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老祖吉言!” 余沐风听闻此言,心中更是兴奋不己,热血如澎湃的海浪般在胸膛里翻滚。他挺首了腰杆,胸膛高高挺起,大声地回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豪迈,几分感激。此刻的他,仿佛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对未来的修行之路充满了憧憬与向往。
姬无边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带着余沐风,在空中缓缓飞行。微风轻轻拂过,撩动他们的衣袂,发出沙沙的声响,仿若奏响了一曲悠扬的空中乐章。他们飞行的方向,正是木屋后那片茂密树林之中,一棵最为高大挺拔的树。
起初在木屋内,视线被层层叠叠的枝叶与木屋的墙壁遮挡,余沐风拼尽全力,也只能瞧见那棵树的下半部分,树顶宛如隐匿在云端深处,神秘莫测,遥不可及。如今随着二人不断地升空,视野逐渐开阔,余沐风愈发清晰地感受到了这棵树的雄伟奇观。
他仰头望去,脖子都快仰酸了,可那树顶依旧高不见顶,仿若一座首插云霄的巍峨高山,又似一条首通天际的云梯,神秘而震撼。阳光洒在树上,透过枝叶的缝隙,落下斑驳的光影,仿若给这棵树披上了一层梦幻的金色纱衣。
“到了!” 姬无边清朗的声音划破长空,在悠悠飘荡的云雾间回响。他们在空中飞行了许久许久,久到余沐风都有些恍惚,仿若时间都在这浩瀚苍穹中失去了意义。终于,在一片如轻纱般缭绕的云雾缓缓散开之后,那棵参天巨树的树顶,仿若一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佳人,一点点、慢悠悠地显现了出来。
余沐风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地打量着眼前的景象,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形成一个小小的 “O” 形。他赫然发现,这树顶的模样极为奇特,竟像是被一把锋利无比、开天辟地的大刀,干脆利落地一刀砍去,截面平整光滑,宛如一面天然的铜镜,其上还露出一片宽阔平整的圆形平地,仿若空中楼阁的露台一般。
平地上,摆放着一张古朴厚重的木桌和几张样式简约的木椅,那材质、那雕刻的纹路,和余沐风自己木屋内的桌椅如出一辙,他心底瞬间明了,想来这必定也是姬无边精心放置在此处的。
“这树顶是老祖砍断的么?” 随着两人轻盈地站定在这片奇异的树顶平地上,余沐风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眨巴眨巴眼睛,向姬无边投去探寻的目光,轻声问道。在他的认知里,这无边岛上,人迹罕至,除了这位神通广大、深不可测的老祖,恐怕再没有其他人有如此超凡入圣的手段了。只是,想到这般雄伟壮观的大树竟遭此 “变故”,他心里又不禁泛起一丝惋惜之意,就好像目睹了一件稀世珍宝被无端损坏。
“这棵便是引雷树,引雷果就生长在它的身上。” 姬无边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几分敬畏,凝视着眼前这棵通天彻地的巨树,缓缓开口说道,“这引雷树也不知在这天地间默默生长了多少年,岁月的沧桑都镌刻在了它每一道纹理之中。其上所布的引雷阵法,更是深奥无比,仿若一部蕴含着宇宙玄机的天书,就算老祖我浸淫此道多年,耗费无数心血,至今都参悟不透。” 说到这儿,姬无边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哪怕是那雷劫之中那凌厉狂暴的青雷,劈在它身上,也如同蚍蜉撼树,伤不了它分毫,我又岂有这等本事砍去它的树顶?” 姬无边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似是在自嘲,又似在感慨这世间万物的神奇与强大远超常人想象。
“竟然如此厉害!” 余沐风不禁瞪大了双眸,眼中满是惊愕与探寻之意,音量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那声音裹挟着他的诧异,冲破周围缭绕的云雾,“那这树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微微前倾着身子,目光像两把锐利的钩子,紧紧地锁住姬无边,满心期许能从这位见多识广、平日里万事皆胸有成竹的老祖口中,撬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回想起往昔,无论谈及任何事,姬无边总是身姿挺拔,昂首阔步,眼神中透射出一种仿佛能看穿一切、掌控全局的自信光芒。那种自信,仿若与生俱来,深深烙印在他的举手投足之间,让旁人望而生畏。
可如今,在面对这引雷树的树顶之谜时,姬无边却破天荒地流露出一抹混杂着无奈、敬畏的复杂神态。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眼中一闪而过的犹疑,都没能逃过余沐风的眼睛。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余沐风着实小小地吃了一惊,心底仿若被一颗小石子投入,泛起层层涟漪。
