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宇摸了摸发烫的耳根，低头看着柳思琪纤长手指上的创可贴，喉结滚动了一下：“多亏思琪姐和苏姐连夜特训，那些刁钻问题我闭着眼都能答。”他试图用玩笑带过心头异样的悸动，却被苏棠一记拍肩打断。
“少贫嘴！”苏棠勾住他脖颈往停车场拽，黑色皮衣蹭过他衬衫领口，“今晚不把你灌成醉猫，都对不起我熬秃的三根头发。”柳思琪快步跟上，顺手将车钥匙抛给李泽宇：“你开，正好练练商务接待的驾驶礼仪。”
黑色轿车驶入盘山公路时，夕阳正把云层染成蜜色。李泽宇握着方向盘余光瞥见后视镜，柳思琪倚着车窗小憩，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苏棠则歪在副驾，手机屏光照亮她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引擎声混着车载电台的爵士乐，将紧绷的神经泡成一池温水。
“左转进云顶山庄。”柳思琪突然睁眼，指尖点在导航屏上。李泽宇刚要换挡，车身猛地一震——不知何时窜出的野猫让他急打方向盘，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声响。
“没事吧？”两人同时出声。李泽宇掌心沁出冷汗，转头却撞进柳思琪近在咫尺的脸庞。她不知何时解开了安全带，发丝扫过他鼻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别慌，慢慢踩刹车。”苏棠己经探身检查仪表盘，薄荷混着硝烟味的气息裹着命令：“稳住，下坡路段失控就完了。”
当轿车稳稳停在观景台，李泽宇才发现自己攥着柳思琪的手腕。月光爬上她泛红的皮肤，他慌忙松开，心跳声却震得耳膜生疼。苏棠打开车门跳下车，对着远山吹了声嘹亮的口哨：“吓死我了！今晚必须喝到你喊姐！”
柳思琪揉着手腕轻笑，月光在她眼尾碎成星子：“先欠着，下次庆功宴加倍奉还。”她转身走向悬崖边的护栏，晚风扬起她的风衣，勾勒出令人心悸的剪影。李泽宇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意识到，比商业谈判更难掌控的，或许是此刻狂乱的心跳。
苏棠不知何时凑到李泽宇身边，用胳膊肘顶了顶他发僵的肩膀：“看傻了？”她挑着眉，嘴角挂着洞悉一切的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她故意拉长语调，“思琪姐可比那些合同条款难琢磨多了。”
李泽宇耳尖发烫，刚要辩解，却见柳思琪突然转身，月光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她抬手招来两人：“过来看看，这夜景难得一见。”苏棠吹了声口哨率先跑过去，李泽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迈动发沉的双腿。
站在护栏旁，山风呼啸着掠过耳畔。远处的城市灯火如星河坠落人间，柳思琪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每次遇到难关，我都会来这里。”她伸手虚握，仿佛要抓住流动的光，“再复杂的局面，站高一点看，也就清晰了。”
苏棠单手撑在护栏上，歪头看向李泽宇：“听到没？这可是玫瑰堂CEO的人生哲学。”她忽然压低声音，朝柳思琪努了努嘴，“不过我觉得，还有比站高更管用的办法——”
“比如？”李泽宇不由自主地追问。
“比如——”苏棠突然伸手猛地推了李泽宇一把。他重心不稳向前跌去，慌乱间抓住柳思琪的手腕，两人一同撞进护栏。柳思琪的惊呼声近在咫尺，带着淡淡茶香的呼吸洒在他脖颈，李泽宇这才发现彼此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睫毛上的月光。
“苏、苏棠！”柳思琪红着脸转身，却被苏棠得逞的大笑打断：“害羞什么？我这是在教他实战技巧！”她眨眨眼，冲李泽宇使了个眼色，“记住，有时候意外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李泽宇喉结滚动，结结巴巴地道歉。柳思琪别过脸整理风衣，耳尖却红得几乎透明：“下、下次别闹了。”她快步走向车子，苏棠跟在后面笑得首不起腰，李泽宇望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今晚的月光格外温柔，连心跳都成了一首慌乱又甜蜜的歌。
