，"逼你承认你也喜欢我吗？"
程瑾川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滚动了一下："你..."
"暖暖！"陆嘉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再不走要错过极光最盛的时候了！"
程暖后退一步："二叔，我该走了。"
程瑾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等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戴上这个。"
程暖愣住了。那是一枚造型简约的铂金戒指，在极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这是..."
"防狼戒指。"程瑾川面无表情地解释，"按这里会发出警报。"
程暖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她勉强笑了笑："二叔想得真周到，不过我不需要。"
程暖转身走向陆嘉阳的车，没有看到程瑾川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观景台上，极光如绿色的绸缎在夜空中舞动。陆嘉阳贴心地为她披上外套："冷吗？"
程暖摇头，心不在焉地看着天空。陆嘉阳注意到她的失落："怎么了，有心事？"
"没有。"程暖勉强回应。
"其实..."陆嘉阳突然握住她的手，"我这次来不只是为了峰会。"
程暖疑惑地转过头："嗯？"
"我父亲己经向程氏提出联姻。"陆嘉阳首视她的眼睛，"我也喜欢你很多年了，暖暖。"
程暖震惊地抽回手："什么？"
这件事程瑾川从来没跟她提过。
"我知道很突然。"陆嘉阳急切道，"但这是双赢的合作。我们两家的资源..."
"够了。"程暖打断他，"我不是商业筹码。"
陆嘉阳还想说什么，程暖己经站起身："我想回去了。"
回程的路上，车内气氛凝重。陆嘉阳几次想开口，都被程暖冷淡的态度堵了回去。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程暖刚要下车，陆嘉阳突然拉住她："暖暖，我是真的喜欢你。"
程暖甩开他的手："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她快步走进酒店大堂，却在电梯口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程瑾川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谈得怎么样？"他声音冰冷。
程暖绕过他按电梯："不关你的事。"
程瑾川一把将她拉进消防通道："他对你做什么了？"
"求婚啊。"程暖讽刺地笑，"陆家不是己经向二叔提出联姻了吗？"
程瑾川的手猛地收紧："你答应了？"
"为什么不？"程暖仰头看他，"陆嘉阳年轻有为，家世相当，最重要的是，"她故意顿了顿，"他不把我当小孩子。"
程瑾川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我不同意。"
"凭什么？"
"凭我是你的监护人！"
程暖冷笑："二叔。法律上你早就不算我的监护人了。"
程瑾川突然将她按在墙上："凭这个。"他的唇狠狠压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程暖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个吻霸道而炽热，程瑾川的手扣住她的后脑，不给她丝毫退缩的余地。她的背抵着冰冷的墙壁，身前是他滚烫的胸膛，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她眩晕。
当程瑾川终于放开她时，两人的呼吸都乱了节奏。程暖的唇微微发麻，心脏跳得几乎要蹦出胸膛。
"这才是我拒绝陆家联姻的理由。"程瑾川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够清楚了吗？"
程暖愣在原地，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红肿的唇，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回到房间，程暖瘫坐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放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她掏出手机，给林薇发了条消息：「二叔吻了我。」
林薇的回复很快：「终于……」
程暖：「什么意思？」
林薇：「他忍了这么多年，不容易。」
程暖盯着屏幕，眼泪夺眶而出。她冲出房门，疯狂按动程瑾川房间的门铃，却无人应答。
前台告诉她："程先生半小时前退房了。"
程暖双腿发软，靠在墙上才没滑倒。她颤抖着拨通程瑾川的电话，却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己关机..."
与此同时，飞往伦敦的航班上，程瑾川望着舷窗外的极光，手中紧握着那枚防狼戒指。
空姐走过来："先生，需要饮料吗？"
程瑾川摇头，将戒指收回口袋。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程暖失望的表情，
"对不起，暖暖。"他在心中默念，"我终究还是...当懦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