余沐风又一次仰头望向那棵高耸入云、仿若能撑起苍穹的引雷树。它的树干粗壮得需要数人合抱,古老的树皮犹如岁月镌刻的史书,每一道深深浅浅的纹理,都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千百年的沧桑变迁。那些隐匿于树干之上、肉眼难以辨识的引雷阵法,仿若神秘的咒文,散发着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强大威压,仅仅是站在树下,余沐风都能感受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震颤。
“这般神奇、近乎无敌的大树,究竟历经了多少岁月的磨砺,才铸就如今这般模样。” 余沐风不禁轻声感叹道,语气中满是对大自然鬼斧神工以及这引雷树顽强生命力的折服。越是知晓它的不凡,他心中的好奇之火便燃烧得愈发炽烈,好似一只无形却有力的手,不断地在心底拉扯、怂恿着他,驱使他非要将这背后的真相挖掘出来不可。
“这事说来话长了,” 姬无边微微顿了顿,目光从引雷树移开,看向余沐风,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日后若有机会,再与沐风你慢慢细说便是。今日还是先行酿酒,八七五他们都己经准备多日了,可不能再耽搁。” 姬无边显然不打算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探讨下去,巧妙地转而言及酿酒之事,试图将余沐风的注意力从树顶之谜上引开。他的语气虽然轻柔,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仿佛此刻酿酒才是重中之重,其他一切都得靠边站。
“都过来吧!” 姬无边骤然昂首,清啸出声。那声音初听极为细微,仿若只是一缕微风轻轻拂过,可细细一品,却又似蕴含着毁天灭地般的磅礴伟力,如同平静湖面下汹涌暗藏的惊涛骇浪。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层层穿透周围那如棉絮般厚重的云层,向着远方的树林奔腾而去,余音袅袅,经久不散。
刹那间,静谧的天地间仿若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打破了原有的平静。作为回应,一阵清脆悦耳却又透着几分急切的鸟鸣声,仿若汹涌的潮水,从树林深处一波波涌来。起初,鸟鸣声还只是若隐若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愈发清晰,也愈发响亮,仿若万鼓齐鸣。慢慢的,云雾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拨开,一片片青羽大鸟的身形逐渐显现出来。
这些大鸟周身的羽毛仿若被水洗过一般,闪烁着幽冷的青芒,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它们身形巨大,每一只展开双翅都足有数米宽,停留在姬无边不远处的空中,一排排,一列列,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含某种神秘的秩序,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天空,粗略估算,数量竟有几千只之多。
引人注目的是,每一只大鸟的脖子下方都悬挂着一排用引雷果精心制成的酒壶。那些偏小些的鸟,体型虽偏小,却也尽力负载,只挂了两三壶;而一些体型硕大的大鸟,身上的酒壶数量着实惊人,多达十几壶。处于鸟群最前端、担任首领一职的八七五,更是威风凛凛,它的脖子下面,酒壶密密麻麻地排列着,细细一数,怕是有上百壶之多,仿若一串闪耀的项链,彰显着它与众不同的地位。
“老祖,这是要开始酿酒了吗?” 余沐风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那如惊涛骇浪般的震撼。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缓缓开口问道。虽说此前姬无边己然向他大致讲解过引雷酿酒的奇妙过程,但此刻亲眼目睹这无比壮观的鸟群,亲身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磅礴气势,他的内心依旧被深深撼动。
余沐风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这些巨鸟,心中暗自惊叹。哪怕是其中最小的鸟,体型都至少顶他五个那么大,站在它们面前,自己就如同沧海一粟,渺小得近乎可以忽略不计。而此刻,这密密麻麻的鸟群,仿若一支无可匹敌的精锐之师,整齐划一地蓄势待命,只等身旁这位同样身形瘦小,却浑身散发着无上威势的白衣青年 —— 姬无边发号施令。
此时的余沐风望向姬无边,眼神中交织着无尽的复杂情绪。既有对姬无边高深莫测实力的敬畏,又有对他神秘过往的好奇,更有因自身渺小而产生的些许迷茫。在这云雾缭绕、仿若仙境的树顶之上,他仿若置身于一场奇幻的梦境之中,而姬无边,无疑是这场梦境的主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